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柳寄悠丢了,白色虹流喷溅而出,星星点点地,沾染了男人的手与衣服。
男人专注地凝视他,不自觉几乎屏息。
在这一时刻,他的每一根头发、每一吋肌肤似乎都抹上一层袅袅艳色,宛如一枝在春风中颤抖的盛开红杏,乍见平凡无奇的小东西,竟能绽放出如此动人心魄的妖媚。
真是个妖精!
凑近一片嫣红的秀气耳朵,用充满磁性的低柔嗓音,在他耳畔沙哑呢喃:「寄悠,你又弄脏我的衣裳了。」
说完,男人松开手,后退。
柳寄悠腿软,背靠着墙缓缓滑落坐至地上,亵裤还褪在大腿上,光溜溜的屁股接触到冰凉地面,不由又颤了颤。
闭着眼,垂着头,他不敢抬头去看男人是否已经走了,身体冷热交加,心头乱糟糟。
那个人为何在这里?又怎会知道我的名字?他到底是谁?脑子乱成一团,不期然忆起早上掌柜对他说,五王爷来汾临县寻访故友这件事……
柳寄悠生性虽有些懒散迷糊,但也是个聪明的,前前后后的联想连贯起来,不难猜到那个男人是……
不、不可能吧!天底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想他一个整日天马行空的创作者,竟没想到「无巧不成书」这句话,天底下偏偏就是有瞎猫碰到死耗子这种很瞎的事。
「寄悠兄。」县令公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柳寄悠闻声一惊,急忙穿好裤子站起来,揉揉脸尽量恢复平时的从容模样。
「真对不住,在下替那冒失丫头向你道歉,快把衣服换上,免得着凉了。」县令公子随即跨入厅内,将一套干净衣衫递与他。
「多谢易书兄。」柳寄悠道谢接过,换好衣服后,心不在焉的和县令公子闲聊片时,试探地问了一下五王爷的事。
县令公子自是语带夸耀说了一说,他是个爽快人,率直道:「不如我带你去拜见王爷,令兄不也正在那里吗?」
「不用不用。」柳寄悠连连摇手,可心里又想,是否该去证实一下他的猜测,只好道:「王爷尊驾小民如何敢冒渎,易书兄带小弟远远窥看一眼便罢。」
「别这般小家子气,藏头藏脑的成何体统,走吧。」县令公子拉着他便走。
「易书兄,真的不用。」
「又不是羞于人前的黄花闺女,扭扭捏捏做什么,王爷人挺好,挺亲和的,别怕啊。」
我就是怕啊!柳寄悠心慌,如果那个男人真的是……他想,是该跪地求饶或直接自杀谢罪呀?
脚步忐忐忑忑,一颗心七上八下,又想去看又不想去看,矛盾的心情还真像个扭捏的黄花闺女哩。
不久之后,县令公子拉他来到另一个偏厅,传说中的妖孽王爷威仪万千坐在上位,周身彷佛瑞气千条光芒万丈,真叫凡人不敢正眼逼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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