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暗精们的秉性,这当然必须得是血溅当场的情况——只不过,这一次,血溅当场的是她们罢了。作为一个人人都是战斗姬的族群,死几个人对暗精来说并不影响其他人的战斗意志——只不过习惯于偷袭和暗杀的她们与骑士进行正面对抗基本上捞不到什么好处。
涅加尔在清理完浴室附近的侍女之后甚至还有时间穿好盔甲。
不管对方是打算用数量来压倒他,还是用偷袭来侵扰,对他来说问题都不算太大,当务之急是尽快去和勇者汇合——如果他还活着。当然,通向那个目的地的,无疑是一条血路。
暗精的人手飞快的聚集起来,不停的干扰他的目标,他们甚至包围和整栋房子,在一楼堆起了柴草——涅加尔好不容易一边消灭对方的死士一边徒劳的把房子翻了个底朝天——这才发觉外面已经被大火包围了。
还真够不计代价的。在这种地底城市点火烧屋,一个控制不当就是整个城市的毁灭。
他回到二楼,打算找一扇条件好到足够他跳出去的窗户——至少落下去的方位火焰势头不那么大,否则等不到往下跳,仅仅是一开窗火苗就可能蹿进来。可惜的是现实并没有给他什么选择权,周围的火势几乎都差不多,看起来暗精们是打定主意要他死了。
他在内心冷笑的当口,阴影里传来一声响动,接着是一声嘶鸣,一匹黑色带着火焰的马蹿了出来,一跃来到他身边——
“抱歉把你忘在雪山上了。”差点都忘了,这不是普通的生命,打一开始就是勇者从阴影里叫出来的“地狱之王”,阴影就是它的栖身之所,有阴影的地方,就有它的存在。
涅加尔翻身上马,影魇冲破高大的水晶落地窗,跃过火墙,带着永不熄灭的烈焰落到地上——还顺手踏死了一名暗精。
接下来的情况就比较简单了,这位有了强力坐骑的骑士,就像割草机一样在这座地下城市里推进着——绿色的暗精在他收割灵魂的大刀下倒下,红色的血液白白流淌在街头巷尾。
按照涅加尔的猜测,勇者多半是被抓到了中央的高塔之中。以他对暗精的了解,他们有着类似于蚂蚁的社会结构,蚁后负责生育,其他的蚂蚁则负责供养和安保工作。很早以前他们倒是会像蚂蚁一样繁殖出雄性,但是由于反复的近交和回交,容易出现较多的残疾状况,最终暗精彻底摒弃了自族的雄性,而采用绑架他族雄性的方案来保证繁育质量。
而中央的高塔,多半就是类似蚁后——她们叫主母的所在地。
原则上来说,这座高塔的周围和内部,应该有比外界更加严密的守卫措施,但是涅加尔赶到的时候,已经是一地死尸了。还活着的暗精大部分都是追着他过来的,见到这个状况几乎一个个都陷入了疯狂和崩溃。
除了死尸之外,这里还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和酸味,地上甚至还有一滩一滩的岩浆一类的物质,以及黑色的滋滋作响的强酸。
外层的墙壁上也有被腐蚀的痕迹。大部分的死尸都因为岩浆或者酸液的作用而面目全非,还有一小部分则脸色惨白,浑身结霜。
看上去像是一个毁灭系法师操持的屠宰场一般。涅加尔又干掉两个还有心力扑上来和他继续缠斗的暗精,从已经被破坏的入口进入了高塔。
高塔内部正乱成一团,在四处横流的岩浆和强酸里爬着惨叫的幼儿,惊慌失措四下乱跑的光着屁股的各种男性——有些还挺着可怕的大肚子,追着他们砍的幸存的暗精,打斗声,喝彩声……
等等,喝彩?涅加尔眯起眼睛,驱使着影魇朝传来喝彩声的地方前进——这匹来自地狱的马王显然对岩浆和强酸免疫,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也如履平地。
塔的内部房间排布是以圆形切割成多块,就像一个烤好的蛋糕被切成六份或者八份那样。涅加尔比较快的找到了声音的来源,那里应该是主母存放雄性并与之□□的地方,房间里的暗精尸体已经快堆起来了。
而勇者的坐骑——那个整天面露微笑,时时刻刻都纯真而好奇,毛茸茸的,身体上长着三条脖子和三个脑袋的怪胎羊驼,正用一个脑袋叼着一支胳膊——一支脱离了主人肉x体的胳膊,狠狠的抽着这支胳膊主人的脸。
“打得好!!抽不死丫挺的!!”那个粗野的喝彩声又响起来,涅加尔扭头看去,勇者像一条大虫子一样被裹在蜘蛛丝里,只有脸露在外面,这时候正一扭一扭的给正在殴打主母的羊驼叫好。
浑身覆盖着冰霜的主母这时候已经没有什么还手之力了,羊驼的另一个头咬住她一扯,把另外一条胳膊也给扭了下来——而显然在这之前她已经被严重的冻伤了,这样血腥的动作竟然没有引起涌泉一般的喷血场面。
然后涅加尔就看着三太子的其中一个脑袋,一嚼一嚼的,鼓动着腮帮子,把那只胳膊连皮带骨给嚼碎了,吃了下去——这羊驼平时根本就是在伪装自己是素食主义者!
“咄!铁牛你这黑厮也来得太慢了!”发现了涅加尔存在的勇者转向了骑士,“让你哥哥我好等!”
涅加尔没有理他,下马之后走到勇者旁边,小心割开蜘蛛丝,放出了一直在旁边观战的精灵吉尔多:“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总之就是那混蛋的坐骑……”神官看了一眼还在用主母的胳膊打主母的脸的三太子,又望了一眼泡在岩浆和酸液里的尸体,“三个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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