呵,好甜……吗?
吸血鬼才会这么说吧。
白子峥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浅浅的笑意,忍不住在心里想,池朗啊池朗,你可真行。绕了这么大个圈子,还是把人给绕进来了。
池朗不知道白子峥已经在背后给了他这么高的评价,忙碌了一夜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早晨几乎所有的人都睡了个东倒西歪。鉴定中心也不负众望地传来了好消息,现场的血迹和两名受害人的比对一致,遗留在房间内的凶器上也检测出了属于唐泽礼的指纹,这边的结果刚一出来,放在局长办公桌上的通缉令也即刻发了出去,但白子峥清楚他们的任务并没有就此结束,因为六年前连环虐童案的真凶依旧没有落网。
下午两点,办公室内,傅云声的脸上并没有破获大案后的喜悦,其他人也不约而同地有些心事重重,想来都是为了同一件事。池朗是最后进来的,带了台电脑,从众人身后绕过来,坐到了一个比较靠前的位置。白子峥闻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烟味儿,不算难闻,就是不知道抽了多少,总觉得挥之不去。池朗坐下后也没废话,把电脑连接上投影设备,简明扼要地说明了自己的看法,论据是把他们昨夜讨论时提出的疑点又整理了一遍,作案手法的差别也用现场图片做了个比较直观的比对,看得也更清楚一些。
其实昨晚查到唐泽礼曾在零九年因车祸入院的时候他们就都想到了,唐泽礼没去过省城,不可能犯下六年前的案子。池朗也承认自己的到来从一开始就把他们给带偏了,但好在努力没有白费,最终锁定了杀害路逸程和郭心怡的真凶,已经是件很值得欣慰的事情了。这是场面话,白子峥并不想听,屏幕上是两起案件中被害人手部勒痕的特写,池朗用红笔描了一下,从细节部分可以看出一些走势上的不同,前者的手腕内侧比后者多了处绳结的压痕,而后者又比前者多了些纵向的擦伤。
池朗以手支颐,神情有些疲倦,思路却还算得上清晰:“捆绑双手的方式有很多种,简单的基本大同小异,复杂的就各有千秋了。唐泽礼是模仿作案,他和省城案的凶手都采用了绳子从手腕之间穿过的方式,特别吗?不特别,很常见的加固方法,考虑到要把受害人吊起来的因素,这种绑法可以说是很方便的。但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些纵向的擦伤,死者曾被凶手吊起来过,这是最明显的证据,两个孩子的身上都有。而省城案的五名死者呢?他们的手腕上无一例外,都没有这种痕迹,可以说唐泽礼和省城案的凶手在处理被害人的方式上完全不同。模仿作案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复制前一起案件中的细节,这点我和老师讨论过了,唐泽礼在想法上和省城案的凶手有很大的差别,之前的调查过分放大了他们之间的共同点。六年前我们并没有找到凶手捆绑死者的绳结,就算根据痕迹进行过复原也没有对外公开,但他却知道凶手使用了什么方式来捆绑受害人,是巧合吗?我觉得不是。唐泽礼不可能和六年前的案子完全无关,他熟悉凶手的作案手法,比一般人知道更多的细节,至少是知情人之一,就我个人的观点来看,他很有可能认识省城案的真凶,关系或许还非常不错。没抓到唐泽礼之前我们可以试着从他的人际关系入手,他个性比较孤僻,这样的朋友应该不多。傅队,唐泽礼的具体情况呢?”
白子峥上午跑了趟第二附属医院,一是为了核实唐泽礼当初车祸住院的情况,二是顺便看看那对把温馨都给气笑了的“孝顺夫妻”。二附院是津南骨科最好的医院,王永军和张母坠楼后被就近送到了这里,现在张双喜的姐姐姐夫正在为医药费的问题跟警方还有医院轮番扯皮,可惜谁都不准备搭理他们两个。白子峥过来正好给温馨找了个借口,眼不见心不烦,最后和他一起回局里开会来了。
唐泽礼的人际关系则是由徐海洋方霖和顾晓辉三人负责。方霖一向比较擅长总结式的发言,这次照例是由他进行陈述:“唐泽礼在零六年考取了律师执业证书,从零八年起开始在本市一家名为‘天道’的律师事务所工作,所属的类别是刑事律师,日常工作以提供法律咨询为主,和同事的关系也非常一般。大约七个月前他主动离开了天道律师事务所,之后就和事务所的人失去了联系。根据他以前同事的说法,唐泽礼在日常生活中虽然有些不合群,但他并不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他很有耐心,为人谨慎,这些都符合案发初期我们对凶手的判断,并且唐泽礼作为一名刑事律师,对警方办案的常规流程应该是比较了解的。另外,在他离开事务所的前一个月,他的行为似乎有些反常,有人曾看见他用扫帚殴打事务所楼下的流浪猫。他没有什么亲密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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