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就此归去,自是再好不过。”越晨看了看窗外,不再停留,已经拉开了房门。
子琴静静的望着越晨消失的背影。喃喃道“睡了七天,问了上千个为什么,唤了上百次‘景皓’,数千次‘阿凝’你骂了,恨了,怨了,爱了。他在,阿凝也在,唯独没有我,哪怕我的名字只在你的口中出现一次,那么也足矣。可一次都没有,爱没有,恨没有,怨也没有。”
子琴喃喃的说着,他不知道这话要说给谁听,可他还是说了。或许他只是想说说,并不想让任何人听到。
深宫大院,御医提着药箱恭恭敬敬的从那繁华大殿中走出,一声轻微的咳嗽在这繁华大殿响起,特别的响亮。
“陛下,该吃药了。”温柔的呼唤,宣景皓罢了罢手。问道“那日忽然出现救朕的少年呢?”
宫人应道“已按照陛下的意思传了旨意,只是无人见过那位少年。内务府也派人去查过了,始终没有那位少年的下落。”
宣景皓道“他终究还是离开了。”
“陛下。”宫人小心的唤了声,“守城的人说,他叫越晨,与陛下从小一起长大的越公子,想来也是因为受了伤在静养,等伤好了他会来的。”
宣景皓招了招手,让宫人将药端近。宫人上前一步,两手捧着药,宣景皓伸出一手接过,一口饮下。浓烈的苦味在咽喉中蔓延开了,他却没有丝毫感觉。
“下去吧,朕要休息。”宣景皓罢了罢手。时间转回七天前,那一场刺杀,他确实有让上官凝去安排,可他没想到上官凝会亲自动手。而且还死在了这次刺杀计划中。可谓是冤之又冤。
“你终究还是走了。”宣景皓痛苦的长呼一口气。哀伤的叹息在罗床帏内萦绕。“从此天涯,怕是再也不能相见了。”
想着,宣景皓痛苦的挣扎了一下,伤口溢出了些血。伤口并不深,也并未伤及要害,可却让他动弹不得,只要轻轻一动伤口便会裂开流血。
洁白的衣,血液在胸口处蔓延开,形成了一朵别样的曼珠沙华,格外的刺眼。
宣景皓扯下衣袂,在伤口上多缠了几圈。又在外披上一件漆黑色长衫。漫步出门。对在大殿外守候的宫人交代道“朕出去走走,别告诉任何人。若有人问起就说朕在静养。”
“可……陛下的伤……”那宫人垂着头,支支吾吾的道。
“让小榄子陪着吧,无碍。”宣景皓静静说道。说话的语气里完全没有王者的气势。一旁守候的小榄子走了过来扶起宣景皓,道“是,陛下。”
两人坐上马车,另由两位大内高手装扮成的太监赶车。出了宫门,宣景皓又命那两位赶车的大内高手换上了便装,悄悄跟随。由小榄子紧随身畔。
走过喧哗的大街,灯火映红的夜。风楼的字样特别的耀眼。宣景皓对小榄子使了个眼色。进了风楼,两人便分开了。
宣景皓直直走向子琴所在的房间。小榄子也来到风楼后院,找了个男、妓,两人卿卿我我的缠绵着,小榄子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子琴的房门。
那男、妓带着醋意的眼神不乐意的转向一旁“别看了,那琴师可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人家可是这里的头牌,连老板娘都让他几分。”
“这么厉害,什么人呀?”小榄子好奇的看着怀中男、妓。怀中男、妓摇头道,“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平时他也不说话。见着了,也都是沉默着离开,那双眼睛,从来都是只看路不看人的。弄的所有人都怕了他,也就只有景公子和宰相大人见过他两面,别人呀,想都别想。”
小榄子做出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问道,“景公子是什么人?他的面子可真大,想不到宰相大人都被他吸引住了!”
“宰相大人来过几次,赏了不少东西,可人家琴师看不上眼,最后让我们大家给分了。”男、妓说着又有些不乐意的道,“别老在人家面前提别人……闹得雅兴都没了……”
那甜腻腻的语气,小榄子轻轻地在他屁股上拍了拍,“不提不提……”虽小榄子口中说不提,但目光却从未从子琴的房间离开过一眼。心里更是好奇,为何连一国宰相都被他给勾引住了。小榄子摇了摇头,更是不知堂堂一国宰相竟然也好这口。不过想想宣景皓堂堂一国之君都好这口何况是宰相呢!
☆、第三十九章:你没有死?
子琴与宣景皓相对而坐,窗外的凉风吹着窗棂嘎吱作响。
从伤口中流出来的血已经侵出了衣,在黑色衣上留下一团痕迹。
子琴若无其事的拨动琴弦。
宣景皓道“他来过?”
“可你来晚了,他已经走了。”琴声断断续续。子琴说话有意无意。
“他去哪了?”宣景皓问道。
“我若是知道,就不会在这里了?”子琴依旧没有抬头,只是有意无意的拨动琴弦。断断续续的琴声连接成了催人泪下的旋律。
宣景皓静静的坐了会儿,一个女孩推开了门,端上好酒好菜,“公子请用!”稚嫩而又清脆的声音。
宣景皓带着些许哀伤的眼神从女孩身上扫过,女孩道:“公子别气,师父总是喜欢惹人生气,公子别忘心里去。”女孩说话时面上带笑,眼里流溢着同情神色。
“这就是你的徒弟?”宣景皓看着子琴问道。子琴点了点头。
“真不知道这个女孩与皇家有何渊源。”宣景皓的语气冷漠而又哀愁。
“你不觉得你们的眉目生的很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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