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九如虚弱地笑了一笑,“韩少爷,你倒是个心好的孩子。”
“什么孩子孩子的?小老弟,你才多大?别学邱正夏没正经乱叫。”韩贝喷笑,半托半抱地扶起他,“来,别坐地上了,躺床上休息一会吧?”
香九如撑着他站起来,“韩少爷,你多大?”
“二十五。”
香九如哑声道:“我三十五了,叫你一声孩子也不是乱叫嘛。”
“三十五?”韩贝大吃一惊,差点把他给丢出去,“怎么可能?你别骗我了!”
香九如挑起唇角:“骗你干什么?”
“可是你看过去,才,才,才十八、九岁!”韩贝瞠目结舌。
香九如满不在乎地说:“我吃了几十年千奇百怪的丹药,会有副作用是正常的。”
“这哪是副作用啊?香舵主,卖我几颗驻颜美容的丹药吧,只要你开口,多少钱都行。”这回韩大少爷不是伪装人傻钱多,是真的心动了:买几颗送给自己那死爱漂亮的姐姐,美死她!
香九如苦笑着缓缓道:“韩少爷,生老病死,自然伦常,没有人可以悖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医生诊断我活不过三十岁,我一直用丹药吊着命,苟延残喘,多活了五年,在香门里,算长寿的。”
坐到床上,香九如拉过毯子,半合起细长清雅的双眼,睫下隐约有泪花,“我大半辈子生活在病痛中,活一天算赚一天,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东潭不要步我的后尘。”
韩贝打电话给餐饮部,点了一碗燕窝粥和几样清爽的小菜,让服务员送到香九如的房里去,然后下楼找到卫金钩,不容反对地命令:“我们有一辆三菱吉普,拆掉后排坐凳,加后面的储物仓,空间很大,铺上床板被褥,香九如累了可以躺一躺,剩下驾驶位和副驾驶两个人,另一辆车五个人,刚刚好。”
刘懒当场笑出声:“韩少爷真是体贴啊,请问我累了躺哪儿去?”
韩贝尴尬地卡壳了,一时竟无言以对。
邱正夏不明缘由,但义无反顾站在韩贝这一边,“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照顾照顾生病的朋友是力所能及的,贝贝体贴别人,我还没吃醋,你吃醋了?”
换刘懒尴尬了,嘴硬:“我们干的是玩命的买卖,你们当去玩啊?他既然生病了,就回家养病去,赖着我们尽添麻烦!”
卫金钩抱手站在旁边,狡猾地闭口不语,他想骂的话由外甥去骂,他不想得罪的人也由外甥去得罪,万一闹僵了,一句“年轻人不懂事”是免死金牌,让人计较不了。
韩贝没耐心了:“哈?你说对了,本少爷有的是钱,专程去玩,体验刺激。你别废话了,照我说的做,否则就给我滚回去!”
刘懒仗着卫金钩撑腰,扯高嗓门吼:“凭什么?”
“凭什么?是不是我这个带头老大对你们太温顺有礼,你不习惯?怎么?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吗?”韩贝不怒反笑,抛下狠话,故意说给卫金钩听:“在百色定的那些装备,只付了定金。让我玩的不爽,不愿再掏钱,看你能拿到个屁。”
果不其然,卫金钩往刘懒后脑勺拍了一巴掌,笑容满面地道歉:“韩少爷,这混蛋不懂事,你别和他计较……”
9、双生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中午,一行人两辆车抵达百色。卫金钩早在出发之前就预定了一个僻静的招待所,在中山二路的一个巷子里,是栋四层楼的民房改建而成,一楼临街,有三家店面,其中一家卖壮锦工艺品,花花绿绿地铺整个店铺。
韩贝挺想去逛一逛,给姐姐和外甥买点礼物,刚往那家店走了一步,邱正夏多嘴:“现在买,带在身上多累赘,还是等返程时再买吧。”
韩贝脚步不停,斜眼瞥他,眼神在说:要你管?
邱正夏几步追上韩贝,勾住他的肩膀,耳语道:“傻贝贝,还逛什么逛?赶紧盯住卫金钩,万一他瞒着我们从云南人嘴里撬出具体地址,再获得装备,我们就被动了。”
韩贝没有想到这一茬,脚跟一转,往招待所走,冷冷问:“什么我们我们的,我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
邱正夏一蹦一跳跟上,“贝贝,你还在生气呀?”
“不生气,你太危险,我和你保持距离。”韩贝对他不冷不热了三天——虽然原本就没热过。
邱正夏嘟嘴,装可爱,“我这么幼小稚嫩,只是一朵小娇花,怎么会危险呢?”
“天晓得,指不定趁我不注意在背后捅我一刀。”韩贝抚摸着自己的掌心,纱布今早拆掉了,血痕愈合,连痂都没有,可见那伤痕细得匪夷所思。
邱正夏嘴里不干不净:“我的心肝傻贝贝,为师想捅你也不是用刀啊……”
“你给我滚!”
不远处,卫金钩在服务台前喊道,“韩少爷,只剩标间了,四楼是顶楼,热。给你和邱正夏开一间三楼的,303可以吗?”
看不出这破招待所生意还挺好,韩贝并不挑剔:“没问题,不过我不和他住,我和周大哥一间。”
周王言想也没想:“行啊,我和柳真是302,你让邱……”
邱正夏对着周王言发功,浑身散发阴郁怨妇气息,眼神凶残恶毒:小浪蹄子!你敢抢我的男人?
周王言拔腿去追柳真,“唉,等等我!”
韩贝妄图阻止的手停留在半空,莫名其妙,旁顾左右,邱正夏优哉游哉拨弄着墙边的一株绿叶植物,没有任何异常呐!
“金钩大哥,那我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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