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鹂歌没生气,笑着吃饭,反倒是程浪气不过,和姜瓷洲争了起来,两人不欢而散。姜瓷洲拢着手走开,陆鹂歌看看程浪,帮姜瓷洲说了句话。姜瓷洲就是这样的,他的脾气古怪,她已经习惯了,天才大多古怪,值得讨厌,但可以谅解。
程浪声音一高,反驳了通。他认识的姜瓷洲不是这样的,他是很温柔,很耐心,对人讲礼貌,脾气还很好很善良的一个人。他见到他这样一个臭烘烘的流浪汉,没有赶他走,没有报警,还烧水给他洗澡,给他煮饭,给他洗衣服,带他理发,教他读书写字,一举一动都照顾了他的自尊心,是很会为他人着想的一个人。
陆鹂歌听呆了,程浪说的这个不刻薄,不尖酸,不挑剔的姜瓷洲她反而有些不认识了。他们也聊不到一起去了,两人默默吃完饭就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间。
隔天,陆鹂歌就被姜瓷洲打发去了浙江采买染料去了。
程浪一听到这消息就捶了下桌子,他还在学玻璃,师父走了,怎么学,他还和陆鹂歌约好了下午去看电影,票都买好了。姜瓷洲挑眉看着程浪,好整以暇地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程浪一一说了,姜瓷洲遂问程浪是不是喜欢陆鹂歌。
程浪点了点头。陆鹂歌是他这么多年来头一个如此亲近的异性,像她的姐姐,朋友,母亲一样,他当然喜欢她。
姜瓷洲冷哼了声,又问程浪是不是爱上陆鹂歌了。
爱这个字眼,听上去有些刺耳。程浪反问他,他说的是什么爱,是朋友之间的友爱还是亲人间的敬爱。
姜瓷洲说的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爱,他问程浪想不想和陆鹂歌做`爱。
程浪摇了摇头,他避开了姜瓷洲的视线,但姜瓷洲还在对他冷嘲热讽,口吻傲慢,仿佛他是个神,程浪喜欢陆鹂歌,与她亲近是多么不道德,有违神谕的一件事,他批判程浪,他要他为这罪行下地狱去。
程浪偷偷睃了眼姜瓷洲,他那样轻蔑地看着他,那样不屑地和他说着话,他手里好像有把无形的锤子,用力敲打着他的脊梁。程浪弯下了腰,他的双手在发抖,他的手痒了。他清楚地知道姜瓷洲不是什么神明,他有能力让他变成自己的一条狗。他可以反过来将他压在地上捶打。支配欲似乎有着无穷的魔力和无限的生命力,它在程浪的身体里又冒了头,不断膨胀。
程浪看着姜瓷洲,吞了吞口水,他的身心都因为不断蹿升的欲`望而有些混乱,但他脑海里却有一个清晰的画面。凌晨,幽暗且灼热的工房里,光着腿,穿白色毛衣低头看书的姜瓷洲,他能看到他毛衣下面那粉`嫩的阴`茎,那生机勃勃的欲`望。
姜瓷洲不笨,关于情`欲,他更是敏锐,他看到了程浪眼里的欲`火。他明白他们在储藏室里的关系是会让人上瘾的,他在程浪心里种上了颗有毒的种子,现在它发芽了,长出了柔软的触须,它会包裹住程浪,将他扭曲成,创造成,他所希望他变成的一个人。
一个主人,一个征服者。
天还没黑透,姜瓷洲就把程làng_jiào进了储藏室。储藏室里闷闷的,气流不畅,里头似乎还贮存着他们那一次肉`体接触时的余味。
长久以来,只要疼痛就能将姜瓷洲引至高`潮,他并不需要太过亲密的接触,他甚至对肉`体结合是心存抗拒的,但连日来的禁欲生活已经将他的抗拒消磨得所剩无几了,绘画无法让他平静,他一手培养的征服者还跑去和别人亲亲热热,他嫉妒陆鹂歌嫉妒得快发了疯,他讨厌程浪破坏了他们本应循序渐进的教程,他更不能忍受程浪和陆鹂歌一个眼神的交汇,一丁点肢体上的接触。程浪在情感上必须是纯粹的,是只与他发生关系的,陆鹂歌是无端端长出来的一把杂草,他现在就要把她拔除。他不允许任何人染指他的作品。
他知道程浪眼下对他的需要完全是出于情`欲。但这就够了,程浪毕竟还年轻,他对世界的认识还那么不完全,那么不成熟,他有许多勃发的欲`望等着去纾解,再没什么比这样一个懵懂,容易被情`欲冲昏头脑的少年人更好引诱和控制的了。
姜瓷洲跪了下来,他拉开了程浪的裤子拉链,谨慎地安排着自己的言行举止,步步为营,他先说,今天他要教程浪怎么用肉`体满足他,奖赏他。
他的脸贴着程浪的阴`茎,他抬起眼睛注视着他,献媚地张开了嘴巴。
程浪未经世事,他完全没法处理他和姜瓷洲这样在一扇门内外完全颠倒的复杂关系,姜瓷洲又太具有迷惑性了,他把所有让人甘之如饴的权力都交到了他的手里。
程浪臣服于这样的支配权之下了,他还臣服在姜瓷洲温暖的嘴巴里。
你不会喜欢陆鹂歌的。
女人阴晴不定,你没听说过那句话吗,女人翻脸比翻书还要看。
她还大你那么多。她四五十岁时,你看着她满脸的皱纹你还会爱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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