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多保重身体,安阳定当竭尽全力化解两国之间的干戈。”
南宫宁阁一行人在嘉陈关只休整了一天,次日启程前往西陵,第四日进入西陵的正阳关,在此迎接和护送使团入京的不是别人,正是现在的龙威将军,淳于忌。
淳于忌见到渔阳似乎吃惊不小,在路上几次借故搭话,渔阳客气疏离地应对两句,淳于忌还想纠缠,都被南宫宁阁不动声色地挡回去了,至此一路上还算顺利。
到西平府是九月初的事情了,他们在西平府的大宁驿馆里足足耗了六天,才等到一个面圣的机会,但阙凌简只宣召了渔阳一个人。时间紧迫,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渔阳只好选择单独入宫去见阙凌简,一开始任凭渔阳如何伶牙俐齿,陈晓利害关系,阙凌简都是一副兴趣缺缺,无动于衷的样子,似乎下定了决心这场非打不
可,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渔阳给他阙九湛随身的戒子,阙凌简捏在手里把玩一会,不怎么重视地抛回桌上,“令兄的死活与朕有什么关系?他不是着急去投奔你吗?”语气淡淡的,眼睛里也没什么情感起伏。
阙凌简长渔阳七岁,他初来西平府那年,渔阳和云止差不多大的年纪,他们也算自小相识,照理说就算感情不好,也不到交恶的地步,但两人就是个反面例子,无论阙九湛居中调和多少次,他们两个就像猫见到狗一样,天生没好感,逢场作戏都不用了。渔阳到现在都记得,她七岁的时候,阙凌简趁她落单将她推到建章宫的水池里,如果他大哥来晚点,她就淹死了,当时阙凌简就在假山后面抱胸冷冷看着她挣扎呼救却无动于衷,事后还推个干干净净,她很早就明白,只要她和大哥亲近点,阙凌简什么阴损手段都敢用,屡试不爽,她早就怀疑阙凌简居心不轨,先前知道大哥与他的关系只是更确信了这一点,“大哥与你没什么关系,但他是我的亲人,我就是拼着命也会护他周全。”打蛇捏七寸,渔阳很清楚哪里能戳到人的心窝子上。
果然就见阙凌简眉梢细微的跳了一下,“那你还回来干什么?”
“你以为是为了我大哥,我是为了你的两个……孽种。”温格,容格,姑姑这话不是真心的,只是你们这个父皇太混蛋了。
阙凌简闻言,眼神剧变,渔阳以为自己话太重,他要翻脸,下一刻却见他脸上的血色褪地干干净净,“阙安阳,念在过往的情分上,朕放你走,回大宁做你的贵妃也罢,王妃也罢,但日后你敢再踏入西陵一步,休怪朕不客气。”他收到的消息是,阙九湛出逃后不久就将两个孩子打掉了,也是,阙九湛恨不得他快点死,怎么会留着他的孩子,他曾经想将阙九湛抓回来对质,可大宁的皇宫也不是让人来取自如的地方。有两次差点就成功了,最终还是被人掐断了,他已经弄不清楚到底是真有人阻拦还是阙九湛根本就不想离开那地方。
“你别后悔。”渔阳心里隐隐有些泛怯,她这次敢来,说白了她就是觉得阙凌简不可能真的对大哥不管不顾,但阙凌简真的绝情呢,那这次西陵之行就算是功亏一篑了。
“朕是不是后悔,你不会知道,但你再不走,朕保证你会后悔。”阙凌简十指交握,抵在下颌处,语气清淡不改,视线落在渔阳身上却是咬人的疼。“来人,将这女人扔到宫外去。”
“我自己会走。”渔阳不待禁卫军靠近,自己起身,“阙凌简,算我
瞎了眼看错你,我就说你这种人连自己的世子都不要舍弃,又怎么会稀罕温格和容格两个女孩呢,你放心,就是他们父女三个都死了,我也不会来求你。”临行前阙九湛特意交待的话,她不明白这两个名字的意义,但她赌阙凌简明白。
“阙安阳,你给朕站住,温格和容格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再走。”阙凌简拍桌而起,他心里有期待,但不敢去想,这是他曾经给阙九湛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起的名字,他说过如果是两个女孩,一个叫温格,一个就叫容格,信件可以伪造,戒子可以强夺,但这两个名字除了他之外这世上绝对只有阙九湛一人知晓。
“你做过什么事情,你自己不清楚吗?”
“是两个女孩子?”阙凌简又问,姿态莫名有些放低。
渔阳点头,“去年七月生的,现在一岁多了。”
阙凌简长舒一口气,单手捂住脸,失去支撑一样,跌坐在椅子上,他可以确定那人又骗了他一次,现在想想,当时得到他打掉孩子的消息,自己确实一度心灰意冷,放松了对他的追捕,那人就是趁着这个机会逃出了西陵,彻底消失在大宁境内。
“阙九湛啊,阙九湛,你下次落在我手里,看我弄不死你。”阙凌简心里想的狠毒,嘴角却不配合的翘了起来。
双方有合作的意愿一切就好说了,剩下的无非是商谈细节,这就需要阙凌简和南宫宁阁来谈了,阙凌简狡猾的很,对于是否和北原有联系,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但他要求在大宁原有条件的基础上,允许他们在北原西部靠近西陵一侧的地方分一杯羹,解药他没有,但他承诺可以交出慕乔在此避难的家眷,包括一个宠妃,两个儿子和一干忠心的部下。
阙凌简所指定的地方现在严格说起来还不算大宁的领土,依旧控制在北原人的手里,阙凌简现在这么说无非就是要求大宁放弃介入,大宁一旦放手,在北原灭国的前提下,那地界西陵唾手可得,差不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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