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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刺一中放寒假的第六天的晚上,莫世艾才拉着皮箱走下和谐号。高铁站修建在距离元刺县48公里的风镇上,隧道没打通,公交线路还没法延伸至风镇,出租也没有。莫世艾不喜欢坐大巴车,因此她还在省会下飞机时就打电话叫父亲来接她。莫世艾站在高铁站大门口,寒风吹得她脸庞生疼。
父亲没有来,莫世艾却等来了莫世光。莫世光开着父亲的路虎,他坐在驾驶位上,拐个弯停在莫世艾面前。莫世艾把皮箱放进后座,自己拉开副驾驶位坐进去。车里开着空调,莫世艾扯开红色围巾,并没有取下来。
莫世艾侧过头去看莫世光,她弯起眼睛,“我弟又变帅了呀,有女朋友了吗?”
“怎么这么晚才到?”
“晚点呗。我都饿了,等会儿到元刺,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莫世光点点头,“爸妈都不在家。”
“猜出来了。”
莫世艾放了首音乐,是dido的《if i rise》。她从包包里翻出被压瘪的面包,吃得津津有味。“我听说,你们学校有个女的跳河自杀了?”她口齿不清地说。
“好像是,那女的跟苏唯一表白失败,喝多了,就掉河里去了,尸体昨天才捞出来。”
“祸水,苏唯一这个祸水。”
晚上十一点的元刺已经变得很安静了,大街上的商店都打烊,阴冷的大街小巷只有高高的路灯还在工作。父亲的路虎被莫世光停在大马路上,莫世艾推开车门,拢紧脖子上的围巾。她走到螺蛳粉的摊子边,要了两碗螺蛳粉,一碗不要葱,打包,她对老板说。
吃螺蛳粉的人不少,摆在外面的小桌子坐了好几个人,夹起热乎乎的米粉,吃得嘴唇红通通。莫世艾注意到那个人,是因为他与众不同的发色,松软的茶色,不像染的,莫世艾喜欢这种颜色的头发,她染过,可没有这么自然好看,她发质不太好,像把稻草。那个人似乎发现了莫世艾的视线,他用纸巾擦擦嘴,回过头来。莫世艾发现他的眼睛是浅色的,有着润泽的光。
那个人旁边还有一个金色头发的女人,她顺着那个人的视线,看到莫世艾,她冲莫世艾说,“微信号一百,手机号两百。”那个人笑起来。莫世艾有点尴尬,她一边接过老板递给她的两碗打包的螺蛳粉,一边掏钱。
“太贵了,不买。”莫世艾说,“我弟更好看。”
莫世艾回到车里,刚关上门,就有人敲窗子,莫世艾摁下车窗按钮,是刚才的金色女人。
“走这么快,我想说,我喜欢姐弟恋,要不咱俩交换一下,你交出你弟的微信,我呢,这个人的微信给你。”她扯住她身旁正要走的人的手臂。
莫世艾拒绝了她,莫世光这时开口了,“阿绿,你不是不喜欢姐弟恋吗?”
“莫世光。”那个拥有茶色头发的人忽然蹲下.身。
“巧。”莫世光愣了一下。
莫世光转动车钥匙,把车窗外的俩人甩在后面。莫世艾抱着两碗螺蛳粉,怀里暖暖的。“那个混血你认识呀?”
“你喜欢?”
“乱讲,”莫世艾说,“我以前见过他,我国庆回来的时候。”
莫世光突然沉默下来,莫世艾想到了什么,也不发一语,气氛变得奇怪,莫世艾受不了这种氛围,于是她放了首歌。
莫世艾胡乱找了个话题,她问,“刘夏那护士的凶手找到了么?”
“据说是自杀。”
“自己挖穿自己的肚子?”
“我哪知道,我听老野说的,他说他爸是这么说的。因为那把刀,只有那护士的指纹,她还死死拿在手上,也没发现其他人的脚印,好像是那天后半夜下雨,把痕迹全冲走了。”
“那被咬了一口的肉呢?”
“那个啊,她自己咬的。”
回到家的时候,莫世艾在皮箱里翻来翻去,最后掏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她期待地递给莫世光。莫世光当着莫世艾的面打开了盒子,盒子里是两枚正方形的黑色耳钉。莫世光把盒子合上,“我不喜欢戴耳环,连耳洞都没有。”
“没关系,放着就好。”莫世艾看起来还是很开心。
盒子被莫世光扔进抽屉里,他走到客厅,掰开一次性筷子,准备搅拌一下满满的螺蛳粉时,年斯年给他打了个电话。
“莫世光,”年斯年在那头说。“阿绿叫我去大动脉听她唱歌,她自己写的。”
“哦。”
“她是我朋友。”
莫世光点头,接着想起电话那头的年斯年看不到,他说,哦。
“你要不要来?”
莫世光看着飘散香气的螺蛳粉,“不来。”
年斯年停顿一会儿,“如果你不高兴,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不说,我永远不知道。”
“是的,你不说,我永远不知道。”莫世光重复他的话。
“……你真想知道,我等会儿就告诉你。”
过了午夜,莫世光打完两局英雄联盟,年斯年发来条信息,问莫世光睡了吗,莫世光直接拨了电话过去。“说吧,我听着,”莫世光靠在椅子上。
年斯年的声音带了笑意,他说,“自己说自己的事,有点尴尬,怎么办,我说不出口。”
莫世光好久都没有说话,他想了很长一段时间,他觉得他不该逼迫年斯年亲口诉说他过去的事,为什么到这儿来,以及未来会去哪里。每个人都是自由的,都有极力掩藏的秘密,莫世光想起语文老师也可能是政治老师说的,你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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