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见到城楼上那人搭弓射箭,银甲将军一手箭术超凡脱俗,稍有疏忽就不能全躲,他肩上的伤现在还没好呢,心里代表危险的那根弦马上就绷起来了。
然而下一瞬就察觉到箭的目标错过自己向自己身后瞄准,抬手砍掉一个凑上来的敌人,转身去看目标,却是那个看起来没什么力气的年轻的军师,浈水城新上任的城主。
让他目眦欲裂惊怒交加的是,这个被誉为鬼才军师的人居然吓傻了一样动也不动任凭箭矢呼啸而来。
铛!
手中□□远远划破一个敌兵的喉咙,顺势抬起枪头与箭矢相撞,一声铮鸣。然后,箭矢被挑飞越国众人头顶以比来时更凶猛的姿态朝高达的将军飞去。
申硅身子一僵,仿佛被这陡然转向的箭矢摄住了全身气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从他耳边飞过去,与他身后的什么东西相撞。
铛!
这一声响让申硅像是醍醐灌顶,猛的转身就看见两支箭相撞纷纷折断落下的情景,他猛吸一口气,背后冒出一身冷汗。
从鸡鸣到黄昏,一场城下叫阵而来的战斗终于进入是结束了,双方各有伤亡。
鸣金收兵之后,申硅翻身下马,一撩披风,大步流星的穿过一排排伤员和兵士,带着几位副将进了主营帐。
营帐内,身着红色软甲的少年军师盘腿坐在铺着兽皮的主座上,身前摆着一副沙盘,代表对战双方的黑白棋子分布在沙盘上,争斗不休。
“城主!”申硅抱拳行了个军礼。
千繁抬头望了他一眼,不答话。
“军师!”申硅摸了摸鼻子,再次抱了抱拳。
千繁点头,将一只弓箭手推上城楼,“坐吧。”
众将落座后,看向沙盘,那上面正模拟今日战事,见千繁不开口,就和身边同僚小声讨论起来。
直到战事结束,千繁的目光一一扫过众将,然后放到申硅身上,“说说看。”
“今日一战,我方出兵五万,伤亡……”接到指令,申硅不假思索的开口,随即却发现千繁的目光不太对劲,他声音小了下去,不知道自己的报告有什么不对。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他深吸一口气语速极快的道:“离得远看不清容貌,但那身军甲却是江听蝉所有,先后两箭准头力道均属上乘,是江听蝉无误!”
千繁嗤笑一声,反问道:“江听蝉向来狡猾,耳听眼见都不能当真?”
“这……可那手独步天下的箭术可不是人人都有。”申硅感觉自己在军师的目光中又要冒冷汗了。
“那人不是江听蝉。”千繁拿起沙盘上弓手的棋子,捏进手心摩挲着。
“不是?”申硅和几名副将纷纷惊疑出声。
“世界之大,藏龙卧虎之辈多得是。”千繁轻轻勾起嘴角,似乎有些愉快。
江听蝉的话,纵使他们在战场相见,他相信他也不会对他兵戎相向。
更何况今日射箭那人虽然在模仿江听蝉的气势和射箭手法,但他和江听蝉自小相识,那时他箭术还未大成。千繁可以说是看着江听蝉的箭术一步步走向巅峰的,凭他眼力如何看不出模仿的痕迹?
战场上箭矢飞来之时他怔了一瞬,正是察觉到这点。江听蝉居然找了人来假扮自己,而且对方还会挑他作为目标——要知道江听蝉的心腹可都是知道他的存在,并且因为各种原因被嘱咐过不主动对他下手了。
想来粱国内部是真出了什么事,而江听蝉此时,恐怕并不安全。
“江听蝉身边有一……心腹,承袭他的箭术,小有所成,几分气势还是模仿的出来的。”
闻此言,申硅和众将士立马有些激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还是申硅道了出来:“军师,那我们是否可以制定攻下郦城的计划了?”
千繁站起来,扫过众将士的目光不含任何情绪,却让他们心中有些发颤。
“军师?”
“恩,你们仔细安排吧。”千繁将弓箭手棋子抛回沙盘,向营帐外走去,“要知道,耳听眼见可不一定就能当真。”
被留下的众将面面相觑,最终几名副将确实将目光一致投到申硅身上。
“军师的意思……难道银甲将军还是留在郦城?”
“……既然军师说了让我们安排,那就安排吧。”
“军师不来?”
“怎么,少了军师咱几个就没用了?都赶紧去歇息,明日商讨计策,一举拿下郦城!”
“是!”
郦城数里之外就是延绵不断的山,如今新叶还只是零星的长着,颇有几分荒芜。
拨开一从支棱枯黄的灌木,看见一个隐藏的极好的入口。入口不大,长得壮实点的成年人只能弯着腰挤进去的模样。
千繁身形虽然修长,整体看上来确实骨架显小,如今也是二十不到,稍稍弯下腰就进了山洞。
昨夜刚下了一场雨,山洞里阴冷潮湿,角落积了一滩滩水,反射着洞口透过来的细微光亮。
山洞不算很深,不过前行了十几丈就狭小的只能容人侧身而过。
千繁抿着唇一路前行,直到爬过一个狭小的数丈长半人高的洞口之后,目之所及十分昏暗,却也一下子就开阔起来,这里是一个方圆十来丈的空间,一些黑黝黝的洞口无规律的分布在四周的洞壁上。
“江听蝉?”千繁拍拍身上的泥土,湿润的泥土蹭上软件,根本拍不干净,千繁拧了拧眉。
等了一会没听见回应,千繁沿着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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