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钰博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又无奈地点头。
关唯晨的十指相交,垂眸沉思良久。末了,他缓缓地沉了一口气,看着单钰博问:“这算是坏习惯吗?”
“你指什么?”单钰博问。
关唯晨稍作思量,答说:“几个月前,我没敢疯。”
这也是单钰博在之后一直没有想通的问题之一,但他以为关唯晨会有一个确切的答案。如今听见关唯晨这么问,他反而有了更多的不确定。他困惑地摇头,说:“或许是你太特别了,所以,我有时候感觉这像是初恋。你呢?”
关唯晨哑然失笑,点了点头,说:“彼此彼此。”听罢,单钰博眉头紧蹙,充满疑惑和疑虑地沉默了。关唯晨看了他一会儿,问:“后来呢?这首歌应该有后半段。”
闻言,单钰博愕然。他抿了抿嘴唇,重新扶好麦克风,对着关唯晨把剩下的半首慢慢地唱完:“我明白,太放不开你的爱,太熟悉你的关怀,分不开。想你算是安慰还是悲哀。而现在就算时针都停摆,就算生命像尘埃,分不开,我们也许反而更相信爱。”
清唱的声音格外温暖和平静,关唯晨支颐听着,像是欣赏一件画作一样将他端详,又像是审视一道题目一样将他思量。直到单钰博唱完最后一句,紧张地看着他的双眼,关唯晨抿嘴一笑,说:“我想明白了,不过,这不是可以共享的答案。”
单钰博听罢心中一堵,不客气地瞪他道:“您有时实在太嚣张了。”
第82章
机舱内的空间尽管宽敞,但单钰博终是抵不住疲惫的侵袭,在飞行的途中,合上笔记本睡了。他躺下以前见到关唯晨仍在工作,关唯晨与他道了晚安以后,吩咐乘务员将机舱内的灯光调暗。单钰博安安稳稳地睡了一个觉,醒来时关唯晨依然在工作。他揉了揉眼睛,拿着笔记本重新坐回关唯晨的对面,和他共享一张桌子。
“你才睡了五个小时。”不多时,关唯晨瞄见单钰博打哈欠,冷不丁地说。
单钰博怔了怔,讪讪一笑,说:“睡不着了。你不困吗?”
关唯晨用修长的手指抚了抚眉心,道:“现在还睡不着。”说完,他望向单钰博写满疲惫和困倦的脸,想了想,问,“心事很重吗?”
“还行吧……”单钰博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朝他慵懒地微微一笑。
关唯晨若有所思地端量着他,半晌,他合上自己的电脑,起身走到沙发旁坐下,拍拍自己身边的座位。
“您乐意共享您的答案了?”单钰博见状笑问。
他笑了一声,不置可否,重新拍了拍沙发。单钰博起身走过去,跪在沙发上,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转身坐下后,躺平枕在关唯晨的大腿上,一双长腿搭着扶手,迷糊地揉了揉眼。关唯晨摸摸他的脸,道:“说说吧,再过两个小时就要落地了。我希望你带着好心情回家。”
单钰博笑着抬手,摸摸他因长出胡渣而变成灰绿色的下巴,胡渣有些扎手,痒得很舒服。他摩挲了片刻,说:“首先,我们先接一个吻。”
闻言,关唯晨托起他的脑袋,低头吻了吻他。单钰博将他干燥的双唇吻湿,翻身扒在他的大腿上,懒洋洋地说起那天和孙闻疆通话的内容。
因为那天所说的内容牵扯到别的事,单钰博把之前向孙闻疆借钱的缘由一并说了。说到一半,单钰博爬起来靠在关唯晨的怀里,继续叙述。最后,他讲到电话挂断前的那一句:“她说庆幸我还想工作。”只为了这一句,单钰博说了半天前情。
他背对着关唯晨,靠在他的手边,望着漆黑的窗外沉默,没有回头。过了一会儿,关唯晨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说:“其实关于钱的事,你不需要向我说明。”
“不,你一定得知道。”单钰博蓦地转身说。
关唯晨的手还轻轻地放在他的脑袋上,忽见他执拗的模样,微微愕然。
单钰博惭愧地避开他的凝视,无奈地说:“所以,我必须得去事务所工作一段时间,不止是因为当初答应了她。”
他沉吟片刻,说:“我以为你会更乐意来美国读法学院。”
“对不起。”单钰博挠了挠额头,矛盾地说,“我还太年轻了,一时间想不通。”
关唯晨不介意地摇头,说:“没关系,我等你。来——”他把单钰博搂入怀中,吻了吻他的额,“你我都知道人活于世不能靠博取他人的认同来生活,但同时也没有人是独立的个体。如果你现在需要通过外界的认可来确定自身的意义,我支持你这么做。”
单钰博从他的怀中挣出来,郑重地说:“我以前不会这样。”
他忍笑点头,说:“那么我与有荣焉。”
听罢,单钰博哭笑不得,只得恶狠狠地瞪他,重新枕回他的腿上。
机舱里的灯光一直没有调亮,关唯晨近来瘦了,单钰博看着他下颌和喉结,只觉得他本就俊朗的轮廓在晦暗中更加深刻了。他的眼皮越发变重,因着解决了一件心事,昏昏欲睡,于是转身勾住关唯晨的手指,闭上了眼睛。
关唯晨揉着他的耳垂,渐渐也有些困了。他忍住一个呵欠,低头抚摸着单钰博的脸颊,几番思量以后说:“我猜,如果我现在做一个更大的让步,你会生气?”
闻言,单钰博立刻睁开双眼,爬起来神情凝重地问:“什么让步?”
见他紧张的模样,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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