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柳亦祁瞥了她一眼, 任由她抱着, 转头看向远处, 莫子偕似乎还在对老树说着些什么, 仔细听,却又听不到一个字。
“你说,他们要商议何事,还瞒着我们?”柳亦祁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
“不知道。”沈冬尧摇了摇头, 面色沉了下来, 疑惑的看着还在交谈的一狼一树,说:“他们要瞒着我们, 定然自有他们的道理, 况且将夜活着,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处,不必担心。”
“嗯。”柳亦祁盯着那棵枝繁叶茂,还不住摇着树枝1的老树, 问道:“这树与将夜原形一样,他当真不会是将夜的同伙?”
“应该不会,他还教我怎么击退将夜,若是同伙,也定然不会助我。”沈冬尧上下打量着这棵看起来格外眼熟的老树,在脑海里仔细搜寻着哪里见过他的记忆。
“怎么了?”柳亦祁手爬上沈冬尧的眉头,梳理着她的皱起的眉结,那双蓝色的美眸中,也满是忧色。
“我想起来了!”
柳亦祁话刚落地,便听见沈冬尧激动的大声一叫,还未反应过来,自己就被她抱了起来,开心的转了两圈,笑容满面的喊道:“是他,一定是他,原来他一直在帮我。”
“是谁?什么在帮你?”柳亦祁一脸茫然的看着突然大喜过望,兴奋得不能自已的沈冬尧,疑惑的问道。
“就是……”沈冬尧将柳亦祁放在地上,脸上还是掩不住的笑容。
“沈冬尧,快抓住他——”
沈冬尧张开嘴,脸上还带着一副浓重的笑意,正欲开口,突然听到莫子偕一声嘶吼,转头看到剑拔弩张的莫子偕,对着老树,挥舞着爪子。
见事情不太对劲,沈冬尧迅速化形,抓起柳亦祁甩到背上,冲着老树那个方向,疾驰而去。
老树身上的枝叶都在颤抖着,树干上得皮,都已经被莫子偕抓掉了一层,地上还有画了一半阵法咒文,此刻莫子偕还在努力的完成着,那个咒文的下半部分。
“这到底怎么回事?”沈冬尧满腹狐疑的打量着他们两个,刚刚还好好的在交谈,一转眼,便开始针锋相对,生死相搏,着实让人不解。
“他果然是细作。”莫子偕头也不抬一下,画咒文画的爪子都溢出了血,也不曾怠慢一下。
“怎么可能?他还一直帮我练功来着,是不是你搞错了?”沈冬尧不可置信的对莫子偕说道,见莫子偕一言不发的画着咒文,又看向嫩枝都被折断的老树,满脸着急的指着莫子偕,对老树说:“你快告诉她,你不是奸细——”
“我确实和他有关系,只是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老树张口打断道,那粗壮的身体,被摧残的满是伤口,而他表情却有几分淡然。
“不是哪样?”沈冬尧急了,想起他曾经那副老顽童的模样,偷偷告诉自己怎么出狼族,怎么看那上古遗卷……到最后却完全没有想到他会是细作。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老树抬起头看了一眼沈冬尧,丝毫不抵抗的等着莫子偕阵法的束缚。
“现在不能说,什么时候能说?”沈冬尧看着老树,心里还是不愿意相信,但还是围着老树搓手顿足道:“上次问你,将夜是什么身份,你也是这么对我说的,现在你都成细作了,还是不能说,等你能说的时候,估计已经晚了。”
“小白狼,别急,明天还会再审一遍的。”
莫子偕阵法咒文一气呵成,停手盯着被束缚起来的老树,走到沈冬尧面前,放心的滚蛋:“他现在跑不了,我们先回去,明日再处置它。”
“你怎么能这么仓促,万一冤枉了好人呢?”沈冬尧有些不乐意了,见莫子偕已经化了形,打算离开,赶拔草紧在后面喊道。
“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柳亦祁见莫子偕一本正经的模样,拉着沈冬尧的衣袖,劝说道:“莫前辈她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等回去查清楚了,再说吧。”
“那行,等回去了,好好查一番,若它是冤枉的,必须放了它。”沈冬尧见自己娘子也来劝解,妥协道。
沈冬尧眼睛转了转,看着已然布好的阵法,只要老树嫌疑还在,莫子偕定是不会撤了阵法,虽然不信,可也由不得自己主观想法,狼族,已经经受不起再一次的屠杀洗劫了,想罢,紧紧的握着拳头。
“嗯,若是冤枉,我自会向他请罪。”莫子偕扭头说着,转身往寝宫飞驰而去。
“我们也走吧。”听到莫子偕的答复,沈冬尧也化了原形,等着柳亦祁爬到自己的背上,转头看了一眼,那又闭上眼睛睡觉的老树,叹了一口气,急忙追着莫子偕跑了回去。
回到寝宫,沈冬尧一直黑着脸,坐在桌前闷闷不乐的,也不去追问莫子偕事情原由,直到天黑都未曾开口一言,也未离开自己的房间,显得甚是忧郁。
柳亦祁无奈的走到沈冬尧身前,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亲亲的揉捏着她的肩头,“今日,在树林的时候,你突然大喊说,你想起来了,到底想起来了什么?如此激动。”
沈冬尧闭上眼睛,靠着背椅,愣愣的说道:“修炼闭关的时候,我似乎去了上古遗境,那里是个古战场,仙妖厮杀,血流成河,惨烈异常。”
“然后呢?”
沈冬尧继续说道:“我在那遗境里,就蹲在一棵参天巨树旁边,仔细的看着那些打斗,然后那巨树引导我,让我去领悟那些仙妖的打斗。”
“那你的意思是,那巨树是今天的那棵老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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