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国师的宅子,户部说拨不出经费,工部说年底忙着修补大理寺没空建新房,都说要延后,皇上让我问问您的意见。”顾且武还是把话说完了。
“……”顾天钺听到怠慢又不爽了,最后他无奈道,“你说吧,倒底想说什么?”
顾且武把怀里厚厚的文书一抱,“王爷您的什么时候能找到一个宰辅?”
“暂时找不到?”顾天钺试着说了一下。
“不如就让苏合来当吧。”顾且武道。
“不行。”顾天钺直接拒绝。
“我要休假。”顾且武继续道。
顾天钺想了想,道,“你还是继续念吧。”
“……”顾且武重新拿起文书,恨恨道,“青州府尹上京述职,现在正在面见皇上,灵州一事他难辞其咎,已经递上辞呈,苏公子得到消息已经敢过去了。”
“你怎么不早说。”顾天钺来不及对不听话的下属脸黑,急急地往外走去。
顾且武幸灾乐祸地对顾天钺的背影喊,“青州府尹之女与林书谦牵扯堪广,又参与了灵州一役,故而也带她进京了。”
顾天钺背影一僵,这下也不走了,直接用轻功往皇宫的方向飞。并心想着要不要永远把顾且武留在京城?
“把王爷气狠了,小心他把你永远留在京城。”在门外守卫其实听了全程的顾非墨忍不住道。
“不怕。”顾且武一摆手。王爷要生气,有苏合在前面顶着呢。
顾非墨摇摇头,追王爷去了。
皇宫正殿前的汉白玉阶上,一名女子迎风而立,广袖飘扬,在庄严肃穆的皇宫殿前,她这个姿势一立一个时辰。好似在殿外等候里面觐见的父亲或是皇帝的召见,只是她脊背始终僵硬着,远远看去身姿挺拔,都能比得上周围的侍卫们。
苏合走到殿前就看见她这个姿势,不由一笑,“好久不见。”
颜夕岚愣了愣,背影却不再僵硬,好似整个人放松下来一般,她转身看到依旧风华如故的苏合,微微一笑道,“好久不见。”
两人说完话,齐齐沉默了好一会儿,又突然笑开。这一笑好似以往的芥蒂尽除,心中的疑虑消散,依旧是红蓝知已。
颜夕岚先道歉道,“因为父亲的缘故,隐瞒了你,当时情急许多情况来不及说明,很抱歉。”
苏合歪了歪头,“那之后呢,明明是被和亲王抓走,为什么又会帮林书谦?”
颜夕岚抿嘴道,“说出来你原谅我吗?”
苏合很肯定的点头,“女孩子,不管做了什么,总是能被原谅的。”
颜夕岚笑了笑。
周围的侍卫们眼珠齐转,虽然一动不动且目光直视前方,但悄悄把内力集中在耳朵上,一脸好奇的神色出卖了他们。
苏合忽然觉得周围的气氛一变,好似在茶馆喝茶的气氛似的。不由摸摸鼻子,“借一步说话?”
颜夕岚点点头,“可以,不过我要等父亲,不能走远。”
于是苏合和颜夕岚移到了台阶下,这里处于下风口,说话非常方便,没人听得到。
“说说吧,你倒底是从何时布局?”苏合闲闲地靠在雕龙纹的白玉璧上,想了想又摇头,“一开始我们救你应该只是偶然。”
“最初我的确被山匪,不是我布的局,或者我从来没有布过局,只是不得不顺势而行罢了。”颜夕岚望向朱红色的玄武大门,门外是条笔直的大街,不知被人踩踏了多久,就连青石板上的一粒灰尘也不知经历了多少百千年风雨。最终,她幽幽叹了口气,“那条路曾经有千军万马踏过,那扇门不知有多少人拼了性命打开,许多人眼前只有大殿中的一个皇位,为得到它不惜血染成河,不顾家人友人安危。”
苏合眼神动了动。
“林叔本来是很善良的人,尽忠报国,所有的岁月和汗水都送给了边疆土地。父亲和林叔是同窗好友,我也从小就认识林叔,只是我从没想过林叔有一天也会谋反,最终留在了这里。”颜夕岚眨了眨眼睛,隐去模糊的视线,“父亲收留了书谦,我被你们从山匪手中救出。为了不引起你们怀疑只能暂时让你们住在府邸,又因为不能让你们发现书谦,我需想办法让你们尽快离开。从京城那隐约收到风声,摄政王出巡为找隐士,我知琅邪山有古怪,便向摄政王提了提,果然你们往那去了。”
苏合笑了笑,“每个人身陷局里,真正是天注定的。”
“后来想必你也猜到了,和亲王把军队藏在青州,拿我作为质要挟父亲。父亲寻求无路只能找上林谦,随后我与林谦里应外合。”颜夕岚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荷包递给苏合,“当时真的不是有意瞒你,所借之物如是归还,以及,新年快乐。”
苏合打开荷包,只见里面一粒小小的丸子,不由弯起嘴角,“赔礼我收了。”
这时,玄武大门由半开变成了全开。天下间能受此待遇的除了皇帝就是摄政王,而皇帝此时正在大殿里,那玄武大门为谁而开可想而知。
苏合往台阶的角落处又退了退,目光四移准备逃路,“今天到此为止,我们以后书信联系。”说完,乱转的眸子一亮,已经找到退路,便想抽身离开。
“等一下。”颜夕岚咬着嘴唇道,“还有一件事我定要问清楚,当初摄政王为什么……为什么要处死林叔?”
苏合定了定,却没转身,墨黑的眸子盯着由远而近的身影,“自古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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