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我还有机会为我们举办一场隆重的婚礼,和我爱的你,我爱你,我最亲爱的。”
他会回来的,那时候风平浪静
艾勒转身下楼的时候,床上的人偏头在枕头上蹭了一下,他依然闭着眼睛,但眼角的泪水像突然决堤了一样润湿了枕头,凯文把自己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他紧紧咬住下唇,藏在被子下的指尖紧紧地攥住床单,强烈的心痛席卷了他的大脑,还有疯长的恨,对艾勒的,对别人的,和对自己的。
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在一起呢。
凯文那样静静的躺着几个小时,枕头上的泪水在黎明到来之前还没有干的迹象,阳光从窗台洒进来的时候,凯文把被子拉过下颌,闭着眼睛轻轻吸了口气,弯了弯唇蜷着身体往被子里缩了缩,真不想起床,真不想离开充满那人气息的床,我想要一场宏大得能被全世界看见的婚礼,我的艾勒,我等着你……
一直等,等到他等不动先走的那一天,他就会去找他啦!
窗外的阳光对于逐渐寒冷的伦敦明媚得有些异常了,凯文伸手遮了遮有些刺眼的光线,手腕上墨黑色的表散发着润泽的光芒,凯文看了一会儿,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枚银质的扣子,他看了好一会儿,放到唇边轻轻印了一下,回忆总是让人伤神心碎,凯文从床上坐起来,桌子上的小货架上有他要的东西,他抽出根银丝线,银质的扣子顺着丝线往下滑,在凯文眼前晃了晃折射出润泽的光,凯文把它套进脖子里,然后丢进衬衣的领口里,等自己的体温将它捂热了,才有些不满地嘟囔说,“早就说要对戒指啦……”
不能在想了,凯文摇晃了下头,他飞快的从床上爬起来,叠好被子收拾好了房间,上午七点,他可以给自己做点早餐,吃完以后去学校上课,那帮处在叛逆期的兔崽子们可是好长时间没见过他们的恶魔老师啦,他回归的消息一定能让他们打上几个寒颤,凯文站在镜子前整理好着装,对着自己露出个最漂亮的笑容,觉得满意极了,没什么不满意的。
他得出门了,不过在去学校之前,得先做点什么。
凯文拿起桌上的手机,在键盘上敲着短信,“快八点了,宝贝,我已经起来了,嗯哼,今天天气很好,有阳光的圣诞节前夜,这真不错,对不对?”凯文的指尖顿了一下,接着快速的敲击了几下,“落款——你的宝贝,你的小矮子。”
短促的铃声提醒凯文发送成功了,他笑了一下,把手机收到抽屉里,然后下楼开车,计划着今天该做些什么。
凯文开着自己脏兮兮的车上了熟悉的高速路,这没什么不同,这条去学校的路他走了几年,现在只不过和以前一样而已,他的孩子们一样会叫他恶魔老师,他一样会设置一些让学生又爱又恨的关卡,让他们自愿练习生涩的谱子,一样会做一个隐形的向导,让这个缺乏某人的城市感觉不到他的存在,直到有一天那人能像以前一样把他从人群里挖出来,那可是再幸福不过的事了。
“凯文,我的孩子。”
凯文微笑着拥抱了自己的妈妈,原谅他有些吃惊,毕竟他们上一次来学校还是三年前的事了,他有些纳闷地问,“爸爸在国外又赌输了么?”
办公室里的气氛并没有因为他的插科打诨好上半分,科尔文太太显得有些忧心忡忡,凯文接收到了一些轻微而包容的责备,他的心陡然跳了一下,他并不想让父母担心,但在他是向导这件事上,他欺骗了自己的父母,凯文张了张唇,好半响才神色黯然地说,“爸爸……”
他很抱歉,但道歉已然没用了。
“好孩子,我们都知道了,妈妈会帮你的。”
凯文摇摇头,再坚固的精神壁垒都没法阻止他突然酸涩的鼻尖,凯文微微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坚定了许多,他朝站在一边表情有些严肃的父亲问,“爸爸,我的身高不满足军校生的要求,但是爸爸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他以前的日子过得太潇洒了,以至于现在一无是处,他应该充实起来,凯文见自己的父母都有些错愣地看着自己,笑了一下重复说,“爸爸,你可是呆过军、队的战地医生,功勋在身,你儿子快活的日子就指望你了。”
“凯文,你——”科尔文太太焦急地反驳自己的儿子,她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受那份苦,他完全可以随心所欲过自己想要生活,而不是现在这样,看起来很好,但被压制的精神图景上一点都不好,但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失去哨兵的痛苦,她完全没法想象那究竟会成什么样子。
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科尔文先生替自己的向导做出了决定,“凯文,你的身高和年龄都不是问题,但只半年,最多半年,这足够让你认识更多的哨兵了,爸爸很乐意。”
“九个月。”凯文飞快地说,“爸爸,这点要求爸爸不会反驳吧?”
他要价的架势让科尔文太太松了口气,她笑着说,“好的,我的宝贝儿子,就当散散心了。”
“凯文,我知道你不想提,但……”科尔文太太犹豫了一下接着说,“你现在的年纪需要一个哨兵了,凯文,我不知道爱上另一个哨兵的概率有多大,但亲爱的,如果有对眼的,别拒绝好么?”
那是不可能的事,但凯文不想争论什么,他更在意其它,他轻轻问,“您们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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