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滚。”时缺狠狠的瞪着魏白,一字一顿,“听不懂吗?魏,先,生。”
魏白顿了顿,脸上的笑慢慢收了回去,时缺开始发白的脸色让他有些诧异,他定定的看了时缺一会,握着时缺的手松开。
“你不舒服?”
“滚出去。”
没有理会魏白的问候,时缺径直踩过了地上新铺的玫瑰地毯,冲回了房间里,砰的一声,门被紧紧关上了。
魏白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看着房门许久,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来,才接通了来电,走出去关上了门。
“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手机另一头的女人发着脾气,“你以为你都离开多久了?”
魏白沉默了一会,才慢慢回答:“利兹,他一点都不高兴,我明明送了他那么多玫瑰,还有那个玫瑰地毯——他连笑都没笑就把我轰出来了。”
“……给我滚回来!谁让你拿哄女人的招数去哄男人了!丢人现眼的家伙!”
魏白撇撇嘴,“我还不想回去,好不容易我给鸣琅和自己放了一晚上的假,才不想浪费在你和老头子那里。”
“立刻,马上,迅速滚回来!老虎可是好不容易把你看中的猎物带回来了!你再不来我立刻把他提出来练枪!”
魏白眯起眼,带着些蓝的眼瞳颜色渐渐深沉了起来,有火焰在眼底燃烧了一般。他回头看了眼时缺家的门,忽然舔了舔嘴唇,毫不迟疑的向着电梯走了过去。
电梯一层层沉下,等到走廊里又恢复了死寂,紧闭的房门才被人推开,脸上恢复了血色的男人站在门口沉默了许久,又把门关上了。
地毯很暖和。
在他买家具的时候,他就有了在家里铺地毯的想法,只是一直没找到合心意的,所以索性没有铺。
时缺坐在沙发上,房子里没有开灯,他一动不动的看着不远处被月光照亮的玫瑰,染上了一层月光后的玫瑰没有再红得像之前那样刺眼。
其实时缺一直很反感红色,尤其是当视野里出现一大片一大片时,那会让他神经紧绷,脾气也变得无法控制的暴躁。
他的母亲和妹妹死的时候,血流了一地的红。
因为是长男,要在父亲和弟弟面前表现的坚不可摧,所以那时候他把一切情绪都压在了心底,没有人知道他沉积在心底的恐惧和愤怒在渐渐扭曲。
沉默着在沙发上回想完了过去的往事,时缺慢吞吞的站起了身,揉着额头去了浴室,神经放松下来之后,身上的酸痛又开始叫嚣,尤其是被魏白重重握住的手腕那里,火辣辣的疼痛在和大腿-根处的疼痛一起刺激脑神经。
情人节。
时缺撩了撩眼睛前面淌着水的湿发,缓缓的松了口气。
他和那个疯子怎么可能是要过这种节日的关系——他看得出来,魏白看着他的眼神,没有席泱看着他时眼睛里会有的东西。
拿宫鸣琅来举例子,魏白也会热情的注视在唱歌的宫鸣琅,那种眼神被尹空郡称之为看着商品的眼神,那么他也一样,魏白看着他的眼神,不是看着爱人,只是看着玩具而已。
魏白只是个对玩具痴迷过头的孩子,而这个孩子在和他玩所谓的爱情游戏。
时缺从浴缸里走了出来。
第二天他没能准时爬起来,走去给疯狂敲门的尹空郡开门的过程总,时缺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崩坏的临界点。
打开门后,尹空郡立刻冲了进来,时缺揉着眼睛去了浴室洗漱,准备无视尹空郡可能的唠叨的架势。
“oh!我的天!”不出所料的,尹空郡震惊了,“你这一屋子玫瑰是怎么回事!我去,这玫瑰地毯……我都不敢踩了,你什么时候从法国拍卖会上淘了这个贵死人的地毯回来?”
时缺懒懒的刷着牙,没有要回答尹空郡的意思,尹空郡在客厅里碎碎念了好一阵,才猛的蹦到了浴室门口,趴在门上头疼的问:“我说,该不会是魏白送的吧?”
时缺扫了一眼尹空郡,点点头,吐出了嘴巴里的泡沫。尹空郡表情空白了一阵,“你……应该没有沦陷吧?”
“……”擦完脸,时缺拿起了洗漱台上的剃须刀,转过身,幽幽的看了尹空郡一眼,手上的剃须刀一转。
似乎看见了刀刃上的冷光,尹空郡吞了口口水,不情不愿的别开脸躲过时缺的眼神,“我说,你还是找个情人假装一下吧……绯闻总比魏白好对付。”
时缺洗了把脸,斜眼看尹空郡,垂落头发里的漆黑眼瞳显得格外幽深,“你以为魏白傻?”
尹空郡看着天花板不说话,时缺把毛巾放回架子上,从尹空郡身边的空隙里走出了浴室。“我去换个衣服,你下去等我。”
“我不能在这里等你?”
“厨房里的刀还很新。”时缺眼神沉沉,“你想要试试吗?”
尹空郡立刻朝大门走了过去,“我愿意今晚送你回来时买块新鲜猪肉给你试试刀口。”
时缺看着尹空郡关上了门,紧握的手松了松,尽量不去注视阳光下颜色变得越发深的玫瑰,踩着松软的地毯回到了房里。
“你今天不用去学舞,精力放在歌曲上面,五月之前要做出几首新歌的事情你现在也该开始考虑了。”车开了一段时间后,尹空郡照常开始说今日安排,“晚上我带你去个地方,重简说想见见你——你懂我要说什么吧?”
“……”
“阿漠?”
“……没事。”好不容易从写歌的打击里恢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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