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喀琉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起身的,靠在舱壁上,面色阴沉,向他伸出手:“过来。”
心里虽然忐忑不安,但还是乖乖走到阿喀琉斯面前,被他抓住胳膊用力揉了揉,听见他问:“是不是睡得太久,身体僵化了,怎么剑术退步这么多?”
虽然没全部听懂,但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在说什么,帕特洛克罗斯低下头默不作声。
醒来也好几天了,阿喀琉斯肯定已经察觉到不对,但是他再怎么聪明也想不到帕特洛克罗斯会在他眼皮子底下变成另外一个人。
见帕特洛克罗斯不吭声,以为自己话说重了,阿喀琉斯笑着拉他在身边坐下,用力拍了拍他的头,安慰道:“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只是有些担心。”
帕特洛克罗斯抬头看着他温柔的笑容,张了张嘴,心脏发出咚咚的剧烈跳动声,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再拖下去等到登陆之后,到时情况更复杂,即便自己有一百张嘴估计也说不清楚了。
深吸一口气,帕特洛克罗斯露出紧张的不知所措的笑容,抬眼对上阿喀琉斯湛蓝的眼眸立刻涨红了脸,慌乱中终于发出了醒来后的第一个声音,磕磕绊绊,还不是很熟练,他叫:“阿——阿喀——阿喀琉斯——我——我——不是——那个——头——撞——不记得——你——话——听不懂。”
在帕特洛克罗斯发出念出第一个字母时阿喀琉斯就变了脸色,沉着脸等他磕磕绊绊说完,抓住他手臂的手紧了好几次,最后说:“你前几天撞到了头,你是想说撞坏了脑袋,不记得我,也不听不懂我们说的话了?甚至——连我们的语言都不能说了?”
帕特洛克罗斯松了口气,跟聪明人对话就是好,这么怪异的口音生涩的几个词组成的话他都能听懂,用力点头。
阿喀琉斯宽大的手掌抚上的他脸,“难怪我觉得不对劲,前段时间发烧那么厉害喉咙都没事,怎么突然之间就不能说话了。”
对着这么一张英俊得令人窒息的脸,帕特洛克罗斯不可避免的呼吸困难,涨红脸,错开阿喀琉斯毫无保留的温柔眼神,听见面前的男人轻声问:“帕特洛克罗斯,叫我的名字。”
帕特洛克罗斯迷惑看着他,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紧张,能够流利的叫出他的名字,“阿喀琉斯,阿喀琉斯。”仿佛也是为了确定自己面前的人不是幻影一般连续叫了两次。
阿喀琉斯紧绷的脸忽然变柔和,“你是我的帕特洛克罗斯,不用担心,你没有被魔鬼控制。”
看着他的脸,帕特洛克罗斯突然之间有些心酸,他果然是真心喜欢着帕特洛克罗斯的吧,不然如何能仅仅凭这么一句这么一声就肯定自己。
见他面带愁容,阿喀琉斯笑着拥他入怀,“不用怕,晚些时候我会请马哈翁上船来再给你检查一遍,只是伤到头,很快就能复原的。”
虽然没全部听懂,但是大体意思明白了,帕特洛克罗斯点点头再次心虚垂下眼,以自己现在的古希腊语水平一时之间要想解释清楚自身状况还不可能,不过总算迈出了第一步,至少阿喀琉斯没有表现出印象中的恼怒。
记得——高中课本中介绍的阿喀琉斯其人极易动怒,高傲,自尊心极强,除了帕特洛克罗斯几乎不接受任何人的劝诫。
虽然知道了帕特洛克罗斯的身体状况,然而下午的体能训练阿喀琉斯仍旧没有放过他。
好在只是一些简单的力度训练,不复杂,有点像健身操。
帕特洛克罗斯本就具有很强的观察力和记忆力,只要稍稍落后阿喀琉斯半拍就能将他的动作模仿得□□不离十。
晚上阿喀琉斯离开到各艘船上去巡视后,帕特洛克罗斯继续留在房间里练习剑术。
练了大半个晚上腿脚酸软,把剑放下坐在地毯上,低头看着那双长满老茧的手,露出迷茫的神情。
随着航行速度的加快,船队已经能看到海岸线,各种各样的海鸟也随之增加,清脆的鸟鸣声终日在头顶缭绕不去。
午后士兵们坐在甲板上昏昏欲睡,怀抱各自早已擦得透亮的武器,迷瞪瞪的眼睛目光一致集中在甲板中央一块空地上。
“叮!”
“哧————!!”
“速度,力度,腰,你的腰是木头做的吗,怎么不会动,注意脚下,你这样身体会不平衡,敌人一旦近身进攻,你肯定会摔倒。”
“是!哇!”
场中央那个艰难举着青铜剑的十八岁少年根本穷于应付,双手抱剑眼花缭乱看着对自己暴风骤雨般袭击的另一柄剑。
终于——————
阿喀琉斯的长剑用力砍下,“咚!”
“哐当!”
帕特洛克罗斯战剑脱手虚脱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息,汗水如雨滑落。
当剑尖直指咽喉时,帕特洛克罗斯唯一的想法就是,不可同日而语,只有不到两天练习经验的他在阿喀琉斯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把剑捡起来,帕特洛克罗斯,战士无论何时,就算死在战场上也不能丢掉剑,剑就是一个战士的尊严和生命。”
“是。”帕特洛克罗斯有气无力抓起战剑抱在怀里闭上眼,喘不过气来。
“唰!”还剑入鞘后阿喀琉斯弯腰把帕特洛克罗斯扶起来,“怎么这么虚弱,你的剑术真是退步太多了。”
有,没搞错,明知道他不记得还安排这么严厉操练,帕特洛克罗斯开始有点怀疑之前面对的温柔的阿喀琉斯是否是自己的幻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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