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生意怎么那么冷清?”宋老大发现了异常,问。
小二疑惑地瞧了他一眼,“您不知道么?今儿个一早,城主家去了个人,现在大家伙儿的都去城主家吃素宴去了。”
“你说什么?!”宋老大猛地转过头,瞪眼。
小二吓了一跳:”都,都去吃素宴了。”
“不是这句!”
小二被他的样子唬得胆战心惊:“……城主家昨晚没了个人。”
宋老大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板向上蹿起,“谁,谁没了?”
小二愣了愣:“听说是位公子哥儿。”
“……”宋老大脚步虚晃了一下。城主家中只有一位独子,这城主家的公子哥儿也只可能是一人……李晏铭。
“怎么死的?”他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颤抖。
小二咽了咽口水:“据说,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吊死在房梁上了。”
宋老大没再跟他废话,转身跑了出去,向着城主府赶去。
他怎么就那么混账呢,教训个人揍一顿不就行了,李晏铭是谁?宁城出了名的心高气傲,怎么可能受得下这口气!他,他他妈的以为这李草包顶多哑巴吃黄连,吸取了教训不再惹事,谁知道人竟然上吊自杀了?!
宋老大还记得昨日那人还在自个儿身下哭泣求饶来着,怎么今儿个就撒手人寰了?
一路上,他开始回忆起自己和李晏铭结怨的点点滴滴。他老早就听说过城主家的李小公子任性妄为,出了名的纨绔子弟,那日一大娘不过是弄污了他的衣袖,他就扬手给她来了一巴掌,当时他正窝在酒肆里喝酒呢,见了这番情景,二话不说冲过去把他手给折了。
他可不是什么善心之辈,只是看不惯堂堂一个大男人连个妇孺都下得去手。自那以后,宋老大对李晏铭便厌恶起来,两人的怨由此结下。
仔细想了想,他遇见李晏铭几次,几次里有九成都不怎么美好,李晏铭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可……可如今,宋老大的心里特别别扭,总觉得是睡过和没睡过的差距。
唉,总之感慨一句,造化弄人啊!
宋老大赶到那儿的时候,城主府前里里外外摆满了素宴,隐隐有专门假哭的人时不时的嚎哭声。他站定在一个拐角,那儿的人看不见他,他却能看得清楚那里的情景。城主府的牌匾挂上了白布,大红灯笼早已摘了下来换上了白面的纸灯,城主府的侍从仆婢无一不是一身素服,满脸的丧气。
看来李晏铭是真没了……宋老大莫名觉得一阵失落,连上去蹭吃蹭喝的心情都没有了。
这时,身后忽然伸出了一只手臂,拍了拍他的肩膀。宋老大沉浸在复杂的情绪里,一时竟也没察觉有人靠近,当即吓了一跳,回过身……
“姓宋的,我要杀了你!”
身后之人,一身白衣,乌发凌乱,狠狠瞪着一双细长的眼,脸色惨白地扑了过来。
“李李晏铭?”
该不会是找他索命来了吧?
宋老大伸手接住了扑过来的李公子,手掌一开一合,就把准备袭上来的两只拳头尽数捉住,末了,还使力掐了一把李晏铭的腰,惹得后者一声痛呼,气得连话都说不连贯了:“你,你这个……你这个……”
不是鬼呀。宋老大嘀咕了一句,一把捂住李晏铭正准备开骂的嘴,“你怎么没死呀?”
李晏铭“唔唔”发不出声,愣是一个劲儿的用眼睛瞪他,恨不得在他身上瞪出一个洞来!
你,你才死了呢!
眼前一花,整个身体被抱着转了一圈,正对着前方家门,看着自家门前惨淡的白布缎子,李晏铭愣了愣,“谁死了?”
宋老大早就放开了他的嘴,见他那副样子,显然也是不知情。
想想也对,昨天下午他做得这么狠,这柔柔弱弱的官家公子能起得来才怪,还上吊,估计搬个蹬腿用的小板凳也难,“说是死了个公子哥。”
李晏铭用力踩了他一脚,宋老大一时没防备,冷不丁还被踩中了,捂着脚直呵气。
“说,是不是你?”李晏铭苦大仇深地看着他,一副要将他割肉下肚的模样。
“什么是不是我?”宋老大没听明白。
李晏铭皱眉,冷声问:“是不是你,你把……昨天的事告诉我爹了?”
宋老大打趣:“哟,这种深闺密事怎么能让岳父大人知晓了去?”
“你放屁!”李晏铭被气得爆了粗口,“如果不是你告的密,爹他怎么会宁愿当我死了也不让我丢人?!”
“……”这回宋老大听明白了,感情这李晏铭还以为他把他被人睡了的事告诉他爹了,这会儿,城主大人当没这个儿子呢……可真有联想力。
“我还真没那个闲功夫。”宋老大道。
李晏铭刚想说些什么,另一边传来了动静。两人不由一同望了过去。
出来的是一位五十几许,身着儒衫的男子,李晏铭自然认得他。城主身边的管事,应冯。应管家腰系白布腰带,神色凝重,一出场,府邸外围的百姓都静了下来。应管家拱了拱手,道:“昨晚李公子不幸身故,今日城主设百宴,诚邀城中老小一同为公子送行。”
李晏铭满脸震惊,不知所措地瞧了眼身旁同样疑惑的宋老大:“我,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宋老大拍拍他,示意:“再听听。”
应冯的声音先是凄楚,忽然语调一转,变得义愤填膺:“在此,城主也希望能人异士站出来,一同为李公子报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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