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豪开始反省。他常年在外面奔波,房子一直没怎麽住,平时几乎不在家吃饭,在家吃也是叫外卖,除了个烧水的壶,锅都没有,原来有个微波炉也忘了拿出来。今天怪自己,一时忘记家里还有个孩子,只顾著自己睡觉,小孩肯定是饿坏了才去吃冷菜。
他现在有儿子了,家得有个家的样子。
为了确保嘉文的肠胃安全,从医院出来时他买了一大锅粥,作为这两天的口粮。
回到家安顿著嘉文睡了,他翻箱倒柜地找出微波炉,又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些厨房用的东西。他也不知道哪些东西用得著,反正想起什麽买什麽,又想小孩子老吃外面的东西不好,自己得学著做几个菜,就买了一些吃食。
作为病号的嘉文只能躺在床上或沙发上。
“爸爸,饿了、饿了。”床上的嘉文拍著肚子说。
宋子豪听到了,马上起身把炖得烂烂的粥,盛好端进来,拿著小勺,吹了吹,一口一口喂给他喝。嘉文坐在床上,支著圆脑袋,张著小嘴巴,听话地喝。
但是,在喝了一天的粥後,宋子豪再端粥来的时候,嘉文就不想喝了。
“爸爸,不喝了。”嘉文摇著脑袋。
“小文乖,来,快喝。”宋子豪轻声哄著。
嘉文侧著头,躲著盛粥的勺子,就是不肯喝。
“小文!”宋子豪有些著急了,口气也硬起来。
“不喝这个,不喝这个……”嘉文带著小哭腔,晃著脑袋,有些要哭了。
宋子豪板著脸,冷冷地看著他。
小孩在爸爸冷厉的注视下败下阵来。他瘪瘪嘴,溜溜的大眼都红了,勉勉强强地喝了几口粥就躺下来,後脑勺後背和小屁股对著爸爸,看不到小模样,只听到小声嘤嘤著,圆圆的小肩膀一抖一抖的。
宋子豪有种心肝都疼了的感觉。连喝了好几顿粥,连自己都受不了,何况是小孩子。可是,他怕给小孩吃别的东西不好消化,才好的肠胃受不了。
他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拍拍嘉文的小肩膀,柔声说:“小文,你拉肚子刚好,爸爸怕给你吃别的东西又肚子疼。你看你昨天你肚子疼的时候,爸爸有多著急。你是乖孩子,对不对?乖孩子不会让爸爸著急的,对不对?”
小肩膀不动了,传来细细的声音:“我是乖孩子……可是我也不想喝那个……”
宋子豪把小身体翻过来对著自己,说:“我们今晚出去吃别的,不过吃什麽由爸爸决定,好吗?”
嘉文听说不吃粥,眼睛虽然还红著,脸上已经露出笑容,他拉著宋子豪的手央求说:“爸爸给揉揉肚子。”
宋子豪的大手一下一下地在他瘪瘪的肚皮上来回揉著,温暖的触感让小孩舒服地眯起眼睛。宋子豪觉得嘉文太瘦了,骨头咯手,想是以前饿得狠了。心里盘算著如何把儿子养胖些。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有个大嗓门在外面叫:“阿豪、阿豪,开门,是我们!”
宋子豪想著把这些人放进来,一会儿消停不了,所以抱起小孩去开门。
门外站著三个男人。
打头的是个小白脸,眉目俊俏,穿著花衬衫紧身裤,留著及肩长发,打扮得很骚包。
他身後是一高一矮两个人。矮的那个方脸浓眉,高的那个膀大腰圆但是一脸傻像。
小白脸一见宋子豪就说:“你可是两天都没露面了,电话也不打通,还当你出事了。”
宋子豪拉开门让他们进来,淡淡地回答:“我儿子病了。”
小白脸注意到他怀里的嘉文,惊奇地说:“你疯了?真弄个儿子!”
方脸踏上前一步仔细端详嘉文,说:“像他妈妈。”
小白脸不依不饶地问:“阿豪,我说你弄个小孩在身边多麻烦,给她家钱就好了。”
宋子豪瞪了他一眼,眼神犀利,冷著声音说:“我决定的事情什麽时候变过?”
小白脸被他看得脊背生寒,往後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这个话题,转而去逗嘉文:“小朋友,我叫皮蛋。你叫什麽名字啊?”
嘉文小声小气地回答:“我叫宋嘉文。”
小白脸指著身後的方脸说:“他叫小飞刀。”又指著大个子说:“他叫大力。我们全都是你爸爸的兄弟。叫叔叔。”
嘉文望著宋子豪,见他点点头,就叫了一声:“叔叔。”
皮蛋嬉皮笑脸地伸手过去说:“给叔叔抱一个。”
嘉文双手死死抱住宋子豪的脖子,把头埋在他肩上,不肯理皮蛋。
宋子豪抱著他坐到沙发上。
小飞刀拍著皮蛋的肩笑:“不行了,小孩都不给你面子。”
皮蛋讪讪地想骂句:“小兔崽子。”看看嘉文的靠山,没敢说出口。
三个人坐到宋子豪旁边,皮蛋开口:“阿豪,龙哥叫你下午去‘夜巴黎’见他。”
宋子豪点点头说:“大概是要安排我工作。”
小飞刀问:“你打算干什麽?”
“我不跑走私了,要留在城里。多半会叫我去看场子。你们想干什麽去和龙哥说,不用管我。”
小飞刀点了根烟,吸了一口,然後回答:“你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皮蛋附和说:“就是,干什麽兄弟们都要在一块儿。再说,没你我们也不成啊。”
皮蛋穿开档裤的时候就是宋子豪的小弟,後来认识了小飞刀、大力这一对表兄弟。四个人由宋子豪领头是当年那条街的一霸,这些年宋子豪一直他们的主心骨、领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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