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殿下,这其中恐怕有什么误会,刺史大人他清正廉洁,爱民如子……”
白森在一边已经听的不耐烦了,这老头真是油盐不进,滑头的很。
云墨依然是不徐不疾:“今年一月初,本地发生了一起命案。一位名叫郭岭的年轻人在妓院与人发生了争执,失手打死了名叫刘熙的青年。最终官府判决郭岭是正当防卫,赔偿二十两银子,ru入狱一个月。可有此事?”
听到“郭岭”两个字,老头开始两股战战了。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最宠爱的小儿子。听云墨说完,他嘴唇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
云墨冷笑一声,继续说:“可是刘熙的家人却不认可这个判决,只苦于上诉无门。你说,要是本王令刑部重新审理此案,会怎样呢?”
账房先生浑身颤抖的趴在地上:“小的愚钝无知,一切但凭殿下吩咐,只求放过小儿。”
“本王要账目的副本还有你的口供,其他的我会自己去查。你就继续做你的账房先生,不要走漏风声。”
账房先生开了口,招认刺史大人每年的开支竟有千两之多,恐怕收的贿赂也不止盐商一人。
事情议定,白森好心的把人“送”了回去。
*
这次他们两人分别住两个房间,但是云墨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白森来敲他的门。
云墨打开门,白森晃了晃手里的酒壶,“喝一杯?”
“大半夜的喝什么酒?”
“庆祝一下嘛。”
云墨把白森放了进来,白森发现他的头发已经放了下来,外套也只是随便披在身上。没有了刚才的凌厉,多了几分温柔可亲。
“今天我对你有了新的认识。”白森说。
“什么认识?”
“我还是头一次看见你不怒自威的样子。”
“只不过是仗势欺人罢了。”
“就算是仗势欺人,也还是很赏心悦目。”
这么热情的表扬让云墨招架不住,红着脸讷讷地说:“其实我并不喜欢这样。”
“不喜欢仗势欺人啊?”
“嗯。我常常想,要是我不是皇子就好了。”
“那你想做什么?”
“就像你这样自由自在的闲人,或者别的普通人。”
白森闻言笑了起来:“呵……不要羡慕我。你不能选择你的出身,我也不能啊。那个是我们必须背负的东西。”
云墨问道:“你也有不想背负的东西吗?”
“有的。自由的反面,不就是逃避吗?”
“是不是说你师父的事?”
“嗯……不光是师父的事。不想承担家庭的责任也算吧。”
“唉,你至少还有逃避的自由。还是让人羡慕。”
云墨泄气地往床上一躺,黑发倾泻在床上。白森想起那青丝柔滑的触感,就觉得手心痒痒的。使劲握了握拳,还是忍不住靠过去,手指拂过如云的发丝,把云墨的外套拿了下来。云墨吓了一跳,如临大敌的瞪着他。白森拉过一旁的被子给他盖在身上,笑着说:“睡吧,我回去了。”
“哦,谢……谢谢。”云墨转过身去,掩饰着自己忽然变快的心跳。
白森带上房门出去,觉得自己最近好像不太对劲。每次看到他紧张慌乱的眼神,就特别想欺负他,这是什么心理?烦躁的甩甩头,不明白自己怎么这么恶劣。
第16章 放一把火
接下来,就是那个盐商了。名叫王进宝,掌握着越州临海唯一的晒盐场。两人打探了几次,发现这个人颇为谨慎,所有生意往来、账目开支都是自己亲力亲为,从不假人手。
白森便说:“这么费劲做什么?直接捉来,像上次那样逼他拿出来不就得了?”
云墨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就算逼他交出账目,也只有做假的那一本。真的那本你去哪里找来?”
白森挠挠头,“那……他自己总要拿出来记账吧。不如我们悄悄潜入他府里,偷窥一下,就知道他把账目藏在哪了。”
云墨沉吟着:“这倒是个法子。只是你把他的账目偷了,他必然知道事情暴露,我拿不准他会做什么反应,有点担心节外生枝。”
白森也跟着思索半晌:“我们可以伪装啊,偷完账目一把火将书房烧了,不就没人知道了吗?”
云墨惊讶的看着他:“你倒是够坏的。”然后意味深长的笑了:“就这么办。”
*
天黑之后,两人换了夜行衣,悄无声息的来到王进宝的院外。云墨先翻过墙头,确认无人,轻轻叩了叩墙,示意云墨进来。云墨平生第一次做这种事,虽有些紧张,也难掩兴奋之色。
两人贴着墙小心的摸到书房附近,在一棵大槐树后面掩好身型,等着王进宝过来。王进宝虽家大业大,但毕竟只是一介商人,院子里来来往往的家丁也不少,只是武功都稀松平常,根本没有人发现二人的踪迹。
白森在那里等的无聊,走神的想着就这种防范,是怎么做到还没被偷光家产的?这时手臂被拽了一下,云墨低声说:“来了。”
果然,远远的,一个仆人提着灯笼,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慢悠悠的往这边走了过来。走近几步后,王进宝好像感觉到什么,朝槐树这边看了一眼。白森快速的拉着云墨往阴影里躲,两个人屏气吞声,不敢有丝毫动作。偏偏白森的手臂圈在云墨的腰上,细微的呼吸喷在云墨耳边。云墨的脸庞一点点灼烧起来,越想不去在意,越是感觉鲜明。
云墨的发间传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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