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容穿着江诚哲给找的长袖衬衣和自己穿过来的长裤板鞋,领口袖口和裤脚在江诚哲的教育下都扎得紧紧的,这天儿山里蚊虫多,这种不是景区,人出没少的山更是如此。
这片儿的山属于一个林场,江诚哲的姥姥姥爷以前都是林场的工人。
一路爬上去都是树树树,郁郁葱葱的树荫挡住了夏天的炎热,杜容一路跟着江诚哲往上爬。
地上时不时能看到一些野花,还有不少种类,黄的白的粉的,江诚哲一路摘了不少。
俩人一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走着走着一只大虫子冲着杜容就飞了过来。杜容不认识这些虫子,不知道是马蜂还是什么别的东西,反正挺大个儿,飞起来嗡嗡响的,到他面前就不走了,就在他旁边飞来飞去。
杜容整个人都僵硬了。作为一个很少到乡下地方来的人,他没见过多少虫子,也挺恶心这类玩意的。
“江、江诚哲……”他轻声叫了一下在前面走的人。
前面的人闻言扭头,看到杜容僵立在那里,面前飞着一个大虫子。
江诚哲也是在城市长大的,不过有时会来乡下看看姥爷,上了大学之后来得频率就更高了,林场这里的山他爬过很多次,但是说到底,他对大自然的了解也没有多深,他也不认识这是什么虫子。
“……”江诚哲慢慢靠近过去,“你别动……”
走到离杜容只有一米左右的距离时,他扔了几朵花过去,花毕竟很轻,扔不多远,他没照着虫子砸,花自杜容和虫子之间穿过去,落在离杜容很近的地面上。
虫子又停留了几秒钟,掉头往地上飞去,杜容两步走到江诚哲旁边,看到那只虫子在地上的花前停留了几秒又飞走了。
“……”杜容想了想刚刚那个看不清形状个头非一般大的虫子,觉得有点恶心,“那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认识。”江诚哲过去把地上的几朵花又捡了回来。
“哦?我以为你在这边的山上跑大的。”
“不是,我妈当初援建的时候去了t市,在那儿认识了我爸,然后就在那儿定居了。我在t市长大的,我姥姥姥爷一直在这里,小时候暑假会来这里住一段时间。后来来a市上大学就经常来了。”
“你大学也是在f大读的?”
“嗯,本校保研。”
“学霸。”杜容评价道。
江诚哲笑了,“不敢当,你不是d大的吗?d大比f大难考吧。”
杜容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而后忽然反应过来,“嘿,你这么喜欢看百度百科啊。”
“就那一次看的,震惊于你是个大学霸,记住了。”
“我跟你说,其实那上面没写全……”杜容笑着神秘兮兮道,“我是d大肄业。”
江诚哲明显愣了,张了张嘴,没出声。
“机械太难读了,学渣毕不了业只能出来卖唱了。”杜容拍拍江诚哲的肩膀,眨了眨眼“保密啊,我还需要营造这个学霸的假象。”
两人这时候已经走到这片林子的边缘了。杜容跟着江诚哲出了林子,又爬了一阵儿,到了一处地势平坦视野开阔的地方。这边也零散分布着一些自然生长的树,覆盖着低矮的野生植物,有几个坟头零零散散地立在四处。
江诚哲走到一座墓碑前,用刚刚随手折下来的树枝清扫了一下,又清理了一下四周的杂草,把一路上摘的花攒成一束放到地上,双掌合十鞠了长长的一躬,杜容跟在后面也祭拜了一下,然后就退到不远处留江诚哲一个人在那里祭拜了。
江诚哲在墓前说了一些有的没的,祭拜完了扭头看到杜容背对着他不知道在看什么。
“走吧。”江诚哲走到杜容身后。
杜容扭头问道,“你好了?”
“嗯,你在看什么?”
“能看什么。”杜容反问了一句忽然又像吟诗一样右手一挥,语气夸张道,“看这山、这树、这大自然。”
江诚哲绷不住笑了。
“你别说,虽然没什么景色,不过漫山遍野郁郁葱葱的还是挺洗眼睛的。”杜容伸了个懒腰,“有效缓解视力疲劳。”
下山的时候换了一条路,没在树林里走,周围都是些普通的山石山土野树野草。走陡点儿的下坡路的时候人都会有点颠儿,尤其是当你想刻意地加上节奏走快一点的话,杜容跟着江诚哲一路往下颠儿,玩心上来了颠儿地特别快,几步就超到了江诚哲前面。
惯性的累加特别容易摔跤,不过杜容一路有惊无险地颠儿过了那段有点陡的路,地势又慢慢平了。
“前面有条小溪,可以在那边玩一会。”江诚哲在后面说。
走过一片没过膝盖的野草地带之后,就看到了十来米开外的小溪。
溪水很清,杜容过去捧水洗了把脸,清清凉凉的很舒服。江诚哲也蹲到旁边洗了把脸。
“有时候觉得住山里挺好的,空气好,自在。”杜容把手放到水里来回划拉。
江诚哲抹了把脸上的水,“让你天天住就烦了,干什么都不方便,昆虫什么的个头儿翻倍大,种类翻倍多,周围人的观念也不一样。”
杜容思考了一下,理据服了,一拱手道,“江大师所言甚是。”
俩人蹲河边划拉了一会儿水,开始觉得有点晒了。
杜容站起来的时候腿一阵酸麻,踩到一块石头,脚一歪一条腿出溜到了河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哎我靠!”
半条腿彻底湿了,还坐了一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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