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仔细想想,近来可惹到什么人了?”云仲淳也不忍他们落得个灭满门的地步,试图提点他们,但他一时想不出,南山云家远在云州,是怎么惹到京城权贵人物的。
云谷峰到底是比云思川心狠些,如今为了保全云家,只得将云青川丢了出来,云思川有心想阻止,但想想全家的命运,最终垂了眼皮,没出声。
“……这孽子做出这种事情,我真是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云谷峰说完做痛心状,最后试探问道:“不知道今天这案子可与那事情有关?”
云仲淳平日里最是沉稳端方不过的,此时竟也想冷笑,原来事情的关节是在这里,这就难怪上面有人盯着了,估计盯着的人还不少呢,而且各个都不是好想与的,不提容槿的身份,只但凡他肚子里的孩子有个闪失,云家灭全族都赔不起,那是大宁的皇嗣,身份贵重无比。
“不论这案子是否与那事有关,如今也只有小容……也就是莫南槿能救你们全家。至于该怎么做,我想你们应该明白的。”云仲的眸色微微冷淡下来,他不是不想帮,是帮不了,也不能帮。
“云将军,莫兄弟的事情,我们会亲自登门致歉,在离开京城之前,能不能让我们见见青川?也好将事情问个清楚明白。”来京城一趟,总要看看人怎么样了。
云仲淳想了一下,答应下来,“这个交给我来办。”
云谷峰父子走后,南宫媛媛问起此事,云仲淳没有隐瞒的都说了,南宫媛媛立时气得全身发抖,“容大哥现在身怀有孕,被他们如今糟践,他们不知错,反倒心存怨怼,要不是容大哥心善,以我皇伯父和皇兄的性子,岂能留他们到现在。”当年对容大哥下重手的刑部尚书一家判的是意图谋反的大罪,最后落得个满门抄斩,杨文本人更是三千六百刀的剐刑,死后挫骨扬灰,连个坟墓都没有。
*
有了云仲淳的帮忙,云谷峰和云思川顺利地见到在狱中待了多日的云青川。
云青川一看他们两人来,以为有救了,面上难得就有了喜色,“爹,大哥。你们来带我出去吗?”
牢头得了不少银两,就将单个牢门上的锁链打开了,这种地方也不怕他们跑了,“有话快说,这里可不是叙旧的地方,两刻钟之内必须出来。”
云思川又摸了些散碎银子出来,“麻烦差大哥行个方便。”
牢头笑了一下,揣到袖子里,走远一点。
“爹,大哥。”
“青川。”云思川先喊了他一声,自己这个弟弟如今是什么样子啊,一身上好的绸缎袍子,凌乱不堪,还有不少撕扯的痕迹,大概长时间没洗澡又是这种地方,身上都有股馊味了,青川相貌好,自小就比旁人更讲究一些,以往哪见他穿过重样的衣衫,更不用说身上这种破破烂烂的。
“没事,出去再换就是了。”云青川抻抻袖子,也不想大哥见到他这幅样子。
“孽子,你还想着出去?”云谷峰面色铁青,扬手,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云青川正沉浸在可以出去的喜悦中,一时没防备,被扇个正着,他这些日子吃不惯牢里的饭菜,别人使了银子都能换些好的吃食,偏他不行,他没正经吃饭,体力不好,此时竟被一巴掌扇倒在了地上。
云思川见他爬了两下没起来,赶紧俯身去扶他,结果发现弟弟的脖子和手腕露出来的地方有很重的淤痕,怀疑他在这里遭人毒打虐待了,心里疼惜,就开口劝解他爹道:“爹,如今你打死他也于事无补,我们好不容易才进来,还是趁着有时间问问青川怎么回事吧,回去我们也好商量解决办法。”
云谷峰深深叹口气,不想看云青川这样子,怕自己心软,背过身去,说道:“也罢,让他自己说说,京城里这一切是怎么弄出来的?”
云青川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上面,他抓着云思川的袖子急切问道:“大哥,你们不是来接我出去的吗?”怎么越听越不像。
云谷峰听完这句,火气蹭蹭地重新冒上来,恨不得再给他一巴掌,也好将人扇醒了。
云思川当下居中调和道:“青川,你别急,以后会接你出去的,你先同我们说说,京城这些是怎么回事?酒楼的菜怎么会吃死人,绸缎庄的船里怎么会有私盐和茶叶?”
云青川看看处在暴怒中的云谷峰,小声怯懦道:“我也不清楚。”
“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思川,咱们走,让他死在这里面好了,只当我没有这个儿子。”自己的儿子,他还不了解,一看就在撒谎。
“青川,你再不说实话,大哥也不帮你了。”云思川作势也要起身。
云青川赶紧拉住他,央求道:“爹,大哥,你们别走,我说实话便是了。”
原来酒楼里的生意持续不好,云青川见天天亏钱也不是个办法,既然赚钱不能,那就只能省钱了,先是压低雇工们的工钱,后来是省菜钱,本着省一分是一分的原则,他让出去采办的人每天只买最便宜的菜,各种肉类少买,要买也买些便宜的死鸭死鸡死鱼之类的,至于私盐和茶叶,是来京城后学的门道,他只负责运过来,有下家接,赚了钱,大家分成,利钱非常丰厚。
“……那些死了的鸡鸭什么的,也常有人买,应该没什么问题的,至于私盐和茶叶,这条路子不是一年两年了,早就是打点好的,按理说也不会有问题。”云青川至今不明白。
云谷峰听完,想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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