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卿是因为家族的原因才没有去投胎,而是被迫留在了浣曲镇。”元颜陌加重了“被迫”两字:“他是因何原因死亡我想你很清楚对吧?”
谭婉苏僵硬了,是,她很清楚,当年禁地失守,时林被夺舍,魂魄离体到了地府,过了奈何桥,水卿拼了毕生修为拉了回来,以命换命让时林重新活了过来,同时天道的惩罚也来了,水卿的ròu_tǐ被一道天雷劈下,灰飞烟灭,他们连挽救都来不及。所以这么多年他们一家都活在愧疚里,所以谭婉苏只是和水卿吵,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她只是心里过不去却明白自己没有插手的资格。
“他来到浣曲镇的时候魂魄不全,修为全失。我费了些力气才将他的状态稳定下来,而现在他能开店并且自如的在浣曲镇行走其实都是仰赖你们逢年过节记得他祭拜的缘故。”
换句话说,你们如果没有祭拜水卿指不定早消亡了,那还有现在的事。谭婉苏掩面苦笑,所以是什么?自作孽不可活那?可如果连他们都忘了,还是人吗?
“你是想劝我吗?其实没必要,我知道我没有反对的资格……”谭婉苏整个人都是萎靡的。
“我知道你是过不了那坎,毕竟自己身上掉下的肉,自己不疼谁疼?我倒觉得你可以和你家那位学学,什么都不管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去折腾,结果也不一定是坏的呀。”
“谁能保证?”谭婉苏冷笑,这种事谁能保证?
元颜陌笑得温和,让人不自觉信服:“信我一句,就算他们自己做不到,也总会有其他人做到的。”
谭婉苏直起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笑得淡淡,却好像一切在掌握中:“你是……什么人?”
“按你们的话来说,应该是狐狸精吧,那小子经常这么说我。”
“狐族……”至少寿命比人类长很多:“你是已经有办法了吗?”
“算是吧,知道这个消息你还会反对?”
谭婉苏摇头:“我又不是喜欢当恶人,当年我都能妥协,现在,只要不伤害时林他们想怎样我都无所谓了。可是,你的办法,能行吗?”
“大概吧……”元颜陌看了眼里屋的方向确定水卿没出来压低声音道:“理论上是可行的,但是水卿本身情况不好。我刚才说过,他来到浣曲镇时的状态。”
谭婉苏想了一下,修为全失,还有就是:“魂魄不全……”
“三魂七魄都在,但都受到损伤,他自己本身没发现是因为修为受到你们的祭祀慢慢恢复,再来就是当初我根据他说的过去的事用秘法补上的灵魂碎片,但那东西用不了多久,最近他已经有几次控制不住自己,必须找到他原来的碎片补上才行。既然你们觉得愧疚就帮我找找吧,在阳间你们比我熟。也算是帮他不是?”
“好。”谭婉苏揉揉眉心:“我回去和时省他们说说。”今天这样刺激一道她还真有些累了,到底年纪大了。
“我让一只小狐狸送你回去吧,现在已经很晚了。”
“多谢。”
“哪里。”元颜陌去了隔壁找了一只准备换班的小狐狸过来。
谭婉苏看了眼水卿进去的那入口:“他……呼,算了,以后再说吧。”本来还想和他说声抱歉的,但这话她既不想让人代传也不想现在说,就算不反对,她还是不想表现出屈服的意思,多掉面子。
送走了谭婉苏,元颜陌进里屋去找水卿。一进去就看见水卿坐在窗边看着外面院子里的景色出神,但手还是一下一下的抚摸小翼虎,而小翼虎,在这样的抚摸下睡得正香,个小没良心的,也不想想是谁喂的它,还整天对他一副戒备的脸。坐到水卿对面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一棵菩提树在夜里看不清,而院子一角似乎反映出月光,那是院子里的井反射出来的。这浣曲镇也是有趣,看不见太阳却能看见月亮。
“外面好看吗?我坐你对面你都无动于衷。”元颜陌没好气道。
“我在看井。”
“井有什么好看的。”
“我想起你上次发狂的时候小光就躲那里面去了,说是有安全感。”
元颜陌黑线,个不靠谱的。
“人我给你劝好了,不得谢谢我?”
“怎么劝的?”水卿依旧没看元颜陌还是盯着那口井。
“用美色你信吗?”
水卿翻了个白眼明显不信,这货比起外表更喜欢别人欣赏他的内在,说这样的人才有品位。
元颜陌叹口气:“她本身就对你有愧,很多时候就是想不通而已,找对方法自然就劝好了。倒是你,怎么就不知道软一点呢,这么多年和人打交道都没学会?”
“不想学,不想退,也不想让。”水卿终于肯正眼看元颜陌了:“当年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没给我好脸,从那时候开始我也没给过她好脸。虽然告诉过自己那是他母亲,不能这样,可就是控制不住,我觉得我和她天生犯冲吧,可他也没劝过我也没劝她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以前每次见面都这样,吵?”
水卿摇头:“不吵,就是不说话……”水卿想了想说:“说起来情况是有点怪,但是他父亲没反对,我和他父亲也算聊得来,但每次一和他父亲说话,他母亲肯定就插嘴,和他说话的时候也是这样,所以每次我一见她就不想说话。”
“噗!”元颜陌笑了:“你们这相处怎么像争宠的小孩一样?”
水卿黑线了,别说,还真像。
“所以那小子没劝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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