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见面我都很狼狈很倒霉,说幸会是不是很讽刺?”路希自嘲。
杜君浩偏头看他一眼:“小大人似的,几岁了?”
“我说我二十五您会不会觉的我在开玩笑?”
“……”
“好吧,其实我十六岁。”他这小胳膊小腿的小模样,说十六都有蒙骗的嫌疑。
路希的住处有些偏僻,而他“工作”的几个地点都在繁华路段,往常他大多搭公交来回,因为破衣烂衫的形象和不怎么好闻的味道,所以每次搭车他都会捡一个小角落垂着头缩着,也所以当越野车开到一个十字路口,被开车的人询问,接下来怎么走的时候,路希为难了。
“路痴?”杜君浩问。
路希窘迫的扯扯嘴角,用像是询问又像是无奈认同的语气回答说:“是吧。”
经过一番小周折,大越野终于来到了路希所说的地方,一片隐藏在繁华都市角落里的平房区,因为没人管理,生活设施不全,所以租金很便宜,脏乱差就是这个角落的代名词。
杜君浩扶路希下了车,把后座上的拐杖交给他,路希再次道谢,接着道:“我家很乱,就不请您进去坐了。”
杜君浩开着他的大越野走了,蹲在墙边等爷爷回家的小姑娘好奇的问:,那个叔叔是你朋友吗?”
“是恩人。”
“那是什么?”
“是比朋友更难得的人。”
小女孩似懂非懂的眨巴着眼睛,路希笑笑,杵着拐杖走进了贫民窟一般的平房区,拐杖戳在坑坑洼洼的砖道上哒哒作响。
一路七拐八拐,路希终于来到了他的住处外,被他称之为家的地方其实是一座搭建在死胡同里的小窝棚,破木板,塑料布,以及若干砖头瓦块,结构简单,做工粗糙,但对于住了些天桥洞才造了这个容身之所的路希已经很好了。
路希拐着疼的有些厉害的腿钻进窝棚,把拐杖放在一边,慢慢的坐在了用废纸箱和破被子铺成的床上,窝棚没有窗户,光线很差,路希不想浪费钱买蜡烛,也怕引起火灾,几乎每天都是摸黑回来,摸黑进食,再摸黑睡下。
有时候他也会在窝棚外生火做饭,灶是他用捡来的油漆桶改的,因为没钱买煤所以只能捡东西烧,当然所谓的做饭不过是煮碗清水挂面,水要去收废品的老人院里提,他腿上有伤,提不了重物,所以水源对他来说十分珍贵。
不过马上就要入冬了,而路希是个惧寒的人,他盘算着再攒些钱就去老人院里租个屋子,那里房租很便宜,虽然吹口琴收入微薄不稳定,但他在尽可能的节省的情况下,路希也攒了一点钱,房子他现在也租的起,只是窝棚还能住些天,他不想浪费钱。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虽然路希不是英雄,甚至连汉子这个称谓都够不上,但没钱的难处他已经深刻的体会到了。
路希在昏暗阴冷的窝棚里躺了一阵,觉的腿不那么疼了才起来生火做饭,收废品的老人偶尔会送他一些旧家具上拆下来的废木头,他自己也能捡些东西来烧,现在他已经会引火了,不像刚开始时,总要把自己呛得眼泪横流才能把火点着。
杜君浩带着路希落在他车上的口琴找来时,天已经黑下来了,为他带路的小丫头指着黑漆漆的窝棚说:“那就的家。”
话音才落去窝棚里拿东西的路希就一瘸一拐的出来了,他手里握着半袋挂面,褪了外衣的身体更显单薄消瘦,站在那里只有窄窄的一条,仿佛风大一点就会把他吹跑似的。
“是孤儿吗?”
小丫头已经蹦蹦跳跳的走开了,窝棚外只有与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的杜君浩和有些尴尬的路希。
“是吧。”路希垂眸看着跳动的火苗。
“是吧?口头禅吗?”
“……别介意。”路希抬起头,抱歉似的弯了弯嘴角,见杜君浩没什么表情的看着自己,似乎在等一个不是敷衍的答案,复又垂下视线,一边添柴一边慢吞吞的说,“我爸妈走的早,我是被姑妈养大的,前段时间出了个意外,姑妈不能继续照顾我了,我就自己出来了。”
“不回去了?”
“回不去了。”
干枯的树枝在火焰的舔舐中发出细小的劈啪声,跳动的火光映在路希骨瘦如柴的手上,那双手看上去比干枯的树枝更容易折断。
“我可以收留你一段时间。”
路希倏地抬起头,发丝后面的眼睛亮晶晶的,明明是半大孩子的模样,却像只遇到好心人的小流浪狗。
杜君浩开了家餐厅,服务员是包食宿的,不久前有个服务生辞职了,现在还没招到人,他可以把路希安置在员工宿舍,不过杜君浩有言在先,他只提供食宿,不会雇佣童工,等到伤好之后路希要自寻出路,但对于路希来说,这已经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了。
杜君浩晚上还有事要办,他把路希带到员工宿舍,和自己的员工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就走了。
“楼下有家小超市,你缺什么就自己去买吧,回来好好洗洗。”两个二十出头的大男孩对着又脏又臭的路希皱了好一阵子眉才有个年纪稍长一点的站出来说话,语气不冷不热,眼底透着显而易见的嫌弃。
路希一瘸一拐的下了楼,找到那人所说的小超市之后费了几句口舌才被放进去,待他拎着毛巾洗发水一类的日用品回到宿舍时,那个之前和他说话的大男孩正在门外打电话,见他回来下意识的皱了下眉,然后闪身让开了房门。
路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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