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妹力一大早就被人从床上挖了起来,他死死攀着床头不撒手,天凉好个秋,不睡觉简直太浪费。但是他的力气在主父阿门的力量和技巧面前简直不值一提,没几下就被弄醒了,被迫睡眼惺忪地刷牙洗脸吃早餐。做完这一切,他勉强有了点精神看墙壁上的老旧木钟,“天啊……才五点……”
主父阿门从衣柜里拿出了两套中山装和配套的背心衬衫,一看就知道都是贵价东西,孔妹力倒退两步,双手在身前摆出格挡的姿势,问:“说,到底有何居心!”
主父阿门说:“换上吧,我的家人快到了。”
孔妹力一愣,有点不爽,扯过凳子一屁股坐下,抱着椅背一副流氓审犯人的姿势,“这算见家长吗?”
“嗯,抱歉,时间不太够了。”主父阿门开始脱起了衣服,古铜色的肌肉暴露在晨曦中,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光芒,几乎闪瞎了孔妹力的眼。他定了定心神,说:“你也知道时间不太够?昨天告诉我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不行?我这副模样要去见你家人,你是打算让我被伯父伯母赶出门口?”他有点气,但也知道这气来得有点无理。自己想了想,撇着嘴也脱起了衣服。
主父阿门认真地把上衣的最上面一颗扣子扣好,一身英挺,带出几分威武的气势来。穿完也帮不习惯正装的孔妹力逐件衣物套上,用更仔细的心思把每一颗纽扣嵌入合适的位置,最后他干脆单膝跪下帮孔妹力整理好裤脚。
孔妹力看着他做完这一切,把人拉起来,绕着转了一圈,拍掉主父阿门衣服上蹭到的细微灰尘,然后也蹲下来给他理了理裤脚。
主父阿门的左手抓住孔妹力的右手,第一次十指紧扣,说:“对不起,我们也不确定具体的到达时间,只能算出大概是这个星期,原来没打算那么快让你们见面的,但近些时间意外很多,我们商量后决定他们一到步就和你见面。我也是昨晚才知道到达的时间是今天早上六点三十分左右,古话说‘择日不如撞日’,你别生气,如果真的不能消气,过后我会补偿你。”
黑萌萌又啰嗦了,孔妹力的与主父阿门紧扣的手使了劲,狠狠道:“你知道我为这天想过多少计划吗?就这么泡汤了,我是不爽,但更重要的是你也没找我商量过,以前还好,现在你都说了要和我过日子,我希望你以后有事能尝试找我商量,不是一个人都担着都决定了。”“是的,我知错了。”高大的汉子低头诚恳认错。
从前主父阿门就是个喜欢把所有事都打点好,把所有麻烦都闷声不吭地扛下的人。这次见父母,孔妹力自然不会单纯地认为只是朋友见个面而已,看两人身上的装备就知道是主父阿门把自己找了个男老婆的事告诉家人了。刚才怎么说来着?主父家长辈本身就有回来探儿子的打算?也就是那时候还不知道他们俩的事,更别说专程为了他而来。他和主父阿门滚上床单的事也不过是前天才发生的,主父家长辈恐怕也是昨天甚至昨晚才被告知了这个事情……他真心担心老人家的身体。这么一想,就又有些生气了,主父阿门到底怎么想的,长辈们受得住吗?
在他考虑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已经被主父阿门带到了车库。车库门关上,白炽灯亮起,小黑猪在墙边等着他们。那面墙上画了一幅挺有名的以时间为题的画,孔妹力不明所以,只得跟着主父阿门继续往那个方向走。
到了墙壁面前,小黑猪朝向画面,一耸一耸的鼻子微微往上,突然,车库里的白炽灯闪烁了起来,到最后直接就灭了,猪鼻子的两个孔里发出两道光,淡淡的白色,夹杂有一丝一缕的金黄色,名画上的时钟本来是扭曲的,渐渐恢复了正常的弧度和线条,最后五个大小不一的时钟变得符合常识的时候,墙壁凭空消失了。
……孔妹力的思考能力也跟着消失了。
小黑猪一蹦一蹦地跳下了台阶,两个人跟在它身后往下走。身后的墙壁瞬间出现的同时楼梯间亮起了暖黄色的小灯,脚下的路被照得清晰。
他们往下走了大约五层楼的高度,面前豁然开朗,一个墙壁刷得雪白的房间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房间估计有一百多平米,中间有一个用铁丝缠成的长方形门框,虚虚地悬在地面上一寸,那些铁丝颜色和光泽都有点不同寻常,它们延伸至墙壁上,没入其中,似乎为房间中的门起了支撑的作用。
孔妹力好奇地摸了摸墙壁,被冻得抖了几下,主父阿门立刻握住了他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里用力地搓还哈气进去,简直让孔妹力错觉自己是掉冰窖里刚被捞出来了,“我没怎么,别那么用力……”
“不要碰这里的墙壁,”主父阿门郑重地说,“这里的一切都不要乱碰。”眼神很认真,并且带着一点恳求的意味。
孔妹力点头,把另一只手也塞进主父阿门掌中,“绝对不碰。”
主父阿门极少见地吁了一口气。孔妹力跟着紧张了起来。
没过多久,房间轻微的颤动了起来,紧接着那个简陋的门框涌出了蓝光,水波似的蓝光渐渐溢满了房间,只有门框里的部分还保持着雪白的颜色。然后在一个眨眼的瞬间,门里炸开了一朵黑色的烟火,是的,就像盛放的烟火一样灿烂,却诡异的黑色火花。黑色像触手一般蠕动着游向门框,碰上就敏捷地缠了个死。
孔妹力心跳加速,分出半边视线瞄向主父阿门,却被惊得手一缩——这是人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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