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归尴尬,这一段也是夏樽比较喜欢的桥段,他在私底下练习过,语气的恳切并没有因为放不开打太多折扣,他抬头扫了一眼唐凯,正等着他做些评价,却发现对方没有抬头,垂眸看着稿子轻轻抽了一口气。
“这是……”
夏樽愣了一下,才接话道:“这上面的图案是宝瓶和鹌鹑,毯子自将军出征开始编织,前几天刚刚赶制完成,我家主人心念此役可平安班师。”
唐凯略微一沉吟:“这一仗,可打了半年。”
“主人心血来潮,织了半年的毯子。”
“我们若不走南线回京呢?”这句语气忽然急促起来,夏樽无意间抬头,正撞上唐凯看过来的视线,心头无征兆地一紧,被他那种动情的表情引得发愣,唐凯这个情种似的的样子,真的非常非常男神……
唐凯这么认真的演绎让夏樽也把尴尬抛开,甚至有些被他带戏的感觉,他匆匆错开视线,扫了一眼稿子,比起刚刚,情绪流露得自然了很多:“主人说,心意到了就好,送不送的到,那要看缘分。”
“你家主人还说什么了?”
“主人问,此战可有折损?”
“你告诉他,有军师妙计,多出奇兵,虽然有些伤亡,但……该在的人都还安好,让他放心。”
“那主将呢?”夏樽说着,下意识抬头去看唐凯,视线一对上,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傻。但唐凯却没有笑场,只是静静打量他,仿佛他真的是容岚假扮的小厮,而他那句询问也真的撞到他的心底,唐凯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笑了出来:“人在这,你不是都看到了?”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保证:“我很好,你放心。”沉默片刻,又道:“你家主人……”
夏樽猛的移开视线:“将军,夜深了,请保重。”
“也是,该赶路了。”唐凯轻轻笑了一声,似乎是释然了:“战士们思乡心切,确实不忍耽误回程。况且,京中也有我魂牵梦绕的人。”
“你……”视线再次投向唐凯,夏樽又一次鄙视自己下意识入戏还自带表演,简直蠢到家。但是唐凯依然是跟着他入戏,笑容留在脸上,目光变得非常非常温柔,但是眼眸里闪烁着细小的光芒,却又像一个老谋深算的猎人,看到了自己陷阱里的猎物。
“你忘记喊我将军了?”唐凯话里带着笑意,他的声音好像带着小勾子,让人抓心挠肺:“我和那个人约好,七夕在护城河西岸的白玉桥见面。”
“什么时候?”这次,夏樽声音中不安和不满都非常明显了。
唐凯的笑声第四次响起,空气似乎都因为这笑声噼噼啪啪爆起躁动的小火花,他语气清扬,似乎不是军人,而是花街之中和美人调笑的贵公子,轻吐出的两个字轻浮却又恍惚饱含深情。
“刚刚啊……”
“你脸红什么?”
“啊?”夏樽愣了愣,翻了翻稿子,纳闷道:“没这句词儿啊?”
“我说的是你,脸红了!”唐凯大喇喇的往沙发上一靠,伸手指向夏樽,夏樽顿时大囧,脸上烧得慌:“有病吧你,我脸红个毛!”说着,忍不住拿手背碰碰脸颊,是有那么点烫:“你……你笑个屁啊?”
“我逗你呢,还真红了……呵呵……你可真行……”
“你还对不对了!不对我走了!”夏樽一个炸毛站起来,把剧本一摔,气势汹汹地瞪着唐凯,后者耸耸肩:“你不是策划么,点评一下我刚刚的表现啊。”
“切,配得跟屎一样……”夏樽不爽地嘟囔着,瞥了一眼不为所动的唐凯,忍不住又呿了一声:“不过你也算超水平发挥了。”
“哦,那你不就是配的连屎都不如?”
“你……”
夏樽还没来得及反驳,唐凯已经站起身来,他瞥了夏樽一眼,云淡风轻的,一副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的臭德行:“夏老师,我也礼尚往来点评一下好了。你的感情戏配的挺有感情的。”夏樽一愣,心刚提起来,就听见这人的下半句:“不过,可惜了。一点也没动情。”
“下课吧,走的时候记着锁门。”唐凯撂下这句话又回小黑屋码字去了。夏樽站在客厅里一时回不过神。
有感情,但没动情?
这是说他使劲完全使错地方了吗?
夏樽嘴角抽了抽,这人说话还真是,跟他的臭脾气一样,不懂得给人留面子。算了,反正……他也没立志做什么cv,只不过给妹妹配过几次剧情歌,不会配感情戏不是挺正常吗?反正他也不是那块料,被那个阿九还是阿十的换下场不是正好么……
草草把东西塞进包里,视线在唐凯丢下的那一沓剧本上停了停,夏樽呼出口气,伸手捡起剧本,表情忽然一僵。唐凯的剧本跟自己的不一样,铅字之间空白的地方,被他用铅笔写得密密麻麻,竟然全是关于这段字要怎么念的注解!而且不仅仅是孔昭,容岚也有写,不确定的地方,还潦草地打了个问号……
夏樽愣了半天,鬼使神差地把剧本一并塞进包里,抓起包走了。
*
“我说,老二,我能问你个严肃的问题吗?”
听见对床传来动静,夏樽摘下耳机,转过头,室友魏宁正抱着一本国家地理从上铺探了个头看着他。
“怎么了?”
“你……最近是不是加入什么邪教组织了?fǎ_lún_gōng还是全能神啊?”
“滚你的!我要加入邪教第一个烧死你!”
“我靠那您最近一天到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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