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了一声,尼布甲尼撒却没有响应房廷,只是用右臂拥着他的肩膀,肌肤紧贴的部分传递着一丝不察的温情。
他这是想要保护自己么?
意识到这点,忽然觉得心头一暖,不过即使这么想,房廷还是轻轻推开狂王圈着自己的臂弯,道:“陛下,我也不能总是受您庇护躲躲藏藏……请容我继续留在这里参加朝会吧。”
尼布甲尼撒忽然空出的胳膊在半空中停了半刻,貌似并不满意他这样的决定,不过只沉吟了一下,没有吱声。
默许的姿态。
“越来越不象话了,伯提沙撒!”
狂王的喝令并没有完全阻止底下臣僚们的窃窃私语声,交头接耳中还是一、两句忿忿不平的言语流窜。
“大神官不过就是按照规矩杖笞了他,居然就在王跟前搬弄是非,教大神官丢了性命!”
“明明是个嬖臣,有什么资格霸占着王的所有青睐!”
“此人不除,就连‘神之门’都会因之动摇!”
议事殿内,人人各怀心思,渐渐积聚的妒忌与激愤正在不断累加——平静之中,暗涛汹涌。
雨后的巴比伦,空气中弥漫着香甜椰枣的芬芳以及淡淡的泥灰味道,沁人心脾。
初晴的日光洒满宫室的每个角落,却不似旱季那般热毒,照得人浑身暖洋洋,十分舒适。
于露台一角,眼看着冬宫脚下的大运河、普洛采西大道,一如往昔般热闹非凡。但此时的尼布甲尼撒,却没有一丝身为“神之门”统治者的惬意。
自从下了朝会,房廷仍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难得疗伤期间两人的那份谐和感,也因突发的事件遭到破坏。
多少有点不甘心的尼布甲尼撒,眼看他盯着泥版文书发了好长一阵子的愣,终于不耐地将其一把拖到跟前。
“明明不认识字,还看什么?”于头顶上这么调侃着,一边从身后箍着房廷的腰,将脑袋埋进他的颈窝。
发间淡淡的熏香味道,与自己的相同。忽然心神一荡,狂王便捉起那枚右耳上戴着的金色耳轮,闪亮的方寸之地上镌刻的人面牛身鹰翼兽栩栩如生,教人爱不释手。
玩弄着这个自己最钟爱的部位,也不管怀里的房廷如何敏感地惊跳、挣动,根本就不想罢手。都已经半个月过去了,自负伤以来就没有好好碰过他,伤情好转的时候又被繁琐的政务纠缠,多日未曾纾解的yù_wàng,眼看一触即发!撩起半年来蓄得漫过肩颈的乌发,露出白皙的脖子,狂王就着那里轻咬,只听得怀中的男子从喉头溢出的呻吟,立时甜蜜感觉便直击鼠蹊!此时也顾不了太多,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捞起他的裙裾,把手伸了进去……
“别、别这样!”
抓住那蓦然潜入动作的大掌,房廷惊道,扭转过身子,不可思议地瞅着狂王的面孔——渐深的琥珀眼,情欲的颜色。
想着他伤势未愈,连左边的胳膊都抬不起来;加上之前才刚退出朝会,大白天的又要宣淫么?还真不是一点荒唐!正欲拒绝,狂王却忽然探过头,在他的面颊上啄了一记。
“我想要你……就现在!”
他不容拒绝的霸道口吻,一如往常。
心脏“咯铛”一记,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房廷的一手便被牵引着,按在了一个亢奋而炽热的硬处……
意识到那是什么,像被炙伤般吓得急急缩回了手,尼布甲尼撒的手指却趁机追逐过来,这回也由不得他推拒,直接就是攻城略地,放肆地抚触深入……
狂王是如此急躁,甚至还没等到房廷完全习惯,一鼓作气地充盈,疼得他龇牙咧嘴,连声音都被尽数吞没……
覆雨翻云。
起初被占有的疼痛,然后是食髓知味款款而至的欢愉,萦绕心头的是一股好似被宠溺的幻觉,以及一捻不知为何的空虚……
就好像,此时什么都不消去想了……
事毕,薄汗微发。
尼布甲尼撒俯身低唤,这才发觉膝盖上的男子依偎在身前,业已失神良久。
不愿推醒房廷,狂王干脆就让其枕在肩膀上好眠。一边闲不住地撩拨起那些沾黏在项背上半长的头发,按在鼻下嗅着。忽然觉得就连他的体味,都是那么好闻。
不可思议的感觉,一天比一天来得更加强烈——简直超越了“迷恋”!“陛下……陛下……”正值神思飘忽的时刻,宫门外有人连唤了好几声,这才回过神。
是拉撒尼?
不想起身惊动房廷,狂王用围巾衣将之包覆后,便示意那忠仆进入室内。
行完跪礼之后,拉撒尼瞥了一眼被王径自揽在怀中的男子,道:“陛下,属下方从杜拉赶回,那巨像……”
刚说到一半,狂王忽然抬起手掌“嘘”了一声,示意他压低声音。
拉撒尼一愣,知道这是为了不惊扰伯提沙撒,皱了皱眉,而后一脸严峻地继续:“巨像的泥足崩毁,半身倾倒,那金头摇摇欲坠,应该是杜拉平原的土基不稳,施工的期间工匠们又偷工减料,再加上天气突变暴雨冲刷,所以……”
“谁是负责的监工?”
“陛下,监工是您的亲族巴利亚大人,他的女儿瓦施缇是您的第六个侧室……”
“吊死巴利亚,再把瓦施缇赶出冬宫谪为庶民。”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尼布甲尼撒平静地说,似乎这样的决定对他而言根本就无关痛痒。
不过这次,拉撒尼却没有立即领命,似乎是踌躇了一番才抬起头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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