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裴停顿了一下,语气听起来意外地慌,“容少,你还是马上回来吧,不然就完了,容爷已经派人去找他了。”
容晋的脚步倏然一顿,拿着手机的手指收紧,指关节泛着青白颜色。
其实秦时雨的睡眠一直好得让人嫉妒,即便白天无聊到觉得要长蘑菇,晚上有没有人在身边他依旧倒头就睡,一觉天亮。
不过今晚是个意外,白天看到的那些东西在脑子里不停地打着转,要那些人都在眼前让他发过脾气兴许也就好一点,偏偏这个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所有的事儿都堵心里了,憋得慌,直接影响睡眠质量。
也就因为这,他才在本该熟睡的时候察觉到有人进了别墅,而且来人光明正大地进来,甚至是一路开着灯的,听脚步声沉重有力,全是身高体壮的男人,不下五个。
秦时雨迅速起身麻利地套上衣服裤子,边看向容晋那边的床头柜最下层,他知道容晋在那里放着一把手枪,但说实话他从没用过,也就是这一犹豫的工夫,房门被个彪壮大汉一脚踹开了,紧接着四五个人冲了进来,不是他孬,是对方的来访做足了准备,力量悬殊,秦时雨没抵抗上一会儿就被压制了。
这些人也不废话,封了他的嘴,把手压背后一绑直接给他扔进车里,秦时雨看着黑沉沉的窗外,冷笑,看来他不得不去见一下伪岳父了。
事实上他也没猜错,车子确实是一直朝着医院的方向开去,他不否认自己是路痴,但医院他去的次数实在不少,想忘记这路两旁的风景都难。
被反绑着手,嘴上贴着胶布,秦时雨安然地坐在那儿瞅着外面,到这地步想逃是没希望了,他反而想见见一辈子以玩弄女人为乐的容家大家长,把容晋丢在美国自生自灭挥之则去招之则来的容天豪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现在挺想揍容晋,真的。
秦时雨一口气叹进肚子里,真是……让人有点郁闷的不宁日啊。
车子是从医院的侧门进去的,从下车到进入电梯再看着电梯一格一格地跳到16楼,他根本没有见到其他多余的人,虽然是晚上但也反常,秦时雨暗自腹诽,又是个仗着有势有财搞特殊待遇的人。
被粗鲁地推进像容家这样的超级vip才享受得到的病房,秦时雨一眼就看见站立在病床边的老人。
容天豪一手握着拐杖驻在身前,一手搭在手背上,双眸冷锐透着肆虐的残戾,只看一眼就知道年轻的时候这人有多无法无天,他甚至想不厚道地用穷凶极恶来形容。
老年貌似收敛不少,也依旧有着一股震慑的威压,逼得人一旦直视就喘不上气来。
秦时雨的父亲极有威严,但不是容天豪这般,连骨子里都有嗜血的杀气。
他看着容天豪身后的两个高大男人,一脸肃杀,腰间鼓起的地方放着的是枪吧,那么明目张胆。
秦时雨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到真看到了这些东西到反而意外地缓和了下来。
从他跟了叶宁远,后来又甩了叶宁远跟容晋在一起不就有这种心理准备了么,他找得那两个没一个是善茬,浑水早淌了,把脚拎出来甩甩也甩不掉一腿的泥,现在只不过是彻底沉泥潭子里罢了。
秦时雨掀起眼皮子,任由容天豪毒蛇般的视线从自己的脸上巡过,浑浊不缺戾气的眼中闪现着堪称愉悦的光芒。
旁边的男人得到示意撕了他嘴上的胶带,疼得他嘴唇发麻,嗯地闷哼了一声,才终于能开口说话,秦时雨也不浪费时间直接问道:“容爷请我来想必是为了这位容家大少爷的事了?”
容天豪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容成,浑浊的双眼倏地一眯,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既然如此那就不用废话了,秦先生直接请吧。”
秦时雨呵呵就笑了,“不如容爷你先给我说明白吧,总不能让我稀里糊涂地被你们弄来弄去了。”
“不必太麻烦秦先生,只要你捐赠一些骨髓就好。”容天豪的拐杖在地上笃笃敲了两下,开口道。
“既然是这么简单的事,容爷不必等着容晋不在我身边的时候再做吧?”秦时雨挑了挑眉。他得到的资料上说容家派人费尽心机地寻找和容成配对的骨髓,偏巧他的骨髓位点和容成完全符合,就像双胞胎的几率,大学时学校组织干部活动,他确实在s市骨髓库登记过,要查到是很有可能,只是伪侦探的资料上不详细,具体怎么回事没有查出来。
这时,容天豪身后的男人低声接了个电话,走到容天豪身边严肃地耳语了几句,秦时雨便看到他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不如秦先生等他回来再亲自问他吧,放心,他已经登机了。”
说着,他一挥手,两名高大男人就要上前抓他,正在此时,只见聂裴突然冲进门,握住秦时雨的手臂把他拉着避开那两个男人数步远,先不废话三下两下给他解开了绳子,完了才抬头一脸认真地看着容天豪道:“容爷,秦先生对容少很重要,这件事还是等容少回来再商量……”
“聂裴!”容天豪的拐杖用力地在地上敲了一下,冷声呵斥,“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到底是谁的人,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容少要保秦先生周全!”聂裴竟不退让,铁了心护着秦时雨。
秦时雨抿唇看了会儿戏,拍拍聂裴的肩淡笑道:“捐点骨髓而已,只当打一针,你紧张什么?”
聂裴一听就急了,“秦先生你不知道,容大少情况特殊,不是一般的捐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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