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杨帆道,“你们尽量去做,再看这个……”
待杨帆将任务给几个铁匠交待清楚,已是傍晚时分,蔡攸做东,三人找了家高档酒楼吃过饭后,方各自回家。
第二天上午,门下省的诏令便下了下来,就如昨天在垂拱殿讨论的一样,杨帆权军器监判,至于为什么,诏令也不作说明。接了诏令,向童贯告个假,杨帆便带了几个人来到军器监。
原军器监判邓之纲,今天同样接了一道诏令,却是因自己渎职,去军器监判之职,降为军器少监。其实这军器监所产军器不合格由来已久,很多军器生产本身就是承包给朝堂大员或是皇亲国戚之家,为了利益,这些家族所产军器难免有不合格者,军器监碍于这些家族权势,多是睁只眼闭只眼。所以说这样的问题本是算不得什么。可谁叫邓之纲得罪了王黼呢,再小的问题到他身上,也不会被放过。好在经历了发配岭南的大悲之后,这官降一级便不再是什么,更何况,杨帆乃权军器监判,“权”就是暂时代理的意思,杨帆身为枢密副使,不可能长期担任此职,只要自己不犯大的错误,到时一般会官复原职,更何况有梅执礼这个例子,若自己像他一般立个什么功,说不定还会更上一层楼。
抱了这样的心思,邓之纲见杨帆时,便没有杨帆想象中的悲悲戚戚或愤世疾俗。如今已是下属,邓之纲执礼道:“属下见过大人。”杨帆也没想第一次见面时两人官职与现在正好相反,结果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便来个了乾坤大挪移,自己一来大宋便出了绝招,也不知是福是祸。
“哈哈,老哥怎可如此客气,我这也是因为有特殊任务,才暂代军器监判这一职务,咱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兄弟相称便是。”杨帆一番话,算是安慰一下邓之纲。
“谢大人,这官场礼仪乱不得,呵呵,下官亲身经历了那官场险恶,人心龌龊,体会了那大喜大悲,荣辱忧恨,如今虽说做不到风清云淡,心里确也无雨无晴。大人以后有何吩咐,莫要顾忌下官曾任那监判之职,但讲便是。说实在的,大人心胸开阔,待人随和,你来任这监判,对我来说已是最好的结果。”
“好吧,那便请老哥继续负责军器监日常的工作,目前军队所需军器物资的生产,不可耽搁。我会抽调部分人员组建新的作坊,主要负责生产新式兵器。”
“便依大人安排。”
之后的几天时间,杨帆便在各种会议中度过,与后世一样,将一个决定贯彻下去,最快的办法便是开会,开会不是万能的,但不开会是万万不行的。这几天,杨帆先是同邓之纲及众监丞、主簿开会,调配人手,成立了个组委会;然后组委会开会,制定出了建设方案;按照方案,组委会人员分工抽调工匠、挑选作坊;最后,杨帆给所有抽选人员定职定责,开会动员、开培训会……
后世那相对高效的组织方法,此时确实起了大的作用,仅用了四天时间,兵工坊的框架便已初步成形。北宋的军器生产,多为作坊式生产,在没有现代化生产机械的情况下,杨帆也不指望这些作坊能生产出标准化、统一化火器,这也是为什么拉栓式步枪不可能生产的主要原因。不过杨帆也是尽可能的将生产专业化,一个作坊基本生产一个或几个部件。比较令杨帆顺心的是,原先抽调培训了一批工匠,如今以这些人为班底,成立一个个的生产小组,再由军器监武研所以点带面的进行培训,会大大加快各种技术的普及。
杨帆的计划,便是先生产几门炮、少量枪,应付了童贯,之后再怎么办,看赵佶的意思再说——先前高俅的告诫,可不是单纯是他与童贯争功之言,几千年的历史证明,它是一个事实。
这天上午,正当杨帆在军器监忙得热火朝天之时,将作监李诫也派人来请,说是工匠已将那日杨帆所设计的规道车及龙门吊制作出来。杨帆赶紧将手头的活一放,随人来到将作监。蔡攸、李诫已等在那里,两人面前放着一辆低矮的平板铁车,车下一段规道向前延伸出大约二十几米。平板车的一边,一架宽约三米高约五米的门吊矗立着。三人见过礼,李诫道:“杨大人,且看工匠制作的可合要求?”
杨帆走到平板车前,用脚用力将车向前一推,平板车便向前滑出一米多——看来那轴承制作的还可以。
“不错!”杨帆答道。
“这龙门吊却不知效果如何?”蔡攸笑眯眯地问道。
“昨日所见那些石头,我已大体计算过,应该能吊起,再重的这架就不好说了,得再造更大的,要是在每个码头的停船处铺好规道,在规道上建起这龙门吊,那以后卸货便可不用费多少人力。”杨帆转动着门架上的绞盘,看着几指粗的麻绳通过着几个滑轮慢慢把吊钩拉起,解释道。
“如果这规道车和龙门吊制作的没有问题,将作监今天便要将它们安装在码头,还得麻烦大人到那里指导工匠们操作。”李诫道。
“这个没问题!”杨帆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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