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在钟镜手里,连续七天的煎熬不说,挨饿这么方便又磨人的惩罚方式,钟镜怎么会错过,不过是基本保证让他活着而已,然后是救出母亲,担心再加上日夜不停的制药,根本没顾得上吃饭,最后是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又被直接送进了地牢,算算,齐越已经三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因此此刻的呕吐不过是吐出了些酸水,真正的食物实在是少得可怜,直到嘴里涌起了血丝的味道,吐出的水中也泛出了诡异的红色,这场折磨才算真正的到了尾声,监刑的人将他重新吊了回去,还未得稍歇,又是两桶滚烫的水上身,齐越身体发虚,脚下发软,不知是冷汗还是虚汗,不停的透过皮肤渗到体外,他努力维持了站姿,使劲吞咽了几口口水,唾液刮过饱受摧残的喉咙,刀割般疼痛,齐越深深的皱了眉,汗水在挂在浓密的睫毛处轻颤,这是他意料中的结果,也是他故意为之,借着疼痛,总算拾回了清醒。
齐越意外的想到了之前父亲的填鸭举动,那时父亲天天盯着自己吃饭,甚至会亲自喂自己吃到他满意为止,那段日子也确实被养胖了不少,记得阿雪那家伙来看自己的时候还打趣,怕他最后肥成一只猪,遇到危险的时候跑都跑不动,不过现在看来,阿雪的担心实在是太过多余,而自己终究是辜负了父亲的心意。眉头舒展,齐越轻轻的睁开了眼睛,父亲,越儿是否还有机会吃您亲手喂的饭食呢?不,下一次只要让儿子帮您布菜,服侍您吃饭就好!其实并没有多讨厌吃撑的感觉吧,只不过是被幸福填得太满,不敢索要过多而已……
折磨暂时告一段落,在晚上到来之前,齐越终于得到了些许喘息的时间可以用来恢复体力,休养生息,他确实需要积攒更多的体力,好面对晚上的另一场折磨,甚至是未来两天可知或是不可知的对待。喉咙处仍是火烧火燎的难受,饱受摧残的胃部仍会是时不时的痉挛抽搐,忽略不掉,齐越所幸也就任由它们在那里肆虐了,这疼痛让他自然而然的想到了父亲的胃疾,父亲发病的时候也是这般难以忍受么?不,父亲的是宿疾,应该要比这个严重多了,好在齐越有把握将它治好!上次送的药大概快喝完了,得找机会再给父亲送去才好,这药不能间断,否则便容易功亏一篑,好在自己之前多制了些,不然还真是没有机会弄呢,今年吃完,就可以换成调理的药方了,再有个两三年便可以痊愈,两三年……会生出许多变故吧,但是越儿会一直在您身边,只要您不嫌弃,不,即使您嫌弃,有些事,越儿也是不会放弃的,越儿不是个孝顺懂事的孩子,但越儿希望您好好的,任何人的照顾儿子都不放心,所以要一直留在您的身边,才会安心,越儿不需要您的喜欢和操心,所以,请让越儿留在您身边!
老天,齐越贪心,有两个愿望希望可以实现,第一是父亲母亲重归于好,第二,如果可能的话,请让齐越留在他们身边,若是只能选择一个,请只实现第一个就好,若是您一个也不打算完成,那齐越便只能逆了天意了!
逆天,他齐越也不是没做过,只是忘记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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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入夜,南阳城门处迎来了一个意外来客,一人骑马,在战道上快速朝这边接近,马背上之人,一身劲装,头戴斗笠,看不清容貌,只分辨得出是个女人。
城门首将拿过弓箭,在距离门边几丈远的地方射了一箭,马还未行至此,守将开口喝到“站住!若是过了此箭,格杀勿论!”话落,城墙边上一组弓箭小队一字排开,张箭准备。
那人速度不减,在所有人都以为她要冲过此箭找死的时候,却突然猛一拉缰绳,马蹄前掌离地,一声嘶鸣,上半身高高翘起,马上之人又向侧边一带,马蹄双脚落地之时,正横跨在地上箭羽之上,不算越过,也未完全按照要求停在箭后。马匹打了个响鼻,一只前掌不安的刨着地面,上面的人伸手拍了拍,稍作安慰,抬头,英姿飒爽,侧身看着城墙上方,城墙上有些人看得呆了,有些还没有完全平复心情,那人的气度,让他们有一瞬间觉得,正在接近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整个军队!
“来者何人?”守将最先反应过来,高声问道。
“我是齐誉的妻子,开城门!”
“我们主帅的妻子现正在南阳府内,怎容你随便冒充!”
“哼,他便只有一个妻子么?筱兰可不记得被他休过!”段筱兰摘下头上斗笠,凤眼轻挑,一头长发随风而起。
“你…..你是北辰的攸兰公主?”守将示意周围的人戒备,一个个弓箭仍是对准了段筱兰。
“我刚刚说了,我只是齐誉的妻子,段筱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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