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辉煌仍旧一如当年,只是她的心不再似当年了。
后悔!这个词是在那一年的元宵第一次浮现在她的脑海。那天,自己的儿子被自己的丈夫轻薄的时刻。她冷漠的站在月下,心轻轻地疼了疼,一股叫做后悔的感觉第一次涌现脑海。
然而,今日她对宣景皓所言也并非说谎,她确确实实不知越晨的下落,从那次凤楼别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越晨。后来她也亲自去过凤楼几次,仍旧没有见到越晨,那救了越晨的琴师对她的到来只是抱着冷冷一笑,道: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毕竟他的脚是生在他身上的,他的心也是生在他的体内的,而我!不过是个无关的外人罢了!怎知他所想,他所向!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去过凤楼,派出去寻找越晨的人回来也只是跪地请罪,说是没有寻到,连一丁点儿的风声都没有寻到。
时而久之,她也就不再找了,只道:越晨是想通了,知道自己与宣景皓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识趣的离开了。
这短短的几个月时间过得比往日的几十年还要漫长。曾经几十年的岁月,四十多年的风霜都没能将她的发染白,没能将她白暂的肌肤吹皱,吹暗!而这短短的几月里,她的发丝添了些霜白,白的跟块豆腐似的皮肤也被风风干了许多,多出了些皱褶,多出了些纹路和苍老。
霜雪纷纷,夹带在雪花中的还有丝丝细雨。她安静的站在雨雪中,单薄的身子被单薄的长衫覆盖着。
长期跟随在玄太后身边的宫女落英抱着貂皮大衣缓缓地来到她身后,温柔的语气徐徐的响在风雨中,“太后,天冷!”说着便将貂皮大衣给玄太后披上。
玄太后捋了捋大衣,道“本宫对不住他!”
“陛下会明白的。”落英面色苍白的宛若地上堆积的白雪一般,冷风吹过,在她洁白的似冰雪般的肌肤上吹起点点红晕。落英长长的呼了口气,眼里泛着盈盈光芒,显得特楚楚可怜。然而,这幅神色与她的内心似乎不是很配。“轩皇妃的孩子并非陛下骨肉!”这话说的仍旧是那么的云淡风轻,轻轻地仿若那周旋于风中的雪花一般。
“如何得知?可有证据?”玄太后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干枯的手仅仅闭隆,宛如利刃般的指甲深入掌心肌肤。那狠狠的双目一点也不配她慈祥而又倾国的面容。
“听轩皇妃宫中丫头于儿说起过,轩皇妃曾与三王爷有过一夜之情。”落英静静说道,半垂着脸,半垂着眼睑,静静的声音,静静的表情。宛如冰雪般的肌骨。
“本宫知道了!”玄太后回答的语气沉重了许多。“算算时间这胎也有四月有余了。”
落英点头道是。
玄太后顿了顿,又道“可有越晨的消息了。”
落英摇头,无奈。越晨仿佛就此消失了一般,在宣城中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一只苍蝇蚊子飞过的消息都会传入她的耳,可却惟独没有越晨的消息。
落英应道“想必是离开了。”
玄太后叹息一声,在落英的搀扶下离开了飘着风雪的院子,静静的走在长廊上。玄太后道“陛下想要见他一面,就让他们见一面吧。了了陛下这个心愿,毕竟本宫这个做母亲的对不住他。何况就算陛下见着了他,他愿不愿意留下陛下也不能左右。想来见一见也是无害。”
“是。”落英应道。
风吹着雪花从窗而入,斜倚窗沿的少年静静的举杯遥望,飘着鹅毛般大雪的空寂长街上忽然有一个身着红衣的少年在缓缓的向风楼靠近。
那举杯斜倚窗口的少年叹息一声,静静道“他怎么来了?难不成我失算了?”说着,那少年摇了摇头,“我子琴一生自问还从未出过任何错,面对推算这种小事又怎会有错!”那种从眉目间散发出的自信是他独有的骄傲。柔荑般的手指轻轻地转动着酒杯,酒杯倾斜,杯中酒沿着杯口流到地上。
“师父!”琴音低声一唤。声音还如几个月前一般的稚嫩惹人怜爱。
“有事?”子琴无所谓的应道,目光仍旧锁定在那条白茫茫的长街,那个红衣少年的身上。
“酒洒地上了。”琴音说道。眉目间浮现些许怨恨神色。好似在埋怨子琴的浪费。
子琴斜侧过身子,余光扫过琴音如黑宝石般的眼,“反正为师也不喝,倒了就倒了。”清清静静的,仿佛浪费什么的跟他没有关系。好似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浪费这个词的存在。
琴音无奈,点头道“额”
那红衣少年的速度仍旧不急不缓,子琴道“隔壁的那个人呢?近日怎么老是将自己锁在房间里,连门都不出。你可有按时给他送饭,没把人饿着吧。”
琴音点了点头,她自然知道子琴所言的是住在他隔壁的越晨。
子琴道“那就好。”
琴音道“师父为何不去看看他?”
子琴踱步走近,将酒杯轻轻地放于桌上,道“弹一曲给师父听听,看看学得如何了?”清冷的语气宛如从窗而入的寒风一般。
琴音不情愿的抱起那与她一般高的琴,静静的放在桌案上,肉嘟嘟的手指拔过琴弦,清灵灵的琴声一扫而过。子琴有些轻蔑的看了看琴音,道“为师的琴也需试一试音色?”
“最近师父老是魂不守舍的,这琴师父也有些时间没动了。”琴音说道,子琴白了她一眼,琴音很识趣的讨好一笑,道“师父要听什么?”
“你最拿手的吧。”子琴似叹息般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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