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明怔了怔,打量着旁边的人。那是一位身着青衫的青年,眉目俊朗,此刻正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兴致勃勃地看着窗外。
念明微微皱眉,此人似乎并无恶意,不过这般动作唱的是哪出呢?正想开口询问,却不料那边云决淡淡的声音已经响起:“不是应该还有近十天的么,怎么这么快就出现了?”
是熟人?念明若有所思,没有出声。
青年轻笑一声,声音很低,不易引人注意,“还不是因为某人担心教主您的安危,拉着我没日没夜的跑,硬是把时间缩短了近一半呀。”
“如此倒是难为他了。”
“只关心他却不关心我,”青年摇着扇子,笑道:“太偏心了吧。”
“你?”云决淡淡地瞟了他一眼,随后又看向窗外,“有他管就够了,我才懒得管。”
青年听见这话笑意更浓,不再同云决谈话,转向了一旁默默喝茶的念明,不露声色地望了一下那银色的面具,笑容突然高深莫测,“这位便是司徒公子吧,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医术实在叫在下佩服。”
念明在旁边听着他们的谈话,也已经确定这是云决的熟人,因此又恢复了笑嘻嘻的模样,“不敢当不敢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迟慕,”迟慕依旧笑容满面,“司徒公子如此医术不知师承何处?”
迟慕眸中一闪而过的犀利之色落在念明的眼中,他喝了口茶,笑,“在下的师父不过是乡野郎中罢了,说出来迟公子也未必认识。”
“哦?”迟慕摇着折扇,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据我所知,能医治好碎心掌伤的除了临星谷的医者,江湖上好像还没有别家,不知司徒公子为我家教主医治得是否彻底?”
清辉山临星谷是武林中人尽皆知的地方。,山谷里的人无一不精通医术,江湖上的各大门派几乎没有没请教过临星谷医者的,几乎可以治疗任何疑难杂症。人情欠得多了,地位便也逐渐高起来。不过医者大都淡泊,从不追名逐利,饶是如此,临星谷也是当今武林无人敢得罪的地方之一。
念明握着茶杯的手不由得紧了一下,悄悄看了看云决,果然发现他的视线飘了过来,明显是等着自己的回答,念明一脸无奈,“迟公子果然博学。”
“所以,司徒公子是临星谷的弟子?”
“其实我……”念明有些纠结,他所学的确承自临星谷没错,可他又确实不是临星谷的弟子,这让他如何解释的了呢。
“既然不想说,你又何必强人所难。”
话虽是对迟慕说的,但云决却始终看着念明,念明小心翼翼地望他一眼,笑容略带歉意。
“抱歉,是我多言了,司徒公子不必放在心上。”迟慕看了看对视的两个人,笑了笑不再言语。
气氛突然沉默下来,三个人喝着茶,各怀心事。
“我说,你就这么轻易相信了那个人?”迟慕坐在云决房中的桌边,摇着扇子,“不像你的性格啊。”
此时已是深夜,但对于迟大少爷来说却正是与教主大人“谈心”的好时候。
“他和他们不一样。”云决坐在他对面,手指摩挲着一个茶杯。
迟慕挑眉,“见过他的真面目么?”
“没有,”云决摇头,“他的容貌毁了,不愿示人。”
“你信了?”迟慕笑笑地看着他。
云决顿了顿,又缓缓地摇摇头。
“行,还没让我失望。这你要是信了,我马上就离教出走。”迟慕道,“那为何你不追根究底呢?”
“我只是觉得他是真的要医好我而已,至于别的什么他不说我便不问,”云决顿了顿,“等我伤好之后我们便再无瓜葛,问那么清楚做什么。”
“那便依你吧。”迟慕想了想,笑道,“不过我倒是对这个司徒公子很感兴趣,他的医术果真了得,听说这南宫家主的碎心掌伤人起码要躺上两个月,我看你这似乎都好了一半了。”
云决闻言皱眉:“两个月?但据他所言,我半个月便能痊愈。”
“半个月?怎可能这么快?”迟慕闻言也惊讶了一下:“他是如何治疗的?”
云决此刻也发觉不对,皱眉道:“喝药,但之前他连续十天每日都为我输送真气。我本以为这是治疗所必须。”
迟慕摇了摇扇子,一脸的不可思议:“原来他是用大量的真气来缩短治疗的时间啊……”迟慕说着深深地看了云决一眼:“若不是他赶时间,那便是想尽快医好你了。你们真的素不相识?”
云决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真气对习武之人的重要他们都明白,缩短时间也是为着他着想。且不说云决对他的熟悉感,他也曾说过自己从未见过云决。可若真是萍水相逢,他真的至于瞒着自己做到这一步?
脑中杂乱的线条让云决的心有些慌,他很久不曾如此好奇一人,自打那个孩子离去后,他的心仿佛也就已经枯竭。而如今似乎又要涌出泊泊的泉水,这感觉让他有些意外的惶恐。云决摇了摇头:“我不想了。”
难得教主大人如此人性啊。迟慕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随后正色道:“如今教主除了这么大的事,教中上下都很担心,几位长老临行时叮嘱我们一定要尽快将你带回。明日我便问过司徒公子,若无大碍,我们过两日便启程。”
云决闻言,手指摩挲着杯口,半晌,似是松了口气,道:“如此也好。“接下来二人又谈论了一些教中事物以及别的有的没的,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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