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自愿?
是人说的话么?
自愿你他妈就能给糟蹋成那样还权当屁事儿没有?
利大怎么了?
重本出来的也未必不是个渣滓!
“哎别!”
没来得及郑斯琦上前阻拦,乔奉天早就把杯子往茶几上猛一撂,上前揪着詹正星的衣领。对着他完好的另一边脸结结实实又给了一拳。揍得詹正星重心侧偏,歪倒匍匐在沙发扶手上。
乔奉天揉揉手腕,厉声言,“吕知春再送利院晚点儿就要命了你知道不?你知道因为谁不?你受一拳加一巴掌,算轻飘飘的我告诉你。”他曲下腰来凑近詹正星耳边,“你是学生,我不想在你学校把你的破事儿抖落出来弄得人尽皆知,但麻烦你以后学会为你的行为负责。天南地广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只要别欺负到我身边人头上,懂么?”
詹正星脸埋进肘窝里,只点头,不做应答。
“对不起郑老师。”乔奉天站直舒了口气,看向愣在了一旁的郑斯琦,“给您添麻烦了,事结了,走了。”说着,转身出了办公室。
郑斯琦快步走到詹正星身旁,扶着他的肩膀让他坐直在沙发上。
“怎么样?手拿下来我看看。”
郑斯琦看他低垂着脑袋,两手直摆,“没事儿……没事儿……是我错了是我不对,您就别问了……”詹正星表现出排斥抗拒,不愿谈及个中细节。
郑斯琦思索了片刻,起身拿了手套围巾,再经过詹正星身边,把自己的一张就诊卡塞到他手里,“难受就去医务室看一下,不想去就在我办公室休息一会儿,水想喝就自己倒。事情你自己斟酌,不想说我就不多问了。”
阳光下,乔奉天微褪的发色依然喧嚣耀眼。以致郑斯琦开车追上时,一眼就在马路边沿,看到了乔奉天的挺直脊背,立在一株巨大的法国梧桐下。他在伸手拦的,只是车流往来匆匆,空的士倒没有。
乔奉天听到背后破风的气流,侧身躲让来车,可引擎声临近,反而不往前走。不由得疑惑转头,看着停在身边的一辆香槟色的沃尔沃。
郑斯琦摇下车窗,对他笑了一下,“要去利院的话,我送你吧,这个路段不太好打车。”
还是那副行头,只在脖子上多系了一条灰色围巾,手上多套了双黑色的皮质手套。
虽有太阳,但气温也在冰点之下,呵气成霜。乔奉天缩了缩脖子,将下巴埋进羽绒服的衣领里,视线转回马路,“您用不着护犊子护成这样儿,我没打算再找詹正星的麻烦,您安心。”
“不是那个意思,送到我就走。”
“我说。”乔奉天笑了,“大学老师都像你这么上赶着帮学生擦屁股么?说白了这事儿跟你您关系不大吧?”乔奉天是真疑惑,只是气头刚过,话不大中听。
“老师的义务罢了,总不能看着不管啊。”郑斯琦不怒不恼,顶了下眼镜儿,听后方有车鸣笛,就伸手替乔奉天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上来吧,有车在催了。”
乔奉天仅一张混饭吃的职高学历,很低,说的浅白些,没什么文化。虽还到不上自卑自厌的程度,但在和某些类人相处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带上拘谨。
就譬如郑斯琦这种温文有礼的大学老师。
郑斯琦的车平缓地驶在青年路上,车里温暖干燥,前窗当间儿只端放了只琥珀色的空心方盒,里头塞了些甘芳的香枝木料。可后排的椅套却是一水儿桃粉色,印了几个圆脸短腿儿的y,看着极其刁诡不搭。
乔奉天猜,这人应该有个喜欢粉色的小闺女。
“你还在念书吧?”郑斯琦见乔奉天靠着椅背不说话,主动笑着打破僵局,“是在利市念么?”
乔奉天在口罩底下一口就喷了。
“上学?你说我?”乔奉天弯起眼睛,把鬓边的碎头发挽到耳后,扭头脸对着他,“你以为我多大?”
郑斯琦蒙了,向左打了一圈方向盘拐弯,转过头仔细看了乔奉天一眼,看见他的右耳垂上穿着一枚黑色的耳钉,“十……十九二十这样。”这已经是往多了一岁说的。
“你这么说我还挺高兴的。”乔奉天给郑斯琦比了个拇指,“但我已经二十九了,周岁,还不是虚的。”
郑斯琦也笑了,一脸不可置信,打趣道,“显小也得有个度吧。”
“没辙,爹妈生的。”
一个玩笑似的误会打破了沉默的僵局,让乔奉天也不再觉得拘谨。
他发现这个人其实是很容易笑起来的。不是那种敷衍客套,而更类似于一种温煦的包容气质。他看上去也并不年轻,三十出五左右的面貌,却带着一种不常有的简洁整饬,哪里看上去都和谐妥帖而不过分,与人间距,微妙的刚好。
相较而言,自己这个人,放到哪里都是跳脱。面貌也好,性格也好,薄刃似的锋利而单薄易折。经历的东西促成品性,乔奉天也常觉得这样不好,可又不知道轻易怎么去改。
“郑老师。”乔奉天提了提口罩。
“叫郑斯琦就行。”轻按了下喇叭,“你一喊郑老师,老想着要回答你的课后问题呢。”
“您在大学里教什么?”
“现当代文学。中国古代文学也帮人带过几学期的课,但上得不大行,没人老教授上的详尽。”
乔奉天继续问,“那你们想没想过……你们这样的顶尖的大学,也会培养出社会败类呢?”
乔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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