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男人啊!
自己是喜欢被他关心的感觉,是为他不关心自己而生气,可是,难道这就是嫉妒就是爱吗?难道自己不是因为十年来习惯了被他关心,突然被他冷落了才因为不习惯而生气吗?
他是男人,他也是男人。他说他爱自己,他又怎么能确定那就是爱?如果是的话,未免来得也太过突然...
他可能,只是因为男人早晨常有的生理反应而意乱情迷...如果躺在他身边的是他夫人的话,恐怕他说的爱的对象就会是他夫人了吧?
可是...“叶绎,我爱你。”——喊着自己的名字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为什么那么坚定那么坦率?以至于让自己,一刹那忘记了呼吸、停止了心跳。
烦躁地翻个身,咬紧了嘴唇,叶绎呼吸困难紧紧揪住了被子。
或许是因为天气阴冷被窝暖和,也或许是来泰齐后一直心力交瘁睡不饱,想着肖眠阁的事情,叶绎竟然迷迷糊糊再次睡了过去,直到突兀的敲门声响起,才蓦然将他从梦中惊醒。
肖眠阁进他的屋子是从来不敲门的,所以来的人肯定不是肖眠阁,但是随着敲门声醒过来的叶绎却突然心跳加速了起来:肖眠阁喜欢他,要是被人知道了怎么办?
脸颊不由自主红了,叶绎用被子盖住脸只露眼睛在外面,看着门被推开,小遥走了进来。
一见自家公子躺在床上的姿势,小遥不禁微微一笑:“奴婢还怕吵醒了公子惹公子生气,原来公子已经醒了?”
想到被子底下自己光裸的身子,叶绎的脸颊火辣辣得更红了,他轻轻咳了一下尽量若无其事道:“嗯。吩咐他们给我准备洗澡水,给我拿换洗的衣服来。”
“早就给公子准备好了。”虽然叶绎一般都是晚上洗澡,但是因为昨晚和肖眠阁喝了酒之后就直接睡了,所以猜到他可能会洗澡的小遥在叫他起床之前早就做好了准备。“饭菜也已经备好了,公子洗漱完再喊奴婢。”叶绎洗澡穿衣从不要人伺候,小遥知道他的习惯自是不会插手惹他生气。“肖...世子要您吃完饭去找他,传话的下人等着领您过去。”笑靥如花,小遥抿着嘴一脸神秘:“昨晚世子宿在这里呢。”不给叶绎回答的机会,小遥接着笑道:“外面下着雨,公子小心不要感冒了。”一边说着“那奴婢就先下去了”,小遥一边掩着唇笑着开门退了出去。
晴天霹雳!被小遥知道了...别人还好,可是小遥是一直伺候着他,熟知他和肖眠阁事情的人啊!要是被父亲母亲小绸小缪知道了的话...
羞愧地拉过被子盖住眼睛,叶绎脸红成了熟虾,心里反复念着“都是混蛋眠阁的错”,拳头在被子底下攥得咯吱咯吱响,心却跳动地更加慌乱了起来。
羞愧和激动慢慢过去,叶绎伸直身子平静了下来。轻轻叹一口气,责怪着自己的做贼心虚,叶绎起身找到亵裤伸腿穿了进去。肖眠阁宿在他这里又有什么呢?朋友抵足而眠也是很平常的事。小遥的笑容也不一定就有特别的深意,是他自己太过在意了。
披上外衣开门,果然是阴雨连绵。两声“大公子”恭敬的称呼从旁边传来,叶绎“嗯”了一声,因为凉意微微瑟缩了一下,然后往隔壁房门大开的屋子走去。一进屋子房门便被尽忠职守的侍卫关上了,径直走向氤氲着热气的浴桶,叶绎伸手试了下水温,然后脱下衣服跨了进去。
为什么明明胸口紧得发疼却还感觉有些开心?难道,吗?
蓦然一惊,被自己的问题问住,逃避般将口鼻没入水中跟鱼一样噗噜噗噜吐着气泡,叶绎的脸被蒸腾的热气薰得通红通红。
水,渐渐变凉了。激动紧张的心情慢慢缓解直至消失不见,嘲笑着自己女孩般萌动的春心,叶绎哗啦一声从水里站起来扯过一旁的毛巾胡乱擦擦头发和身子,然后一件件将放在一旁的新衣套在了自己身上。
叫过小遥来吃完饭,叶绎才知道原来已经巳正时分了。肖眠阁不来找他却让他过去找他,怎么着也有些不对劲,尤其是今天早上他还说了那么令人心惊的话...叶绎突然意识到,他还在生他的气啊!他应该还在生他的气才对!
恼恨着脸颊上不受自己控制的红色,叶绎一边随手将头发扎起来一边问一旁等着领他去见肖眠阁的人:“他叫我过去有什么事吗?”
“回二夫人,小的也不知道,只知道今天一早三公子和四公子过来了。”这下人并不是笼月院的人,因而也不知道要称呼叶绎为“大公子”的规矩。
沉泰殿这么多人,若要一一纠正别人对自己的称呼想来也是不可能。无奈接受“二夫人”这个称呼,叶绎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可是,肖眠楼和肖眠栏...他们来做什么?难道昨天肖眠楼说要来请安竟然不是说着玩的?明明有觊觎世子之心,又何必假惺惺来“请安”?
接过小遥递过来的伞,阻止侍卫跟着自己给自己撑伞,叶绎跟着领路的下人走出了笼月院。
七拐八拐,终于到了一个看似客堂的地方,踏上台阶收起伞来,领路的人对守候在大堂外的人轻声道:“快去通传二夫人来了”,那人惊诧地看了一眼叶绎,随即小跑着进去通报了。一路走来,叶绎已经习惯了沉泰殿下人看向自己的奇怪的目光。已经认识他的人会偷偷看他,还不认识的人听说他就是“二夫人”更会带着惊异看他,叶绎心中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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