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个颜色,换一种。”
阿道也不问南山什么颜色,因为他了解南山,问了也白问,南山喜欢一样样试过来,试到他满意为止,他就会喊停。所以他准备每个灯光都调出来试一下。
“啪啦”灯又变暗紫色调,打在南山脸上,过于阴冷。
“啪嗒”这次是黄色,只是就算是阿道见了这个颜色也连连摇头,黄色显得这舞台上的演员庸俗不堪。
“啪嗒”,舞台顶端的大闪灯回归了最自然的白色。
在这阴沉的雨天里面,这干净的白色洗涤了雨天里的泥泞,让人觉得格外洁净,整洁。
阿道看的出来,南山对这次的灯光也很满意。男人抬着头,打开双臂,让这刺眼的白炽灯光毫无保留的残留在他的肌肤上。
“砰”。
只是出乎意料的,这样享受成功喜悦的男人突然倒在舞台上。
台上的演员震惊了,他们停顿着,围成一个圈,看着倒地的男人,谁也不往前一步。
直至苏喻回过神,跑上去,他伸手抚摸男人还有没有鼻息,这才发现倒地的男人脸颊烫的惊人。
苏喻试图喊醒南山,只是没有成功,接着他打了120。
4、
雨,还是雨。
会场外的救护车“呜啊呜啊”的鸣着汽笛。
苏喻看着南山被医务人员从舞台上抬到担架,再从担架上抬到车里。
救护员穿着橡胶雨鞋,轻踩着地面,雨水就跳起来,溅到裤腿上。
他手中握着剧本,他的下一句词是:美若妖姬的花朵,你迷去了我丈夫的心智,我要扼杀你。(这里饰演苏喻丈夫的高晓天就应该晕过去)
苏喻想着这句词,看着担架上昏迷不醒的南山,一股凉意爬上背脊。
5、
一日后。
外头还是下着雨,南山的黑伞不知为何横在通道中央。伞上还渗着水,好像他刚刚出去过一般。
可是现在的南山正躺在a市中心的医院。小小的发烧害他昏迷不醒,医生用尽了方法,打针,吊水,吃药,冰块降温,捂着被子出汗……一切一切都没有用,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就像出了车祸变成了植物人,一动不动。
开始医生说:“感冒需要时间治疗。”后来那医生又说:“感冒死亡的几率也有2。”
谁也不能说他说的不对,因为他连数据都说出来了,可分明他是在辩驳些什么。
苏喻觉得他那句话的意思是告诉大家:要是南山由于感冒死了,也不是他的医术不济,连感冒都看不好。
就因为南山不苏醒,而舞台剧又迫在眉睫,苏喻今天才会被找来这个会场开会。
通知他来会场的是方玫,这部剧没有副导演。
《不眠症》的演员一共有五个。
他——苏喻——反串女主——女疯子
高晓天——女主的丈夫
方玫——害人不浅的女心理医生——与高晓天有奸情
阿数——迷恋女主的邻家未成年少年
阿左——阿数的母亲——怀疑女主幻想出丈夫
阿道——舞美师——配乐——幕后工作者
苏喻走进去会场,大厅里面湿热,他难以形容这种感觉。
他是最后一个到场的。
他站在通道口往前面看去,高晓天抱着双臂靠着座位,方玫坐在他身旁,阿数蹲在地上,阿左和阿道坐他们座位的对面。
“哟,不愧是大明星,最后一个出场啊。”方玫说的这话。
高晓天用手碰了下女人的肩膀,女人画着的红唇绽开笑容,不在说下去。
阿左:“让她说呀,你碰她做什么,高晓天。”
阿道:“你们干嘛呀,好了啊,别吵吵。”
“好什么,最讨厌你假情假意当和事老,你他/妈一个做幕后的,懂个屁。”骂人的是看上去脸蛋最稚嫩的阿数。
苏喻站在逆光处,从他这个位置往下看,只能看见他们模糊的轮廓,身外浮着一道白光,但无一例外的是他看不见那四个人的面部表情。
苏喻知道,那四个人不喜欢他。原因很简单,他一个大二初出茅庐的小子当了这场戏的主演。
在那四个人心里,他就是靠潜规则才上了这部戏的。他们把他当做南山的小情人;卖屁/股的基/佬。可现实,并不是如此。但他不想为那些无谓的话做解释。
本来这部戏初定的女一号是阿数,因为他长得柔美,反串长得像女人。
不过,方玫也很有姿色,也是有可能的。
阿左长相普通了些,可是她是个才女,从大一到大四,表演课拿的都是a。就连老师都说,阿左演戏够实力,出了学校也能大红大紫。
高晓天虽然拿到了丈夫的角色,不过他心里也是想挣一挣的。他是花瓶角色演多了,想趁着最后一次的舞台剧显示一下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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