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明国是我们北堂家的?别忘了皇帝姓司。你的要求我不能答应。」
「你不答应?」拓跋真眯了眯眼,嘴角一挑,冷笑道:「那你可别怪我用非常手段了。」
言子星皱眉:「现在西厥大局初定,正应该是巩固势力的时候,你在这个时候挑起争端,颇为不智。」
拓跋真慢悠悠地道:「多谢关心。本汗自有打算。」
言子星皱眉看著他,苦口婆心地劝道:「现在我们明国与西厥也算是盟友关系,你有什麽不放心的?东厥即使有什麽打算,我想皇上也一定不会偏帮著他们。」
话虽这麽说,但东厥这两年势力大不如前,尤其西厥统一後,将东厥的领地挤压到东北之地,使得他们与中原的通商颇为不利,当然战事也减少了很多。
只是东厥目前的大汗十分有眼光,也颇有手段,趁著西厥老汗王拓跋威年老糊涂,几个儿子分崩离析的时候,又重新夺回了一片草原,势力再次与西厥旗鼓相当。
要说拓跋真现在新登大汗之位,最紧张的就是两件事。
第一是自家兄弟。不把拓跋玉和一些不服他的部落解决好,他就无法安心对外;第二件事就是东厥。东厥这几年一直虎视眈眈,现在西厥刚刚经过内斗,还没缓过气来,如果东厥大举出兵,西厥还是十分吃力的。
现在能够平衡两国关系的,就是明国了。
这是一个很微妙的局面。
站在明国的立场上,自然是希望东、西厥势力旗鼓相当,互相争斗,削弱他们的势力,才不会影响明国的边境。但是东、西厥的势力如果太过平衡,便不会轻易开战。没有战端,又如何削弱他们的实力呢?
所以明国必然希望他们打起来,打得越凶越好。哪个弱些,便支持哪个。哪个快败了,就出兵去救哪个。
拓跋真自然不会相信言子星的话,但也知道他不会轻易松口。
言子星是北堂王的亲弟弟,也是明帝最疼爱的幼弟,如果他有什麽意见,也会对那两个人产生一定影响。只看他愿不愿意开这个口而已。
显然目前看来,拓跋真刚才的条件无法让言子星放弃自己的立场。但拓跋真听出言子星话语里对自己的关心之意,不由心下一动。
他划著水来到言子星身旁,盯著他的双眸,低声道:「有你在,我确实没什麽不放心的。」说著手掌缓缓向前,抚摸上言子星的胸膛。
言子星挑起眉眼,似乎有些惊奇地看著他。
他容貌俊美,五官结合了两位父亲的优点,却又不完全相似,唯有一双眼睛,却与爹爹言非离几乎一模一样,虽然没有父亲北堂傲那般冷豔到近乎妖娆的美丽,但又黑又亮,俊朗动人。此时他由於心下惊奇,眼睛便挑了起来,看上去竟有几分纯真魅惑之感。
拓跋真也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个神情,原本还有些僵硬的动作不由流畅了起来,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麽难。
他微微一笑,大手缓缓抚摸著言子星的胸膛,手心的茧子摩挲著他的肌肤。
「阿星,你心里还有我,对不对。」
拓跋真嘴角轻勾,邪邪地微笑著,眼神幽深。
言子星原本诧异的神情慢慢沈了下来,变得面无表情。他抓住拓跋真的手,道:「有你怎样?没你又怎样?」
拓跋真与他靠得极近,温暖舒适的温泉水在二人身边缓缓荡漾。
「不怎样。只不过我不喜欢听别人讲大道理,也不喜欢听你说那些话来敷衍我。」
拓跋真黑发湿漉漉地披在身上,卷曲得更加厉害,古铜色的肌肤配上高鼻深目,整个人有一种浓郁魅惑的异族风采。
他懒洋洋地挑起言子星的下巴,让他面对著自己,柔声道:「我想听真心话。」
言子星一把拨开他的手,冷淡地道:「你现在说的又是真心话吗?你说我敷衍你,你又何尝不是敷衍我?你说不会带走海莲娜,我是不信的。」
拓跋真淡淡地道:「海莲娜是我的命。但为了草原,为了西厥,我可以不要我的命。阿星,你是知道我的,我不在乎你还爱不爱我,如果你想要,在遥京的这段时间,我可以尽情满足你。」
言子星倒抽口气,并未觉得欣喜,反而满心恼怒。
他冷冰冰地、一字一字地道:「拓跋真,你这是什麽意思?你要用海莲娜和自己的身体来和我交换?」
拓跋真动了动,温泉下的一条长腿碰到言子星的身体。
他慢悠悠地,从容中甚至带了点不在乎:「你说呢?」
言子星愤怒了。他抓住拓跋真的肩膀,双手用力,指甲都紧紧地掐进他的肌肉里,怒道:「拓跋真,你是在羞辱我,还是在羞辱你自己?」
「羞辱?」
拓跋真惊奇地挑起浓眉,有些诧异地看著言子星,然後彷佛听到了什麽笑话一般,仰头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羞辱?你觉得这是羞辱?」
拓跋真甩开他的手,笑得前仰後合。
言子星瞪了他半晌,忍无可忍,吼道:「别笑了!有什麽好笑的!」
拓跋真眼角都笑出了眼泪。
他趴在温泉池沿上,侧头看著言子星,嘲讽地道:「你们明国人真奇怪。这算什麽羞辱?想要得到,就要付出,这世上没有白来的东西,这是我们草原上的法则。偏你们明国人喜欢假惺惺地标榜自己的清高与清白。」
「你……」
拓跋真懒洋洋地摆摆手,道:「得了,你别说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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