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钰博闻到了香槟的余香,说:“吃过了。”
关唯晨没有多看他一眼,而是径直走进了衣帽间,将西装挂在衣架上,解掉袖扣随意地放在小桌子上。
“遇上不高兴的事了?”单钰博靠在门口,抱臂问。
他脱掉马甲背心,同样挂在衣架上,扯松领带,背对着他回答:“朋友在艺廊给我开了个生日派对。”
难怪喝了香槟,单钰博奇怪道:“不好吗?”
“好什么?”他接口就答,弯腰松开牛津鞋的鞋带,“我正看着汝瓷,突然嘣的一声灯全暗了,没过两秒,光全打在我的身上,搞得我像盗窃文物的窃贼被当场锁定似的。”
听他这么一本正经的抱怨,单钰博愣了两秒,随即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得停不下来。
关唯晨把领带搭在衣架上,解开衬衫纽扣,瞅着他问:“有什么好笑?”
“人家也是好心。”好不容易忍住笑,单钰博一开口,又都是笑意。
他冷脸道:“可我不喜欢惊喜。而且很吵,来了很多我不认识、不记得的人,收到了许多我不喜欢、不想要的礼物。”
单钰博猜想,客人里肯定少不了媒体。毕竟这天同时也是艺廊的开业典礼,说不定明天会见报,网上也会出新闻。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关唯晨描述的那一幕,思及此,他不由得又要笑了。
“不喜欢、不想要的礼物,比如?”他看关唯晨脱掉了衬衣,在灯下露出坚实平滑的背部,开始松开皮带。
关唯晨从柜子里拿出家居服放在一旁,脱下西裤,还是背对着他,说:“一架猎鹰7x。”
单钰博惊叹道:“哇!出手阔绰。为什么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是不想要。”关唯晨看向他,“我已经有一架了。”
他不禁露出鄙夷的表情:“炫富。”
“洗过澡没?”关唯晨拿着家居服往浴室走,问,“要不要一起洗?”
单钰博避开他摸到自己脸上的手,眼底却掠过了他的锁骨和肩线:“我洗过了。”
他轻轻地笑了一笑,收回手,兀自走进了浴室里。
单钰博看到浴室的门关上,走到门前,抬起手,可想了想,还是把手放了下来。
经关唯晨这么一提,单钰博倒是很想知道艺廊的开业仪式是什么样的,尤其想看看网上有没有人发关于这场生日惊喜的照片。
趁着他洗澡,单钰博坐在沙发里上网。果不其然,只要在网上搜关唯晨的名字,很快在当地新闻里就出现了许多热门内容。不过很可惜,单钰博并没有找到他所说的窃贼被锁定的照片,每一张照片上,专注于欣赏瓷器的关唯晨都显出一如既往的儒雅和清高。
热闹的照片也有,开业仪式来了一些艺术界和时尚界的名流,其中不乏收藏家、企业家,还有社会活动家,阵仗不亚于一场新品发布会。在这些照片里,单钰博看到了姚晋弘。
幸好早上关唯晨没把他叫起来,让他一起去参加这个开业仪式。这个念头闪过了单钰博的脑海,打了个转,他忽然之间又意识到,说不定关唯晨正是知道姚晋弘会去,所以才没有向他提起一起去的这件事。
“你的礼物呢?”关唯晨从浴室里出来,擦着头发,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
眼看他走到自己的面前,单钰博答道:“我不是已经给你了吗?”
“不够——”他单膝跪在沙发上,把毛巾丢在一旁,慢慢地靠近他。
他一点点地往后倾,说:“我真的给你准备了礼物。不过,得借你一样东西。”
关唯晨疑惑:“什么?”
“你的玻璃琴。”他笑着说。
闻言关唯晨微微地怔了一怔。他坐下来,继续擦头发,过了一会儿,问:“今天去了琴房?”
他的态度让单钰博有些不确定,说:“早上去的,看到有你没有写完的曲子。或者,我不能用那架琴?我不知道,因为judy告诉我那里有一架琴,她也没说不能用。”
“可以用。”关唯晨笑着握了握他的手,“给我写曲子了?”
听他猜得八九不离十,单钰博笑说:“可没这么大本事,你听听就知道了。”
单钰博确实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他第一次碰这架琴时,连基本音阶都找不到,琢磨了半天也就只能擦奏出一首《小星星》。
关唯晨站在琴旁,听到他用这样空灵轻柔乃至刺耳的声音擦奏出《小星星》,不禁抿起了唇边的笑容。但主题提示部分结束以后,混入了一些不协和音,让曲子一下子变得活泼而灵异。他轻轻地挑了一下眉。
第二变奏时,他加入了几个装饰音。原本在天空中一闪一闪发亮夺目的星星一下子变得金光闪闪,仿佛将要一颗颗划过天际般华丽。在这样的盛况意犹未尽时,出现了第三变奏,转为柔板,舒缓柔和的音调在透明的玻璃上静静流淌,像是流星雨化作了句点。
单钰博的双手放在琴上,良久才放下来,抬头笑问:“怎么样?很短,跟我白天擦奏出来的还不太一样。”
关唯晨注视着他,坐到他身边,问:“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我本来想叫做《小星星变奏曲v2.0》,可既然和白天的那首不一样,就叫做《小星星变奏曲v2.1》吧。”单钰博无所谓地耸肩。
他忍住笑,说:“看来,我恐怕没有荣幸听到v2.0这个版本了。”
单钰博无不可惜地说:“对的,因为我也忘了v2.0是怎么样了。”说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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