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现在该怎么收场,祸是自己闯下来的,再不济也是自己勾起的事端,都怪自己太大意了.一时竟愣在那里了,刀也不敢放下.
不过,话说回来,你会一直像防小偷一样防着一直跟你生活的人吗?
"你说啊!"三月突然发了狂一样冲到张三面前,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银质匕首划过胸口.不深,但血却止不住地流.
这一刻像电影镜头一样慢慢在三月眼里放慢了速度然后不断回放.不敢置信的眼神从匕首上移到了张三脸上.
"......"张三也没想真的下手,但三月突然的举动惊到他了,还没来得及缩回手,匕首就随着三月的靠近而自动送了出去.在胸口划出了一道五厘米左右的口子.
看着三月捂着伤口慢慢蹲到地上,被水稀释的血像游离的蛇一样纷纷滑进了下水道里.张三登时又难受起来.
"你......没事吧?!"张三"哐当"一声扔掉了刀子,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三月.
三月斜眼看了他一下,不语.他讨厌现在的自己,为什么会对张三做出那种事!深深倒吸了一口气,抬头,眼里的血红已经逐渐褪去.只是胸膛的起伏很厉害,伤口疼得让他觉得呼吸都在刺痛.
张三忙用浴巾围住自己,过去搀三月.一事归一事,银匕首对于三月的伤害他很清楚.
只是没想到三月竟然拍开了他的手!他竟然拍开了他的手!张三顿时涌上来一股说不上来的火气,老子好心来扶你,都没计较你做的好事,你做什么拍开老子的手!
"混蛋小子!要死在这里的话你就不用我扶了."
三月背靠在洗漱台的台柱上,手拼命捂住不见停流的伤口,"我怕我会做什么伤害你的事."
"你现在能做的话我叫你爷爷!"张三叉腰,想想又上前抓起三月另一只手臂,一提......阿勒!没提动......
"我扶你!"张三不顾三七二十一直接把头缩进他的胸前,将三月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直接就半背着进了卧室.
怎么好像最后受伤的是三月?需要抚慰的也是他?
放下三月之后张三又忙着找碘酒之类处理伤口的药.作为一个合格的混混,他的医药箱可谓是应有尽有,处理小伤不在话下.
蹲在三月面前替他上药时,张三都没想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纵容三月,要是别人的话他也能做到这样吗?
就连碰上三月肌肤的时候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抖起来了.偷偷瞟一眼三月,发现三月也正低头看着自己,眼神中的复杂让他无所适从.
"对不起.......刚才突然就冲动了,你......还怪我吗?"
他的小心翼翼又让张某心软起来了.虽然嘴巴还是不松动,但动作明显柔和下来了.
"但我告诉你!这事别想就这么算了!"张三闷声闷气地道,替三月绑上绷带.
"但"这个字很有玄机,加上以后,整句话就不一般了,是代表他原谅自己了吗?
由于绷带是从身后绕过来的,所以张三只得又环抱住三月,完成这最后一道程序.
三月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可见张三还是心疼自己的,这是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的.
"呐,从此以后,你不许和我睡在一张床上,不许碰我!"张三交代着,待看到三月受伤的眼神后又补了一句,"但我偶尔也会让你碰的."
声音小的可怜,但三月知道张三是舍不得自己了,顿时所有的不快都一扫而散,轻轻拥住了面前的张三,不带一丝yù_wàng,纯净的拥抱让张三没有勇气去拒绝,只得轻轻抚了抚他的背.
毕竟是孩子,他想.
不过他没忘记三月眼里的血红色,等有机会再去肖灵那里问问看.
作者有话要说:
☆、再遇盛大
这肖灵自从住进他们楼下后就没消停过,装修装到连老天爷都要哭了!
成天震天的响动弄得楼上的两位不得安生.
自从张三说两个人不许一起睡觉之后,三月就一直睡在地上.要说也不是张三不让三月睡床,而是最近实在手头紧啊,买床不要花钱啊?至于谁睡地上,这不是明显的吗?
张三寻思着,这日子得过下去,上次转行不得不说确实很失败.看最近中秋节也快到了,到超市转转准有收获.
三月没有和他一起出去,而是到楼下去找肖灵了,毕竟他对于最近的身体状况还是很在意的.那时浴室里的自己感觉不属于自己控制,如果那就是所说的暴走的话,有必要正确看待一下.
从张三的贫民窟到市里最大的购物商场得一个多钟头,还得坐地铁过去.来来往往扛大包小包的旅客把地铁塞得密不透风,连自动售票机都使不上劲儿了,还得人工售票.
拿了一张盖章的红票子时,张三瞥见地铁2号出口有个老人被人群撞得东倒西歪,老树枝一样的手不停地把被人撞落的包向上提溜--一个略显可笑的粉红色蛇皮袋。
张三也没多注意,毕竟这个时候来乘地铁就是遭罪,就连常年驻扎在地铁要饭的现在都退避三舍了.很快,老人就被人潮淹没了.
因为要过中秋,格外看中这个节日的人们都喜欢赶在佳节前一天把月饼什么的给买了,这其中也不少是给领导上司送礼的.这部分人就喜欢逛精品区,买的都是高档月饼,一盒够张三吃吃喝喝潇潇洒洒活两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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