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含蓄,威胁的意味却十足;瞧着重雅那张与陛下相似的脸庞,如今,甚至连表情也几乎有几分神似起来,心中便是一凛,知自己已经被逼到退无可退的境地,只得点了点头,沉默地应了下来。
独孤休瞧着重雅离去的背影,翻身上马挥鞭狂奔,却并未向城外行去,而是注意到没有任何人跟踪,便绕了个弯回到了中郎将府。匆匆穿过花园回到里院,走近卧房拧开了暗室,从妹妹独孤虔赠与自己的手帕之中,找到了小心稳妥藏好的最后一枚锦囊。
重烈一向料事如神,这次一定会给与自己如何与他再见面的方法。
他有太多话需要面对面和陛下说,劝他赶快回到王宫主张大局,劝他放弃风夭年莫要再引火上身,但打开了锦囊独孤休却浑身僵硬着哑然站在了那里。
方才无数个规劝的念头、说辞……全部都在一瞬间被蒸发地无影无踪。
锦囊之中只有重烈亲笔的短短两行子,精干简练一如他的风格,却永远让让人摸不着头脑。
而这一次,更让独孤休不知道是遵从,还是违背。
因为锦囊上写的是:
“立雅为仲王理政,圣旨在鸟笼中。”
28、第 28 章 ...
明日是敖烈国一年一度的秋获祭,是敖烈国最为重要的节日,举国上下都会祭祀以庆祝上苍今年风调雨顺而赐予的硕硕收获;虽然由于重烈的登基这一节日的奢华与隆重被大为缩减,但今年却与往年不同。
国内的灾害连连、与外国的摩擦不断,敖烈主的不稳朝政,都让这一祭祀变成了众人祈天请求救赎的机会。
风夭年一如往常吃完核桃跑完步,戾夜被司马素叫去忙碌关于秋获祭的事情,留下夭年一人,便在房间里百无聊赖地写着字。
不写其他,满纸只有一个“具”;反反复复写着,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写了两三页;便突觉得耳边有人浅淡的气息掠过,带着新茶的香味,一个低沉的声音道,“测字么?就写一个字?”
“你会测?”风夭年也不回头,就知道是那神出鬼没的沉岳,他时时刻刻都会监视自己的行动,除了上茅房和洗澡还留给自己一点空间。
“倒是可以一试。”沉岳从夭年手中拿了笔,将具又重新写了一遍,“上为鼎而下为手,你心中还有鲜风大业。”
“这可是显而易见的。”风夭年笑笑,瞧着对方那张可怖的脸,看久了倒不觉得吓人,反倒觉得有些不真实地可笑。
“可惜,鼎亦是千斤之器,你明明在笼中又如何支撑得起?”
“我手无缚鸡之力,自是无力承担。”风夭年耸耸肩,靠着软榻坐下,“只是外界风起云涌,又何须我亲力亲为。”
“听起来风公子是胸有成竹,但可别忘了明日就是秋获祭,若司马大人要昭告天下,敖烈主无才无能执掌社稷,大典之上便是最好的机会。”沉岳凑近风夭年用吓唬的口吻道,可对方却颇为冷静地瞧了回来。
“就是说,明日我小命不保了?”风夭年眨眨鹿眸,那黑色睫毛扑闪扑闪地瞧着沉岳,很无辜又很无畏的样子。
“正是,所以今日若你想逃跑还有机会。到了明日,就算有插翅之力也逃脱不得。”
“那……”风夭年明媚地笑了起来,“你今天带我出去玩玩可好?”
就知道怎么用生死吓唬这孩子,他都是这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沉岳叹了口气,罢了罢了,“风公子想逛哪里?”
“赌场!”夭年拍手道。
沉岳是怎么也没想到,鲜风新王风夭年会喜欢这种地方。为了不让这副丑脸吓到众人,他带了一木质面具,透过眼孔便瞧着风夭年挤在一堆人中两眼放光,小脸红扑扑,一脸专注又幸福的样子,心中真是又好笑又好气。
不过想来也是,作为一九死一生的鲜风遗后,若非将自己的性命放在生死的赌局上豪赌,又如何能走到当下的这一步?况且他心思细腻、聪慧冷静,赌桌对他来说,绝非一般赌徒的狂欢盛宴,倒更像是一种磨练自己敏锐和判断的绝佳训练场。
这不,刚来赌场的时候身上只带了四锭银子,现在沉岳一手一沉甸甸的钱袋,再给这小子两个时辰功夫,只怕他就要让自己拖着两麻袋回府了。
“这位公子,可要来点酒水?”正赌局间隙,一漂亮女人端着一壶酒水便盈盈蹭了过来。
“可有上好的雨前龙井?”夭年让过女子递过来的酒杯,也没瞧对方的脸。
“赌局在前光喝茶有什么意思,不来点有趣的?”说着女人已经将手伸进了夭年的衣襟,上下迅速摸了起来。
“姑娘在找什么?”夭年笑笑,握住了女人的手,力气也没大到可阻止对方的程度,那口气却是一针见血,让对方红了脸收回手。
“公子真是不解风情。”女人讪讪道,摸了这一会也没摸到什么老千的证据,难道这位年纪轻轻的俊美少年,真是神佛眷顾的好运气?
“他不解风情,我解啊。”旁边一汉子揽过女人的腰肢收进怀里,“老板娘,难得瞧见你下来走动,今天在老子旁边陪两局如何?”
女人却从汉子怀里站了起来,和鱼儿一样滑溜,盈盈欠身,“眼瞧着到晌午了,奴家需去路上分粥了。”
“分粥?”汉子哈哈大笑起来,“这年头天灾人祸的,你一个赌坊老板娘能救多少个?还不如祈求朝中变动,改换君主来的实在。”
“就是就是……”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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