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煦虽然是个一米八六的大男生,对甜食却有着独特的偏爱,尤其钟情于那些装饰精致糖分过多却又华而不实的蛋糕,魏思远的口味却和他反过来,喜欢那种味道带点苦涩的食物,比如不加牛奶不加糖的黑咖啡。
魏思远站在咖啡店放置糕点和三明治的玻璃柜子外面思索了一阵,目光被一块放在小架子上被小射灯映照得泛着哑光的巧克力熔岩蛋糕吸引住了。
尹煦确实就像一块他喜欢的这种漂亮又昂贵的蛋糕,滋味不一定是最好的,可是美好奢侈得引人犯罪,谁都会忍不住想要得到机会尝试一口。
魏思远一开始也是这样被他散发的光芒引诱着靠近的,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魏思远迷恋于他的,是他隐藏着的不流于表面的真挚纯粹的东西,那些浮华的表面底下没有经过一丝杂质伪装粉饰的,却能让味蕾和神经都产生记忆的实质。
那是从没有在别处得到过的,只有尹煦才给过他的陪伴。
陪伴才是不依附于任何外在条件的,最质朴的,发自于内心的事物。
只有从心里在乎着一个人,才能够无条件地放下用来关注自身的时间和精力,来付出陪伴。
所以魏思远一直认为给予过他照顾又愿意花时间陪伴他的尹煦,即使不如自己喜欢他那么喜欢自己,也必定是在乎他的。
是因为在乎他,所以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觉得高兴,所以察觉到他有动摇的苗头想要挽留,就算尹煦所说的“最喜欢”里面还有无数对别人的次等喜欢,可是那也足够了。
只凭着这一点点在乎,他就有无尽的勇气和耐心来忍受他的不成熟和飘忽不定,终有一天能抵达他的内心,成为他的安定,他的矢志不渝。
魏思远点了一杯黑咖啡,又要了一小块巧克力熔岩蛋糕打包带走,结账了以后站在吧台旁边等待。
站在他隔壁等一杯焦糖玛奇朵的男生和魏思远差不多年纪,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他一会儿,才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问道,“请问……你是那个昨天在清吧里面哭着打电话让朋友来接你的男生吗?”
“……”魏思远停顿了两秒,脸颊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僵硬地转过脑袋来狐疑地盯着那个男生,压低了声音,“你……你怎么认出来的?”
“还真的是啊,哈哈哈,你别害怕,我没有恶意的,我叫沈延,是在那里兼职驻唱的歌手,昨天我刚上台正准备唱的时候你突然在哭,所以我就留意了一下。”
魏思远的眼神还是很谨慎戒备,而且因为觉得很丢脸有点恼羞成怒,不是很愿意和对方交谈,心里想着昨晚那个地方黑灯瞎火的这也能被你认出来,眼睛这么毒你特么是二郎神吗。
沈延的目光有点被魏思远脸上又心虚又难堪的表情吸引了,似乎看出来了他的腹诽,感觉很有趣地哈哈笑了,又解释了一句,“我认出你是因为你辨识度很高,而且我对你印象深刻。”
“你可拉倒吧,这种印象深刻我不想要。”魏思远的神情弥漫着一种淡淡的生无可恋,看见吧台里面绑着围裙的店员把蛋糕装了盒子放上来,他提起了就转身要走。
沈延好心地帮他拿了咖啡,从后面追上来,“咖啡不要了吗?你别介意了,昨天的事我保证不说出去。对了,昨天来接你的那个男生好像是我们学校的尹煦,就是那个十六岁登上英国皇家音乐厅的小提琴家。”他似乎自己恍然大悟过来了,“他好像有一个特别好的朋友叫魏思远,等等,难道你就是魏思远吗?”还没等魏思远回话,他就把魏思远的咖啡放在他手里,然后朝他挥挥手道别,“我的车来了,我是声乐系的学生,很高兴认识你,开学有机会再见。”
魏思远听完他一大堆话还没反应过来,沈延就已经走远了,他只好礼貌地朝对方也挥挥手。
打开尹煦家的门以后,尹煦已经换下了睡衣了,穿着一件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尤为耀眼的白衬衫,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慵懒的气息。
魏思远进门的时候他半躺在沙发上和别人发消息,这时候便暂时把手机放在一边走到魏思远身边,他从身后圈着魏思远的时候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香味,低头就去咬脖子,“饿死了,思远,快点去做饭。”
魏思远觉得很痒地躲了一下,被他这种亲昵的行为弄得忍不住咬着嘴唇笑,然后把手里的蛋糕递过去,“你先吃个蛋糕垫着,我现在就做饭。”
魏思远把牛排稍微调了味道放在平底锅上开始煎的时候,尹煦把蛋糕吃完了,心满意足地把碟子放在洗碗池里放了点水泡着,又开始搂着魏思远的腰,在他耳边说道,“思远,待会儿吃完饭我们出去吧。”
魏思远问,“去哪里?”
尹煦脸上没什么情绪,指腹摩挲着魏思远裤腰处骨头突出来的位置,淡淡地道,“带你看房子啊,你昨天晚上不是想从我这里搬出去以后不来了吗?”
“我才没有那样想过!”魏思远听了他的话立刻大声地反驳,知道尹煦还在记仇昨晚他喝醉之后的事情,现在来报复他了,魏思远转过身来抱着他的胳膊,那双瞳孔乌黑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瞅着他,语气很坚持地说,“我不要走,尹煦。”
尹煦听了这话心里酥□□痒的,脸上还是不为所动地绷着,眼角瞥了瞥平底锅里的牛排,示意魏思远,“焦了焦了,看火。”
魏思远又转回去了,把牛排翻了个面,继续很委屈地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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