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前夕,我老娘打电话过来说让我把上次那姑娘再带回家看看,她想一出是一出,却让
我犯了难。那姑娘早就辞职不干了,这会儿让我上哪儿去找人。索性就编了个理由,说
人家嫌离得太远,家里不同意,于是就分了。
她在电话长叹一口气:“我儿子这么优秀,怎么就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呢?”
其实我想回他一句:“女朋友没有,男朋友倒是有一个。”当然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就这么
突然的跟她说自己儿子是个同性恋,她还不得直接晕过去。
除夕当天,我在家里待到半夜,说店里还有些事要回去处理,顾不得老爸老妈的指责,
我就开着车回去了。虽然之前万海涛说除夕夜会陪着程远一起过,可我总也放心不下,万家
团圆的日子里,身在异地,即使身边有些朋友陪着也难免会寂寞,更何况这已经是他第二个
年头没回家了。
到家一开门,屋里是黑漆漆的一片,我立马掏出手机给程远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人却是
万海涛,他说程远在ktv,说是喝多了,这会儿正睡着。
我去店里将人背了回来,一路上他都说着醉话,不停的喊着爸妈,我知道他这是想家了,
可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他断断续续地说:“咱们去看烟花……你听,祠堂门口又在放烟花呢……”
不远处的确有人在放烟花,空中绽放的美丽花火,瞬间便被这灯火通明的城市所隐没,只有耳边震耳欲聋的响声。光与声并不同时出现,往往看到烟花绽放还要等上一下才能听见声响。看起来明明那么近的东西,可实际上却离得很远。
他又轻声喊到:“程浩,程浩……”
我顿时就愣在原地,来不及犹豫便脱口而出:“程浩是谁?”
他在我脖颈间满怀醉意的笑了笑:“你不就是程浩嘛……程浩,咱们去看烟花,看烟花去……”
我提高声调,几乎是对他吼道:“我是梁硕,不是程浩,告诉我,程浩到底是谁。”
“哦……原来是梁硕啊,梁硕……你在哪儿呢,我好想你。” 接着,程远就哭了起来,温热的眼泪蹭到我的脖子上。
我心里突然松了口气:“乖,别哭,我就在这儿呢。”
我耐心的安抚他,可他依旧自顾自的哭着,酒醉的人都比较脆弱,但表现出来的往往是最真实的一面,平时他佯装出来的满不假乎其实都是些假象,这个脆弱敏感的他才是真实的程远。我心疼他,可这种心疼又是无能为力的。
他就如我刚才看到的烟花,明明人就在我身边,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可我与他之间似乎总隔着一道屏障。我不知道这个屏障到底是什么,也许他之前说过的那个喜欢的人,也许是相差过大的年龄所导致,总之我觉得与他之间始终有距离,而这个距离只有他能拉近,被主宰着的人始终都是我。
也许正如那句话所说的,一段感情里,往往谁先认真谁先输。我是输了,可甘之如饴。
直到他第二天醒了,我才从他口中得知程浩是他堂哥。几句醉话害得我胡思乱想一整夜,好在他喊得不是另外一个人的名字,不然我估计自己要发疯。
其实很久以前我就已经打算好,过完年我就从ktv退股,打算自己单干。正好街上有家酒吧开不下去了,正在转让当中,我找过去同他们谈了下转让的费用,价格还在我能控制的范围内,于是便爽快的接了下来。
同几个合伙开ktv的人谈了谈,对于我要退股的事他们没多做挽留,必竟我已经决意要走他们想拦也拦不住。好在还有这么些年的交情,走之前还对我说要是资金不够可以向他们借些周转,这番心意我是收下了,但我确实不缺钱。
一切事宜都已谈妥,接下来就是装修的事了。这个酒吧面积还挺大的,大概有三百个平米,算是街上最大的一家酒吧。之前里面的陈设我打算通通换掉,将舞台的面积再扩大一些,多设几个钢管舞台。设计师是阿齐给我推荐的,依照我的想法他隔天就给了我设计方案,看过之后我很是满意。
这一装修就花了快一个月的时间,酒吧的名字我一直没想好,有人给我提议了好个,可我一个都没打算用。后来我又去问程远,一听到我开的是gay吧,眼睛都直了。
他想了一会儿,便问:“不可说,这个名字怎么样?”
“不可说,不可说……”我反应酝酿着这三个字,虽然简单却有其深意。同性之爱本就是禁忌,自然是不可言说。这三个字既贴切又不缺乏创意,至少距今为止我还没见过哪个酒吧用过这名字。
我欣慰的将人搂进怀里,摸了摸他的头:“小孩儿,我苦思冥想快一个月了,你随便一开口就把这问题给解决了,说吧,想要什么奖励?”
他红着脸:“你还真打算用这个名字啊,我只是随口说说的。”
其实我并没有直接将这三个字用来做酒吧名字,而是将他翻译成了英文。洒吧logo一设计好,我便拿来给程远看。他生涩的念着上面的字母,拼了半天也没将upeakable这个单词拼出来。我给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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