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敏锐的把这两起事件联想到一起,试图通过对祁仲非的进一步调查找到祁希的所在,祁家却以孩子病重为由拒绝了一切询问,对外口径一致——仲非只是年纪小吃错了东西,和这起绑架案无关!
警视厅长也是老江湖了,压住了探员的追问,带队员调查线索,终于在五天后找到了奄奄一息的祁希。
在那之前所有人对祁希的生还都不抱希望。在这样暴雪酷寒的天气,面对一个丧心病狂的绑匪,一个刚刚七岁的小孩子活下来的希望可谓微乎其微。但祁希创造了一个奇迹。
人们发现他时他满身满脸的血,身边一片狼藉。黑暗中祁希借着求生的本能,靠生吃冻僵的乌梢蛇活了下来。
案子结了以后,有两位女警察惦记小祁希的健康状况,结伴去医院看望,可她们在医院里并没有找到祁家的人。那时祁仲非已经安全出院,而祁希,则被送到了远郊的疗养院。
负责祁希的心理医生是那时国内唯一一个毕业于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心理研究所的研究生,24岁的宋和彬。这是祁征为了弥补心里对祁希的愧疚多方周转请来的心理学权威。
祁希因为长时间被困在黑暗的环境里,心理发生严重病变,患有创伤后遗症、幽闭空间恐惧症和轻度的被害妄想症,极度缺乏安全感,这是宋医生的原话。祁征听后长叹了一口气:“那个孩子,我亏欠他太多。无论如何拜托你,请治好他。”
祁北庄园。
不——我不要待在这!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爸爸很爱我,爸爸才没有拿我去做交换!
宇哲哥哥,宇哲哥哥怎么还不回来?
这里好黑,怎么会这么黑!
有蛇!爸爸救命啊!有蛇咬我!爸爸——
救我!救救我!放我出去——
祁希蜷缩在门后面,思绪混乱起来。心里的那些恐惧全化成了呐喊,一声声的卡在喉咙里拼命用力却怎么也喊不出声来。
山上的天气变化莫测,刚才还是月朗星稀的天空,此刻居然下起雨来,是夏季的暴雨,夹杂着狂风卷起的树枝“啪啪”地打在窗户上,祁希鼓起勇气向窗台看了一眼,疯狂摇晃的树枝仿若鬼影,狞笑着向他扑来——
祁希战栗着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再次迷蒙着张开眼睛时,他看见了晨光。
祁希拖动僵硬的步子,踉踉跄跄地往窗台走。那里有光,虽然微弱却美得不可思议。
“你好,我叫苏宇哲,你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宇哲哥哥!是宇哲哥哥!
祁希满目欣喜地冲过窗台想要躲进他的怀抱。
宇哲哥哥——
只见一个瘦弱的身影掠过窗台,带着满目希冀,
轰然坠地!
生死边缘
“全身七处骨折,其中最严重的是左手腕粉碎性骨折伤到了神经,左侧一根肋骨骨折刺穿了肺部,另外还有颅内淤血,他还没度过危险期,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念城市立医院院长涂志成在手术室外向病人家属汇报情况。
这个男孩被送来的时候伤势严重,经验丰富的涂志成一眼就从皮肤的挫伤看出他是高出坠落致伤。守在急救室外的男人即使在这样焦急的状态下也不失威严,果然当得起云水企业董事长的身份。
“谢谢您了涂医生。关于祁希的事还请您一定要保密。”祁征礼貌的与涂院长握手。
“请祁先生放心。”涂志成不仅是这家医院的院长,还是当年为顾莲接生的医生,所以祁家长子身为双性人的秘密他是知道的,这也是祁征专门请涂志成来动手术的原因。
“麻烦您了涂院长。”祁征信得过涂志成的为人,他不仅医术精湛,也极有职业道德。
“这是我应该做的。”涂志成点头向科室走去,两步之后又停了下来,“祁先生,您的孩子伤势过于严重,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祁仲非显然没想到自己的一个恶作剧居然会让祁希徘徊在生死边缘。
他知道祁希怕黑,因为他睡觉都一直开着灯,而且还曾经在疗养院住过一段时间。他只是出于嫉妒和气恼,在祁希捡客厅里的玩具的时候悄悄拉下了祁希房里的电闸,然后趁祁希不注意从外面把房门反锁了。
十岁的祁仲非放学后让司机带着他来到了医院,悄悄趴在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外看着里面的那个人。
这一次,他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
仔细想一想,关于里面躺着的那个人的所有的印象都是母亲从小就灌输给他的,祁希坏,可祁希为什么坏、哪里坏,小仲非却找不出答案。倒是自己经常恶作剧作弄他,往他的饭里加草根石子什么的,让他挨饿。想到出事之前自己还打坏了祁希的一个八音盒,祁仲非第一次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了深深地愧疚。
他意识到,此时躺在病床上的是他的哥哥,他唯一的兄弟,尽管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转眼一个月过去,祁希仍然没有走出重症监护室。
在这期间医院曾下发了十三次病危通知书,进急救室更是家常便饭。祁家的人因为当年的绑架事件对祁希心存愧疚,倒也经常来探望。碍着祁希特殊的双性人身份,祁家没有专门请护工来看护,只有宁婶日夜守着他,在这短短的一个月竟如同苍老了十年。
9月22日,祁希住进医院的第43天。
祁仲非又瞒着妈妈让司机送他去了医院。看着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了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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