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波卫刀者谨小慎微、沿着线索追寻的羽衣,却落到了一个栽入他们陷阱的魔法士手里。
☆、第二十二章
羽衣实际上更像是一件羽毛织就的袍状的大衣,袖口长而宽,挥动的时候如同鸟类展开的翅膀。我想起我曾经对“君王羽衣”的推测,小心地将其套上。
“送我到沼泽的外面。”我提防着四周的变动,片刻后却没有看到任何事情发生,不禁隐约感到好笑。
我再次开口时换了个更为详尽而实际的命令:“为我打开通往沼泽外面的路径。”
透明的天花板向两边抽开了。原本攀附在上面的藤蔓结成一圈密实的筒状网,把淤泥都挡在了外面。我用刀在上面一勾,跃上了那条藤蔓构成的通道。这个行动比我想象得轻易了不少;我怀疑是羽衣临时增强了我的身体素质。
这一点在后来上行的路上也得到了印证。我精神奕奕,仿佛不觉疲惫。
不计我下沉时那段浑沌的状态,我估计我在沼泽之下至少耗了半小时左右。然而当我从沼泽出来时,却发现柯尔曼仍旧坐在沼泽边。他浑身是血,脸色苍白极了。
他听到我这里传来的动静,猛地站起了身,举起刀作出防卫的姿势,身体却在看到我的同时微微地晃了晃,上扬刀刃的动作掉了个方向,改为扎入泥土。
“我不是在等你。”他说。
我看了看他四周凌乱的场面,却没看到任何人倒在附近,登时明白了什么。
“你已经结果了他们四个?”
他应了一声:“在他们被传送前,我斩获了首领的腰袋。”
“这也算是大仇得报了。”我调侃道,接过他扔来的腰袋查看了一番。
那是个盛了水的腰袋,绣着浪花的图样,我怀疑它是波卫从怀桑那边掠夺来的战利品——看来怀桑的先锋军已经到了。它从外表看不出什么奇特之处,只是袋子中的水仿佛永远也倒不干净一样,只要一将腰袋倒个个,就会有水从袋口喷涌而出。
我抱着聊胜于无的心态给守城那几人发了封蝶书,告知了他们怀桑的情况。柯尔曼像是这才注意到我的装束,问道:
“你身上的?”
“巧合之下得来的羽衣。就是谜语里那个。我验证过穿着它能提升一些身体机能。”我把羽衣脱下,抛到他肩上,“你先用着。”
他抓着羽衣,托在手上端详,微不可察地扯起一边嘴角。
“这算是——”他说,“西院的恩赐?”
“西院削减拖累的惯常措施。” 我说。
他没有再推辞,直接把它穿在了身上。
我有一种预感,我们已经越来越接近迷障的另一头,也就是大地之城的城墙了。道路变得越来越难。柯尔曼原本负伤很重,但好在有羽衣额外撑着,仍旧能保持速度跟我齐头并进。我们中途试验了许多使用羽衣的方法——基础而实际、基于这地方本身的命令很有效,但其它某些,例如“打开城门”“卸下大地之城的防御手段”这些,则没有起到作用。
“君王不应该下达这些命令。”我跟他躲在城墙外的一个角落,对他低声说,“如果是‘角色身份’的原因赋予君王这样宽泛的权利,那君王就应该待在角色里。让君王亲自下达对城邦明显不利的命令显然是行不通的。”
城墙大约有三人左右高,柯尔曼冒着风险攀上去侦查,又很快翻了下来。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他静静地说。
我忽然有点无奈,“你是不是想问我先听哪一个?”
“没有。”他镇定自若地说道,“好消息是我们有办法避开波卫的巡逻。”
我点点头:“毕竟所有学院这时候人手都不够。”
“坏消息是,他们的城灯已经点亮四盏了。属于他们的绿色。”
我默然无语,心情的确有一瞬间的黯淡。
“我想,霍夫塔司那边情况类似波卫,目前不算需要我们的火种。”柯尔曼继续道。
“谜题里没有提到被点亮的灯能否换上别的颜色。”我收紧了拳头,在片刻后说,“走吧!不管怎么说也得一试。翻过城墙、溜进内城,然后试试去砸他们的城灯。”
柯尔曼仰头望着城墙上冒出的波卫城楼的尖顶,看不出什么情绪。
“没错,”他说,“我们的战场只能属于这里了。”
正如柯尔曼所侦查到的一般,波卫的守卫十分疏松。但不同于宽广的外城墙,我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锁在波卫的城楼上,等着闯入者攀至半途骑虎难下时再发动攻击。波卫虽说是仅有刀者的武学院,却也因一类特殊的武技而著名——弓箭。
火红的夕阳正落在天边。我们藏在城楼形成的阴影下,计划着下一步的行动。波卫城楼的墙壁太平整了,一个多余的凸起或涡形装饰都没有。我们慢慢向上挪去,无异于灯下白纸添上黑字,一眼就能让人看出哪里多余半点。
“你的纸鸟。”柯尔曼说,“选它怎么样?”
“不太好。第一,它的构造现在并不完善,不能保证一次成功,抢先的机会只有一次;第二,它禁不住任何轻微的外力魔法攻击,倘若沾上一点就会自毁;第三,没办法同乘,你也单独用不了一只纸鸟。”我瞥到他的腰袋,忽然想起了什么。“柯尔曼,从你的刀魂来看,你有短暂地冰封水的能力吗?”
“可以一试。”他答道。
从波卫人那里缴获的袋子在这时派上了用场。我们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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