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掌管布庄是拜爷爷所赐,现在爷爷离开了,所有的一切都会慢慢被收回,他早有心理打算,只是他没想到时间会来得这么快,且兄长下手的程度远比他所想还来得狠,几乎不将他视为亲人。
不……对他们来说,自己永远不是他们的家人。
喝完药,他没耗太多时间把衣服换上,颜守恒简单地替他盘起些许长发,更用赞叹的目光打量他。
果然,人要衣装,三公子还是这模样最好看。
你除了说些无意义的话,你还能做什么?上官杰不以为然地沉声道,目光却不由自主落在樊惜语身上。
是他的错觉吗?
不是第一次见他衣装打扮整齐的模样,可现在却觉得他看来格外动人。
二十。
少爷夸奖了,奴才也只能说些吹捧的无用话,不过只要三公子不介意就好。他再一笑,略为严肃的眼看向樊惜语。听少爷说,他要带你去樊家布庄看看,虽然我不认为你会碰上那两人,但有句提醒话我仍是得说,能不见面就不见。既然他们决定将你卖出,你就已经不再是樊家人,他们也没权力再对你下手,但我仍担心那两人不会甘心作罢,可能还会想些方法来对付你。总之你一切小心。
樊惜语听着,微微低下头来。
这些他都知道,对两名兄长也没再见面的必要,可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寻水院的那一拳不足以抵他内心的恨意,若有机会,他怎会不想痛揍人一顿?
上官杰在旁哼了声,不以为然道:经过昨夜,我想他们也没胆子敢动人,况且还有我在旁,真出手就是与我为敌了。
少爷说的是,只是仍得小心,毕竟三公子对樊家仍有些执着,奴才怕他会忍不住出面找他们讨公道。
讨公道……这话说得婉转了。他是担心自己出面抢回布庄吧?
虽说爷爷早交代布庄的主子只能是他,可人走后,什么也都不算数,最糟糕的,是他没把象征布庄管事的银牌给收好,让二哥有机会偷走,现在即便他出面说自己才是真正的主子,也无人会信。
不,那些与他日日相处的工人或许会站在他这边,可若开设在京城其他地方或邻镇的布庄分店定不会听他指令。
想着,他轻扯了下颜守恒,摇头并指着自己的腰间。
颜守恒一怔,看着他所比的位置,笑道:牌子不算什么,你该知道,那只是他们想拿到的东西之一,真正令他们在意的是你的存在,只要你一天还在,一天就是他们的顾忌。
所以要他去死吗?
樊惜语紧皱双眉,不是不知道父亲和兄长对他的想法,但应该不至于要了他的命才是,不然早对他出手,毒死或杀害对他们来说再简单不过,但他们只选择把自己给赶出去,虽然手段狠了点,但……
你别再对他说废话,有我在,那些家伙不会再出手。上官杰再出声道,意有所指地看他。没想到你还知道他不少事,实在出乎我预料。
那阴沉的脸,还有略带酸味的语调,颜守恒一眼就看出他对三公子的事格外在意。
他加深脸上的笑,道:少爷多心了,奴才也只以前常跟着老爷,才能顺便听见些什么,就只是如此罢了。
上官杰不以为然地哼了声,一手扯住樊惜语的手腕,二话不说地将人拉出房外,准备出门。
颜守恒嘴角持续挂着笑,目送两人离去的背影。
不忍有能力者受到如此残酷对待……只怕事情没这么单纯吧?
既然把人从花街带回来,还砸了不少钱来保他平安无事,或许这早间接代表什么,只是……不知老爷知情后会是何种反应?
想起少爷给他的冷眼,他不自觉加深脸上的笑,负手转身离开。
以后的日子将变得有趣了。
二十一。
少爷,咱们要去钱庄一趟是吧?林总管说整理好几天的帐本要给您过目。
一身褐色衣裳的上官杰慢步走在大街上,浑然天成的贵气已引来一旁不少的注目,偏美的俊逸面容更令街上姑娘纷纷对他投以倾慕的目光。
但,对于这些他完全不在乎,反将注意力全放在身旁人身上,一路上不停注意他,更适时地配合他较缓慢的不乏。
他很想从那张不笑的美颜上读出些心事,可什么也还没悟出时,反先让一旁的跟班给打断,令他感到些许不悦。
我是要去钱庄。不过……是谁让你跟来的?他淡声道,视线不由自主地再往旁瞄去。
特地带他出来就是想让他放松身心,别去想寻水院发生的所有事,可见他这模样,看来似乎还没完全放下。
少爷,奴才一直都是跟着您的啊。张茂一脸委屈。
他是少爷的贴身奴仆,自是得跟着少爷才是。
要跟也得看时机,现在我只是出来散心,这种时候你就不需跟。他淡声再回,见一旁的美眸始终没转过看自己,不住地开口。你现在身体还好吗?
樊惜语思绪停顿了下,这才循声转头看他。
他看起来像身体不好吗?
偏头看着他一会,他摇摇头,以手比了喝药的姿势。
该吃的东西都吃了,不该吃的也已没残留在体内,老大夫更保证不会有不好的东西残留在他体内,所以他应该没事才对。
意外地,上官杰看懂他想说的话,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些。我知道你喝了药,可这几日仍是得小心,谁知道寻水院那群人灌的药是不是会伤身。
他闻言,前几日被迫卖进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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