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老报完自己的地址,就听见对面啪一下挂了电话。心道这人也太急躁了。床上的夏唯远病的更严重了,眉头紧皱,仿佛在做噩梦,嘴唇上全是干燥的皮屑,含糊不清的一直念叨着一个词,听不太清。不到二十分钟,严家大门就被砸的砰砰想,严师母去开门。一个高大男人冲进来,血红的眼睛盯着自己问:“唯远在哪?”
严师母带着人去卧室。韩致两步走到床前,看见被褥里不断呓语的人,心中大恸,俯下`身将人抱起来,亲吻他的头发,眼里的泪水倏忽落下,“唯唯……”严老眼看着这个男人落着泪抱起夏唯远,表情抽搐,极痛苦的样子,向自己道了声谢就大踏步走了。
夏唯远昏迷了一天,到夜晚才清醒过来,嘴唇皲裂,面色苍白。他看到床边坐着的韩致,邋遢的西装,满下巴的胡茬,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哪有公司大老板的样子。
韩致扶他坐起来喝药,轻轻地拍他的背。夏唯远咳嗽了两声,抬头看着韩致,眼睛里是一望无际的哀伤,“韩致,你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韩致整张脸都不正常的抽动起来,嘴巴阖动了好几次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不相信我?”
“我信。但是我一想到我不在的时候你都是和她在一起,你送她去酒店,我打你电话却是她的声音,我就——”夏唯远咬着嘴唇,用溢满泪水的眼睛看着韩致,“韩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的洁癖这么严重。”
韩致像是被人当头狠闷了一棍,他看着夏唯远流泪,心快要疼死了,他想把人紧紧抱在怀里,吻干净这人脸上的泪,……可他不敢,夏唯远嫌他脏。
韩致抬了一半的手又放下,苦涩的回答:“你好好休息。”说完就走了。
从那以后,韩致派韩云过来照顾夏唯远,夏唯远住了两天院,身体好的差不多就出院了。他又开始像之前一样忙的脚不沾地。
韩致每天夜晚十点准时给夏唯远电话,叮嘱他睡觉盖被子,祝他做个好梦。有时候想人想的太狠了,会开车去学校。夏唯远没有事情忙的时候会在图书馆看书,坐在窗边,能看到楼下停着熟悉的车。他知道韩致就在车里看着这边,韩致知道他喜欢这个位置,每次来都会坐在这里。夏唯远,一直是个专注而长情的人。
日子很快过去,每天听着韩致的声音说晚安,夏唯远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好像两人又回到了当初还没有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韩致也是这样谨慎而又坚定地闯入自己的世界,让他忽视不了,逃不掉。
学校是能够把清明节以外的节日都过成情人节的地方。圣诞节还没到,学校里都是卖苹果和圣诞帽的地摊,还有孔明灯。大学里很流行孔明灯,无论中国节还是洋节,节日当晚都能在操场看到一盏盏灯飘到上空。夏唯远坐在操场边看一对对的情侣在点孔明灯的蜡烛,拿着笔在孔明灯上写愿望。想起去年的圣诞节,他和韩致搬家没多久,韩致买了好几个孔明灯跑到楼顶上,每个灯上都写着“韩致夏唯远一生一世。”那时候自己答应过韩致,永远不离开他。可如今,自己却躲到壳里不愿见他。
夏唯远知道韩致有很多个夜晚都待在宿舍楼下,烟头微弱的亮光在车里闪烁不明。坐到天亮后,韩致会去食堂买早饭送到宿舍里,宿舍只剩下夏唯远一个人,韩致看着夏唯远吃早饭,两人像朋友一样聊天。韩致问他论文写了多少,在学校习不习惯,每天做了什么。等到夏唯远吃完,韩致会用力地把他抱在怀里,像要把人勒断似的,但最终什么话都不会说,深深的看夏唯远一眼就走了。
韩致在等夏唯远主动开口,他不会放手,但也不舍得再去强迫他。他唯一庆幸的是自己当初没有真的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情。
夏唯远在操场上冻的浑身冰凉,站起来打算回宿舍,他有点想念韩致,而韩致也有将近两个星期没出现在学校里,这很不正常。每天只有夜晚十点的电话是准时的,除此之外两人没有任何联系。夏唯远播韩致的电话,一直没人接,他又播了韩云的电话。
“夏少爷?韩总没跟你说吗?他上周就去深圳出差了。”
“去深圳?”
“是啊,韩总退了和齐总的合同,光违约金就赔了将近三百万。还得罪了一批人。现在没办法,只能去深圳那边找供货商,还不知道能不能谈成呢,这就算谈成了,以后光运输成本就得翻好几番。老板白天在深圳开会,夜晚和我对货,这都多少天没睡过完整觉了,哎。”韩云挂了电话心想老板真是太奸诈,果然料到小公子会主动打电话过来问,这堆话说出去,还不让那小公子心疼死。
韩致本以为他一回来,就能看到小家伙乖顺地回到自己身边,可惜乌漆麻黑的房子提醒他想多了,哎,怎么气性这么大呢。自己这以后的家庭地位真是堪忧。
拿下了深圳的供货商,韩致带着全公司加班加点的赶进度,每天忙到凌晨。好不容易步入正轨,韩致打算早点下班,回去好好睡一觉再接着伺候那位小祖宗。
到家的时候将近七点,冬天天黑的早,韩致在楼下看见屋里亮着。心想不是进贼了吧,咚咚咚的往楼上跑。推开门,客厅桌子上放着一个生日蛋糕,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坐在桌子旁,面带微笑地看着他。韩致一时激动地收不住往后咧的嘴,他一步步走到夏唯远身边,一只腿跪在地上,抱住那人的腰,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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