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还好好打着架,风鸣和血鞭的力道时不时连相瑜都要带着雪狐躲上一躲,可不知怎的,两样法器早就落在一旁被灵一悄摸摸地捡了回来。赤手空拳的两人一招一式全都见肉,闷哼声和拳风断断续续地传到观战人的耳朵里。
“你再说一遍!”
这又演了哪出戏?好好打架的两人不知哪里动了口角,打着打着竟还吵起架来。
“我说不给不给不给,滚回你的仙界去!”
白泽在他们打架的时候便打了个盹,如今两人掷地有声地吵起架来,他又瞄过去了一眼,可就这一眼叫白泽顿时从木桩子上跳起来。
没了法器的两人赤手空拳也打了许久,可这口角刚起,不知是谁踩了小石子儿跌了跤,立马叫对方抓到了可乘之机,现下两个人哪里是当初的模样,各自拽着衣襟你一拳我一锤的,活像半大的孩子闹脾气。
白泽眼见着不对劲,旋即一道带着水汽的灵力将两人分开,湿漉漉的水灵之气也浸润着双方的伤口。
顾遥和涂苏夕的外衫已是各自残破,白色的中衣襟口也都沾染了尘土,两个人气喘吁吁,恶狠狠地盯着彼此。
可这时,许是累极,涂苏夕的狐狸耳“咻”地一声幻化出来,刚才还发狠的顾遥一下子破功笑出声来,涂苏夕掀了破碎的外衫就要继续打,这回,白色的雪狐却是扑了过去,一下子抱住了涂苏夕的右掌。
相瑜急忙忙也过去,跟着抱住了涂苏夕的左手,一咕噜把事儿说了个清清楚楚:“他是沧逐界的天地共主,本就是长给他的果子,这回听都不听就上去打架,可又是在青丘吃了憋屈了?”
“沧逐界?”涂苏夕遥遥朝时询看过去,对方半透明的身体还散着元神的灵光,他张了张嘴,到底还是信了相瑜。
沧逐界,无论在哪都是写在古籍上的传说,这会儿真见了这人,涂苏夕好歹还是端住了自己的情绪。
可犹疑了一会,他还是开口道:“就让他们把果子拿去吗?咱们多辛苦照顾了果子,他要拿就拿,我有点不开心啊。”
顾遥和涂苏夕混打了这么一场,现在也是回了神,捡回了端方雅正的假面,惯是一番君子的态度:“知了知了,小气的狐狸,过几日自然拿法器灵药和你换,总行了吧?”
涂苏夕也是做惯了买卖,僵着脸只用双方能听到的声音埋怨了几句:“谁稀罕你仙界的灵药,我妖界又不是没有。”
顾遥索性被他傲娇的态度娱乐了,笑道:“再赔你几个人情,行不行?”
听了这话涂苏夕的臭脸才缓和了一些:“这还差不多,不过先前的法器灵药还是一概不能缺的。”
左右是解决了一遭,相瑜这才安心地将涂山相思果取了出来,来自相思树的灵气包围着相思树果,月白色的果皮渐渐脱落,露出里头淡金色的流体状实果。在相瑜的操纵下,涂山相思果幻化为一缕缕淡金色的灵光,朝着时询虚幻的身体飘过去。
灵光多朝着灵识涌去,纠缠着逸散而出的元神重新回到它的地方,循环往复,足足一个时辰,终将那些元神聚拢修复。
果子在相瑜的手里只留下五瓣月白色果皮,他将果皮埋进了根结,点点月白色荧光从果皮中渗进了根结之中。
顾遥早已回到了时询身旁,将他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又一遍,这才如重获至宝般将他拥进怀里。
两人间的互动相瑜多少也看在眼里,感情之事身不由己,他望着相拥的两人不由得一阵心安或者艳羡,可心底以往的酸涩又很是难捱。
晃散了脑子里的七零八落,他对时询说道:“吾王没有身体,我用相思树的枝干给你做一具吧?”
相思树的枝干比起芊髓木根却是要好上太多,时询应道:“费心了。”
一旁的顾遥却是颤巍巍地急促起来:“你自己的身体呢?”
早在词坟山的时候,时询就只能腐得剩下木根,现在依旧要拿枝干做身体,顾遥这般疑虑也是合理。
“做了新的身体再和你说。”
相瑜做的木体比起时询之前随便扯的芊髓木根要精致许多,他折了包住相思树果的一处根结,并未做太多粉饰,也没有赶趟上刀刻琢,只是细细打理了根结上的木刺和树皮。外貌看上去是极端朴素,内里的讲究才称得上精致二字。
相瑜折的这一段根结已是抽出了大部分相思树的木灵,时询的主魂元神落入这段根结,在相瑜的驱使下,根结自发延伸变幻,每一条嫩枝都如同经脉骨骼,在相瑜的温养下,缓慢中生成人体的模样。
一下子流溢了太多灵力,连着相瑜自己也是要摇摇晃晃。重新换一具身体不仅要幻化躯体,还要再生生魂“胎灵”,相思树的“胎灵”自伴随整株生长,分出一部分也并未太大伤害,磕磕绊绊了三日,时询半透明的身体这才实质起来。
相瑜作为相思树的木灵,如此耗费灵力必然有所折损,可他好歹是一株上古神木,除却困顿疲惫,倒也无甚其他差错,想必多受几月月光的温养也就能恢复回来。
理论上说的是通,可实际执行起来却给涂苏夕许多不妥,等到相瑜收了法和时询回狐狸洞静养之后,他才鬼鬼祟祟勾着顾遥的脖子溜到好远,只留下迷迷糊糊的雪狐歪着脑袋站在白泽身侧。
白泽见两拨人休息的休息,鬼祟的鬼祟,虽说心里迷糊,但还是尽职尽忠地守在了狐狸洞,化作原形的狮身窝在不知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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