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在堂冷哼了一声,并不接话。
“二弟,别太难过。”
龙在堂恶声恶气地回道:“死的是我的亲崽子,他老子我还不能难过了?”
龙在渊哽住了:“……”
他长长地叹出一口气,仿佛苍老了许多。
龙在堂红着一双眼睛,猛地瞪向龙在渊,厉声呵斥道:“贼人已经在家门口了,你为什么不让我去?七幡九寨的人被偷袭死掉了多少人?你身为大当家的竟然不管不问!你!”
原来这七天来,上官流懿轻而易举地破了石门关的连环阵,无声无息的偷袭成功了石门关的守备,除了受伤的老八——八寨主云响竟是全军覆没。而后上官流懿打秋风一般,不管人数多少,只管一日一个点,屠杀殆尽。他慢慢的不慌不急,好像要将龙云寨的人生生逼死。
但是龙在渊却反常的没有下令追击。
“别人不清楚,我还不知道?不就是因为他们破了你的连环阵?你那阵是跟谁学的?你当年那点破事江湖上谁不知道?你对她有愧,你想去还,但是龙云寨不是你还人情的工具!兄弟们的性命也不是这么给你糟蹋的!”龙在堂吼道。霎时间灵堂上寂静无声。所有人都低着头不说话,但是从他们的神情上,龙在渊看出了他们对自己的不赞同以及隐隐的愤怒。
他张嘴欲解释,他并没有拿兄弟的性命去还人情,而是对方巴不得龙云寨反击,江湖上都传出了什么,他不是不知道,起兵造反,相当皇帝?这些还不是为了逼出他?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如玉的后人或者亲眷徒弟,手段绝不仅如此。他深深记得当年如玉残忍的手法,反击才是将兄弟们的性命给糟蹋了!
不错,上官流懿在龙云寨的出口摆下了“天罗地网”——修罗阵。
他就等着龙在渊把人送上来寻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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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内,上官流懿闲闲地侧依在软榻上,一身白色长衣云纹凤羽华丽非常,一改往日里清、素得简衣,越发的高贵冷艳,绝色倾城。
他的美目微挑,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他抬起手看着自己如玉的五指,眼睛里藏不住的得意与痛快。
“唰”,门帘被掀开了,来人带着怒气冲了进来,他死死地瞪着上官流懿,一双眼睛通红。
一刹那,上官流懿有些怔懵,随即身上便放出了寒气,他似笑非笑地盯着闯进来的人,一双眼睛冰寒,便是那种带着几分受伤后愤怒至极的眼神。因为“秦敛”的眼睛里装载着满满的指责,甚至是恨意。
“滚出去!”上官流懿随手就抓起茶杯丢了过去,有着暴怒的趋势。他说不出心中的愤怒,胸口闷闷的极为难受。那种感觉就好像被逆来顺受、素来讨好包容的忠犬忽然咬了一口一般,便不知是哪里疼了,是伤口还是心里?
秦敛没躲,一抬手就抓住了丢过来的杯子,眼睛更红了,他置疑且愤慨地看着上官流懿,好像要将他的黑心看清楚。
上官流懿忽然就咬住了嘴唇,气得手指颤抖,他讨厌这个眼神,于是他随手就捻起一柱冰锥射了过去,凛冽且迅捷的速度,带着冷冷的杀意。
“秦敛”一抬手抓住了冰锥,冷着脸道:“为什么你不把人命放在眼里?你究竟有多冷血?”
那天他来晚了,并不知道二叔的孩子死了,那小子总是跟在他的屁-股后头叫哥哥,哥哥。才几岁的孩子,为什么他都要杀?
上官流懿在龙祈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红了眼睛,他怒气攻心,紧紧的咬着嘴唇,好像被饲养的宠物背叛了一般,又委屈又愤怒。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滚出去!”上官流懿怒道。黄啸峰都要对他忍让三分,就是景王爷也得客气待他,一个小小的秦敛也敢跟他叫板?
他就是不把人命当回事了又怎么样?当年上官家哪一个不是无辜的?
“我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冷血。”龙祈天道,他沉着声音,说不出心里有多痛恨。他以为上官只是又凶,脾气又不好,那天的周家堡,他都没有赶尽杀绝,他以为他并不是丧心病狂的!
“我看错你了。”龙祈天说道。霎时间,上官流懿的脸色苍白。他又抓起茶壶丢了出去,吼道:“滚,本宫如何要你来看对看错!你不过是朝廷的一条狗!”
“你!”龙祈天气得全身发抖,他猛地转过身去,衣服甩动间发出冽冽风声,他道了一声:“不可理喻!”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上官流懿眼睛红红的,掩不住的怒火冲天,他低顺着眼睑,死死的咬着嘴唇,口中嗅到了铁锈的味道,他却恍然未觉。
“唰。”门帘又忽然被撩了起来,龙祈天想再说什么,却呆住了。因为上官流懿倾城的脸上露出某种受伤的神情,华丽的长衣衬出他的愤怒与难受。
一瞬间,龙祈天就心软了,张张嘴,再也说不出恶毒的话来。
“你为什么……”龙祈天嘴唇颤抖了一下,“非要龙云寨的人死?”
第十七章
昏沉的光线下,流懿瓷白的肤色越见苍白,他低顺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排阴影。白色华丽的长衣,衣摆铺在软榻上,宽大的袖口垂下俨然就像他的主人一样无力苍白。绝色的脸上透出一丝冷清,明明灭灭的烛光下显得极为受伤。
龙祈天的心一下子就软了,脸上露出不忍的情绪。他紧紧的盯着上官流懿,舍不得将他任何的表情漏掉,这时间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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