桎梏在身上的压力终于松了,时灿仍无法睁开眼,周身酸痛无力,整个身体像被折坏了的木偶般软软地垂在椅上。
费里维撑起上身,凤眸恣意地在他脸上量度,终于心满意足,终于让这个人折下倔强,他要的就是这种享受,仿佛只有这样才真实彻底的拥有他。
双臂抱起时灿,他竟对着这个几近昏迷的人绽出微微笑意,而后抱着他走出厅外。
加德满见他出来,一眼便知道发生什么事,便躬身道:“我去安排时少沐浴。”
“不用了,我自己来。”费里维唇角仍挂着笑意,越发的意气风发,俊美异常。
加德满抿了抿唇,待他走出几米远时,终于低声地道了句:“刚才将军楼里传来讯息,欧阳秘书官想跟你通话。”
脚步蓦然停顿,过了许久,才听到费里维淡淡地道:“好,等会接过来。”
淋浴中雾气茫茫,时灿一身酸痛的躺在温水浴缸里,任费里维小心冀冀地擦拭着身体,他轻拧眉头,微合着双眼,尽量不去看那个男人,而费里维深邃的目光一直凝着他,如果时灿这时睁开眼,即会看他复杂的神情。
温水一点点轻拂在身上,那双修长有力的大手也缓和的揉着疼痛发青的地方,费里维没想到自己刚才出手那么力重,清水下的洁白身躯已显出点点青红,他看着时灿皱着的眉头,紧抿的唇角,心里知道他不高兴。
可谁让这人偏要提起那个什么叫杜雨的人,他听不得这人的名字,心中像有一团怒火在驱使着自己去做些霸道的事才能罢休,时灿,你最不能爱上别人,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以后也是一样。
望着温水下的单薄人儿,费里维心口微微有些抽痛,本是一句玩笑话,结果演变成一场暴怒,他现在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也有这么不可控制的一面,而这一切竟是因为时灿的一句实话。
傻瓜,为什么非得说实话,难道就不能骗骗自己吗?
费里维暗自轻叹一声,看着时灿低声道:“对不起,刚才一时没注意,弄伤你了。”而后温温地揉着青红的地方,他动作是那样温柔,仿佛与刚才那个凶猛到残暴的上将不是同一人。
时灿紧了紧唇角,依然闭着不发一言,费里维停下手上的动作,去触摸他颈部的青红,在那里揉了几下后,又抚上他的额头,“一会我让加德满给你带药过来,有什么不舒服要告诉我。”
他凝着时灿,似乎在等着他回应,目光一直灼着时灿的面容,过了许久,终是听到时灿说了一句:“知道了,上将不是要与欧阳秘书官通话吗,快去吧。”
微微一声松气后,抚在额头的手终于撒走,随后传来门轻合的声音,时灿这时才睁开眼,看向那扇闭上的门,而后像解脱般无力地躺进浴缸里,一身酸痛的厉害,躺在温水浴缸里泡了好一会,也不见有好转,时灿只得忍着痛起身出去,寻了几根香枝,搓成灰洒在浴缸里,然后再躺下去。
药香浸满身体,这才让周身的痛得到缓解,时灿重重地吁出口气,心里不禁骂了声费里维:这人真有病么?说实话居然还会吃醋,不可理喻!
航母飞行舰主室,费里维进去后,即刻打开巨大的视频对话屏幕,讯号很快接通,屏幕上出现了欧阳辰逸略带苍白的清秀面容,他对费里维轻轻微笑,唤了声:“里维。”
费里维望着他,温声问道:“你好点了吗?子谦有没有带你去再看看军医?”
“不用了,时少的药香功效很好,我不用服药都能控制病情,这次真是感谢他了,替我跟他道声谢。”
费里维点点头,“好,我会跟他说,你身体刚好不要太累了,让子谦陪你回联盟去休养一些时间,军务的事暂时放下。”
“可是,我想留在地球陪着你,里维,你还记得你曾对我说过的话吗?”欧阳眉头轻拧着,迫切地看着他,“你曾许下的承诺你现在还记得吗?”
屏幕里的年轻上将面色凝重,他目光深邃而遥远,默了一会,才缓缓地道:“记得,我都记得。”
“那么请你再对我说一次,好不好?”欧阳目光里带着丝悲哀,执拗地说道。
费里维轻轻一笑,“这种话怎么能在这种地方说,不怕隔墙有耳吗?”
“这是你的办公室,你已经离开地球,不会有人监听你,里维,求你再说一次,我现在就想听。”那些承诺是现今唯一能抚慰欧阳的语言,他心里明白费里维的转变,彼时青春意气风发的少年曾对自己说过的话是他必须紧紧抓住的一条绳索,他不能让别人取代了自己,特别是时灿!
费里维垂眸,唇边微勾,默了会,才抬起头对他道:“好,你想听,我就再说一次:辰逸,等到大局已定时,我一定会退去三桩联姻,无际城中,只有你一人配得上我。”
“好,我记得你这句话,无际城,只有我一人才配得上你。”欧阳辰逸咬着字喃喃说道,“不要忘了,我记得,你也要记住,我等着那一天。”
屏幕渐渐暗了,费里维默默地看着屏幕慢慢降下去,目光里的眸海仍是一片深不可测,对欧阳的承诺他必定要兑现,可时灿,他又该把这人怎么办?
门外发现轻微的叩响,他侧目沉声道:“进来。”
加德满闪身进来,合上门,疾步递给他一份文件,“成桓中将在典械星安插的特工反馈回来情报,说是时川霖已经知道上将您亲自陪时少回家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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