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家老宅内,闻老太太不停拍打着桌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器天抢地,半夜了也闹得人不消停。
“姚氏,你说,是不是你拿了我的小木匣子,啊?你个吃里扒外的不孝子哟……”
话还没有说完,闻老太太又大声地嚎了起来,嚎得一里之外的里正江德望都烦不甚烦地用枕头捂住了头。
“这老太婆,可真够折腾的啊,把孙子孙女,儿子儿媳都折腾走了不算,这又开始折腾起老大一家了,大半夜的叫得跟杀了人一样,还让不让人睡了。”
别说,还真让他给猜着了,闻老太太还真没想着让谁睡着,她最最重要的宝贝不见了,她能不着急吗?那可是她从老二那臭****那里偷偷拿来的藏宝图,这都还没来得及去挖呢,就不见了,她能不着急吗。
姚氏的肥大身体好像瘦了不少,脸上肉一少,眼睛就显得大了一些,此时她又是瞪着眼睛,看上去还真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她冷冷地瞥了闻老太太一眼,指了指周围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屋子,“娘,你看看,你把我的屋子都翻找遍了,就差挖地三尺了,你就说说,有没有找到你要找的东西。”
老太太只说丢了一个小木匣子,可是问她里面都装了些啥,她吱吱唔唔一口咬定是宝贝,就是不说具体是什么东西,这可把她气坏了。
闻老太太才不管那么多,这里除了大房一家就是三房,三房最近一直不在家,不可能有机会拿走东西,想来想去,都觉得应该是大房的人拿了才对。
她平日里精明,这东西她守了十几年,说丢就丢了,那心里顿时觉得空落落的,像被挖空了一样难受。
不然,以她多年塑造起来的端庄形象,也不会像个泥腿子泼妇一样,发了疯地嚎。
“我不管,这个家除了你们再没别人,你说,不是你拿了是谁?啊,你倒是说啊?”
姚氏被她这话气得乐了,“行,非得说是我拿了也行,那就拿出证据来吧,是报官还是动用私刑都依着娘的来。”
想耍无赖是吧,她可是耍无赖的祖宗。
看着姚氏发飙,闻老太太突然笑了,这一笑竟透着一股子妖媚劲,必竟也才四十来岁的年纪,不是亲奶奶,平时也保养得不错,体貌也很端正,实际上看着还是很年轻的。
话风一转,她笑道:“既然没有拿,那就算了。”反正那上面的路线她也记了个大概,花时间去找,还不如自己先把能记住的画下来。
另一边,里正家里的江德望竖起耳朵听了半天,并没再听到那尖利的干嚎声后才松了一口气。
“终于消停了。”
……
谁也不知道,老宅里闹得不可开交的那张藏宝图已经摆在了闻如玉的眼前。
“玉儿,这张藏宝图,是陛下留给你的所有东西,我们凤都国虽然存在时间较短,但能成一国,自然是靠着金山银山堆起来的。”
她这是在变着法的告诉闻如玉,这座宝藏里的东西,富可敌国。
闻如玉看着那张藏宝图,半晌没能回得过神,“你是说,我娘是皇帝?”女皇?原来是真的吗?
原本以为这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但是现在,她信了。
看着那张藏宝图,她就想到前世电视上演的那些金山银山,金币宝石铺就的地毯,眼珠子那么大的东珠,屏风一样血红血红的红珊瑚。
想着想着,她就笑出了声,“娘,你说,这些东西要是摆出来,我们肯定会被人砍成马蜂窝吧。”
呵呵,金山渐欲迷人眼啊,她也是个爱财的呢。
范氏被她逗得一笑道:“好了,玉儿喜欢就好,这东西你收着,我这心也算是放下了。”
看着窗外已经黑沉下来的夜色,范氏披起了暗蓝披风,一边系着披风带子一边说道:“玉儿,要是冷了就去温泉那边,那边暖和些,我先回去了,去北域也别忘了多练功,知道了吗?”
因为闻如玉一直不肯改口,执意要叫范氏娘亲,但是范氏不敢啊,所以,在闻如玉面前,她就自称我,这是她能接受的极限了。
……
范氏一走,闻如玉又站在了房门外的空地里,两银漂亮的银杏树被风一吹,飘落片片黄金落叶。
天越来越黑,越来越沉,风,也越来越大。
风助天变,起大风,天象必变,这是常理。
所以,闻如玉不敢大意,一直注视着天象的变化,因为要靠身体的敏感程度来感受风力与温度等,所以,她不敢带上口罩。
风,刀子般地刮在脸上,子时的更刚刚敲响,天空就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
闻如玉抬起的眸子里,那些雪片被无限放大,分解成片片六角形雪花飘落下来。
她的大红披红很快就被大雪附了厚厚一层,轻轻伸出双手,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到手上,或许是因为手心温度较高的原因,那雪很快便化作一汪雪水。
闻如玉抿唇一笑,将融化的雪手捧起,直往脸上泼去。
“玉儿不可!”
清纯干净的声音,犹若天籁,闻如玉的眸子像被重新点亮的星星,一闪一闪的。
是净空,他果真没有食言,会陪她看今年第一场的雪景。
一回头,刚好与净空那双清澈的眸子对上,两人相视一笑,脉脉无言,一切温都都融化在了彼此的眼波之中。
净空披着一袭纯白大氅,头上的狐皮帽子遮住了他光光的脑袋,两个毛绒绒的护耳衬得他圆圆的脸蛋十分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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