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我写的,”兰心闻此眉毛皱起,流溪接着道:“这个月底是娘的忌日,我想去京城拜祭一番,古伯伯撕掉的那封信上写的就是此事,古伯伯应该是因为我没去亲自跟他说此事中秋也没回府才生气的。”
“千大哥现在就是要去京城吗?”
流溪点头,“嗯,殷都离日升城较远,现在若不动身,可能会错了日子。”
兰心依依不舍,问道:“千大哥自己在路上一定要注意身体,心兰草的花朵刚刚晒干,所以心兰露还没做出来……”
“木槿走时给我留了药,兰心不用担心,而且我”也不是一个人去京都。
“本楼主一定会照顾好流溪的,古小姐就不用忧烦了。”应落在车内道,因为未戴面具便只有一个声音从帘后传出。
“原来落楼主也在,那就劳烦落楼主了”
“我的荣幸。”
应落又跟兰心寒暄了两句,王泰买了东西很快回来,兰心站在车边问道:“千大哥何时回家?”流溪停顿片刻,未作回答就放了车帘,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马鞭脆响,马车重新开始驶动,冲北门而去。
应落从刚才开始抱着流溪直到马车出了北门就没松开过手臂,流溪实在是受不住两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抬手拍了一下应落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应落不依,向后仰倒,带着流溪一起躺在了毛毯之上。
流溪无奈问:“落又怎么了?”
“流儿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我们不会再回古家了,”应落松开流溪,枕着双臂看车顶,问:“怕她伤心吗?”话语有些发酸。
“兰心只是把我当大哥看。”
“她可曾亲口跟流儿这样说过?”
“未曾说过?”
“流儿人那么好,任谁见了都会喜欢的,”应落忽然翻身又将流溪捉进了自己怀里,“古家大小姐一定是对流儿存了非分之想。”
“有非分之想的人就你一个。”流溪火道。
“我对流儿的执着,那不叫非分之想,是喜欢。”
“……”
“话说邪医为什么会对流儿这么好呢,不仅无偿诊治,还亲自制药,他是不是也对流儿存了什么非分之想。”
“我出去坐一会。”透透气,让自己的耳根清净一下。
☆、第五十九章嫌隙暗生
坐马车要走上五六日方能到达启明国京都日升城,这才刚刚在路上行了不过一个上午应落在车内呆的已是烦闷不已,原因无他,只因流溪不知何时特地托王泰在殷都停留时给自己买了几本闲书,此时正坐在窗边翻看的认真,不愿搭理应落。
秋日天高云淡夕阳斜照,一只白鸽扑棱着翅膀落在了车辕之上,王泰取了绑在信鸽腿上的小竹筒掀帘递给了应落,应落看过就将纸条放到了流溪正在阅读的书页之上,信件是从幽冥楼传过来的,关于寒笙。
那座不久前才染过蛊毒的村庄中根本就没有姓寒的住户,京城周边与其相邻的几所村镇也没有少年丢失或生病的少年经过的事情发生,寒笙就像凭空出现在世上的人一样,查不到任何与之相关的信息,“落是从何时开始怀疑寒笙的?”流溪问,将字条递回应落手中。
“还未见面之时就开始怀疑了,”流溪愕然,应落接着道:“看来流儿当时没有注意到,我们一起到古家的第二日清晨,流儿在门外跟寒笙说话之时,我在屋内感觉到了一丝内力的流动,虽然不知道流儿房里的人是谁,那时寒笙应该对我是存了敌意的,只是那敌意只显露了一瞬便很快消失了。”
想到那日早上发生的事情,流溪道:“寒笙看到了我脖子上的红痕,或许是因此才生了敌意。”难怪帮自己系了腰带结扣后寒笙就匆忙离开了,是因为知道落发现了自己会武功的秘密,落后来也确实向木槿询问过此事。
闻此应落蹙起了眉,道:“邪医刚医治好了村中的蛊毒要送木心回家,半路上却遇到了生病的寒笙,他出现的时间太过巧合了,我原以为他会跟蛊毒的事情有关,或许他一开始就是打得流儿的注意才混进的古家,但是又有些说不太通。”若是为了流溪为何不直接来古家,找邪医和木心岂不是绕了圈子,也不确定他们会不会回古家。
“寒笙为掳我来院中之时我问过他这个问题,他说不是为我专程来的古家,”流溪合了书册,道:“只是他说的遇到我虽是意料之外却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不太明白是何意思。”
应落思忖片刻道:“寒笙应该很早以前就是知道流儿住在古家的事情,却不知流儿样貌如何,或只见过流溪往日样貌,今日进了古家却发现流儿跟自己已故所爱之人长的很像,所以才会将流儿掳走的吧。”寒笙非殷都人,未曾见过流溪却知道流溪在古家生活,就不能排除他也清楚流溪是千将军儿子的可能,但就连自己也以为流溪十多年前就病死了,除了寒笙还有谁知道此事,寒笙到底又是什么人,应落忽然发现,越是深究寒笙身上的谜团越多。
寒笙不认识自己却知道自己的存在,到底是听谁提起的,又是何时知道的,自己的真实身份若是暴露会不会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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