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琴摘下一朵,抛向水面。水面荡起波澜,金菊荡漾,一声轻轻的叹息,空中一只乌鸦翩然而过,发出一声清鸣。声音有些哀凉。
风楼后院,长廊尽头,横匾上落着‘凤楼’二字。字体洒脱,两字间墨迹相连,相牵;宛若断藕连丝一般。
院中碧草如茵,莺歌燕舞,很难想象,此刻竟然是秋末时节。子琴道“我不喜欢一片枯黄的地方,这些花花草草鸟儿燕子是今早刚从南方运来的。”
越晨顿了顿,不过这也符合子琴的性格。对子琴而言,只要是他想要的就一定没有得不到的。“花费多大?”越晨静静的问道,看了看暴露在地面的泥土。还有关在鸟笼子里的鸟儿。
“财力人力来至宰相大人之手,我只是说了句话而已。”子琴静静的望着天空,艳阳下的天空蓝的透明。“去年的秋冬在这里过的,子琴有幸得宰相大人之邀,酒席间无意道:宣城秋日满山枯黄毫无生机,冬日白雪茫茫,冷的渗人。想不到今年入秋后,枯叶凋零万物萧条,宰相大人竟然给了我这个惊喜。”
越晨听罢不言,子琴抬眼望着眼前几栋高楼还有矮小庭院,“喜欢哪里?随你选!”
越晨淡淡道:“就你隔壁好了。”
子琴道:“你不怕太吵?”
越晨道:“白天晚上你都有客人吗?”
子琴苦笑:“好吧,我去准备。”
越晨绕着凤楼转了一圈,闲转着。
子琴轻轻地敲了敲隔壁的门。一个生的眉清目秀的男子慵懒的拉开房门,本来眉目间还有些怨气,但见是子琴也就将怨气咽了下去,道“先生何事?”
“劳烦公子移居东苑小亭阁楼小院可好?”子琴客气的对着那男子说道。那男子愣了愣,道“先生说玩笑了,小亭阁楼小院是为先生准备的,小人不敢。”
“这是我的意思!”子琴说话依然客气,但客气中却有种容不得人拒绝的气势。那男子只得应“好”。
仅仅只是须臾的功夫,那原本居住在子琴隔壁的男子就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子琴看了看干净的房间。推开合上的窗,一潭清凉的水映入眼帘,举目望去,遮眼的高山萧木。“若是春夏,这景得有多美呀!”
大车槛槛,在宣景皓的寝宫外停下。一个身着雍容的老人在宫人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甩了甩褶皱的衣摆。“请公公通报,老臣成浦求见陛下!”
公公点头哈腰,本想献媚几句,可宰相雍容端正的模样将他吓退了。只好乖乖地去通报。
刹那过后,公公道:“陛下请大人进去。”
才刚至秋末,宣景皓的宫中已经点起了火炉。满屋子萦绕着浓烟,紧闭着窗户。成浦两膝跪地,俯首道:“臣拜见陛下。”
“平身!”宣景皓慵懒的语气从重重帘子后传来。“宰相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陛下伤势可有好转?”成浦问道。
宣景皓咳嗽了两声,道:“伤口已不再流血,可以下床行走了。只是痊愈还需要些时间。只是受伤过后更惧寒冷了。这大好的艳阳天,朕却只能锁在屋子里。”
“陛下龙体要紧!”成浦又作揖道。
“嗯”宣景皓应道,起身下床,小榄子替他掀开重重纱帘,“可有查到刺杀朕的是何人?”
“漏网之鱼。”成浦回答的极其简单,那双不屑的双目显然没有将宣景皓放在眼里。宣景皓不言,在小榄子的搀扶下坐了下来。成浦又接着道:“老臣暗中派人侦查,亦有说法,此次刺杀亦是先帝生前所交代之事!”
宣景皓病怏怏的眼里闪过一丝光芒,用白色手绢捂口咳嗽两声,咳了一口血。“先帝!”面上露出些恐慌之色。心里一阵冷嘲。“莫不是宰相大人收到先帝遗信,要置朕于死地?”讥嘲的语气。成浦听罢面色一变。道:“陛下何出此言?”
宣景皓侧脸看向成浦,“‘幽幽黄泉路’是守刀门的特制毒药,而宰相大人又与守刀门的大弟子子琴是旧识,若非是宰相大人,那便是守刀门的人了。”
“陛下明察!”成浦听罢惊愕一番,那张苍老的面皮下的心震了震,他完全没有想到‘幽幽黄泉路’这种无色无味,不疼不痒的毒药也会被宣景皓察觉,何况负责给宣景皓治疗的太医还是他的人。
宣景皓将杯子狠狠的摔在地上,杯子碎成几瓣,宛若散落在地的洁白百合花瓣,轻飘飘的,在浓烟的氤氲里格外的清洁高雅。
“若说宰相大人与子琴没有任何关系,那么那些日日从宰相府中运往凤楼的珍珠宝石又是何?宰相大人此举又是何意?”宣景皓怒眼直视着宰相,丝毫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接着道“当年之约景皓一直记得,可宰相大人却等不及了。轩皇妃腹中孩子能否平安来到世上,全看大人您的意思了。”
说罢,宣景皓又在小榄子的搀扶下回到床榻。
一声清冷的声音从浓浓烟雾中传来,“才入秋就这么冷了,这个冬天如何过?”
“伤好之后自然也就不会这么惧寒了。”
那浅浅的语气有些暧昧。
嘎吱的关门声过后,宣景皓站窗前,推开紧闭的窗,望着窗外萧索的秋景,哀叹道:“老狐狸,不好对付呀!”
☆、第四十四章:梦里叹浮生
“陛下,先休息会儿吧,从醒来过后陛下就没有好好休息过,每天睡觉也不会超过三个时辰,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了多久,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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