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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出头,往往是一个对生命和青春充满幻想而且朝气蓬勃的年纪。在这段恣意的日子里,青年男女期待浪漫的爱情,向往唯美的结局,并且愿意用以後漫长而短暂的岁月来缅怀一世的激情。
日子就是在懵懂,恍然,淡定的一系列演变中慢慢流过的。好像大多数人都是这样……
陈逸轩走在伦敦的街头,嘴里哼著家乡的调子,仰头左右看著维多利亚风格与现代潮流遥相呼应的建筑,带著朦胧而真实的美,现实而浪漫。
他来到这里已经一个月有余了。跟他一起来这里的是同系的一个女生,还有两个辅导老师。而就在刚刚,这次的旅行已经告一段落了。因为决赛刚刚结束,剩下来的,就只有等最後的通知了。
同系的女生在半决赛的时候已经退了下来,他一个人走到了仅剩十人的决赛中,无论结果怎样,他已经很满足了。对於已经大三的陈逸轩来说,这是一次相当宝贵的实践经验。
路过一位街头艺人的时候,陈逸轩友善的对他笑了笑,脚步不停的向赞助方为这次参赛的学生提供的酒店走去。
决赛他自认发挥的不错,虽然肯定不能拿大奖进前三,但应该不至於输的太惨。
为了公平起见,他们和评委都住在酒店里,另外还有flames的一部分工作人员也在这里,以方便提供参赛人员尽可能周到的服务。大堂後面偏一点的位置有个小电梯,上楼之後距离他住的房间很近。陈逸轩一向是一个怕麻烦的人,自从发现了这部电梯之後他一向是用这部电梯上下的。人少又安静,离房间还近,放眼整个酒店,没有哪个是比它更加完美的了。电梯的斜对面是一个特色小餐厅,由於位置有些偏,加上价格不低,陈逸轩住这里这麽久一直都没见过这个餐厅红火过。
他站在电梯口等著电梯下来,酒店和缓的音乐中,意外的,旁边细碎的交谈声却在耳边越发的清晰了起来。
这种现象很奇怪,但是确实是存在的。很简单的一个例子,睡觉的时候,相当大的音乐声可能很难把人吵醒,偏偏刻意压低过的声音更加容易钻进耳膜把人弄醒。
陈逸轩可以发誓,他不是故意的,但是他确实听到了对话的内容……
那不是两个人面对面的交谈,而是一个中年男人在讲电话──
“abdiel的唱功向来不错,我们相信这次他一样可以……是的,当然,您的托付我们会完全执行的,请放心……不,钱不是最重要的,能为您帮忙是我们的荣幸……”
电梯来了,陈逸轩闪身进去,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他靠在电梯的墙壁上使劲的喘息著──
一直知道社会是吃人的,是黑暗的,但却没想到,这个认知竟然在这种时候被验证的如此彻底!
权……钱……有了这两种东西,连最起码的公平都可以改变麽?这是怎样的一个社会?仿佛什麽都不重要,人性,lún_lǐ,道德……一切在名利的追逐下瞬间就可以土崩瓦解。
陈逸轩有点恍惚,他下了电梯之後在与他相隔两个房间的门外停了下来。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抬手敲响了房门。
一个带黑框眼镜的年轻男人来开门,陈逸轩礼貌性的对男人点点头,叫道:“周老师。”
男人侧身让陈逸轩进屋,屋里还有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这就是带他来这里的两个导师。
陈逸轩被年轻的男人推到沙发上坐下,眼神犹豫的看著房间里的两个男人。
“怎麽这麽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让我们先回来是打算自己到处逛逛闲我们俩跟著你拘束呢!”姓周的男人递给陈逸轩一杯水,自己也在他一旁做了下来。
陈逸轩的心里在打鼓。他双手捧著水杯皱了皱眉,眉宇间的挣扎犹豫顾及是个人就能够看得清楚。
“陈逸轩,你怎麽了?”年长的男人关了电视把目光转向他,成熟的眼睛里带著一探究竟的关切。陈逸轩的名字有些绕嘴,所以在学校,熟悉他的同学和老师干脆把最後面那个字省略掉来称呼他。
陈逸轩狠狠皱了下眉,低头随便喝了口水来掩饰自己的紧张,然後,他犹豫著解释道:“没什麽,张老师,我就是觉得,今天发挥的不是很好……”
“哦!这个啊,没有的事儿!这几次比赛,属这次发挥的最好了!”年轻的男人摆了摆手,目光中有著隐约的期待和兴奋。
闲聊了两句,陈逸轩因为心里有事儿起身告辞,反手关上房门,陈逸轩一下子靠在了墙壁上。
他最终还是无法把他听来的消息告诉他的老师们。说了又能怎麽样?像他们这样的普通百姓根本就触碰不到金字塔最高的层面,换句话说,就是他们全部都知道了也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
他浑浑噩噩的往楼下走,从酒店的旁门走出去,沿著那条比起前街来远远不如的长街,一直走下去……
一直到,他看到了前面的教堂才停了下来。
它不同於在英国教堂中广泛流行的歌德风格,眼前这个是典型罗曼式的建筑。两座锺楼位於西面入口的位置,宽大厚重的墙体稳稳的把筒形拱顶拖了起来。这教堂看上去并不宏伟,太久的岁月在它身上可下了太多的痕迹,让它看起来灰暗暗的。不过莫名的,那种沈重而封闭的墙体却让人感觉到了安心和平静。
陈逸轩抬头看了眼里竖立在最高拱顶上面的十字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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